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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到半空中,我俯視現場,不出意外地看到龍放銀灰色的眼睛。
沉默片刻後,他忽然開口。
那些人,應該是國際職業殺手之流。
啥?我在樹枝上打了一個趔趄。
每一個,都訓練有素。他們行動的目標…
不是蕭恆。
龍放抬手繼續指著清明。
是你。
眾人譁然。
龍放卻不以為意地繼續。
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們不是來殺你,是要來,找回同伴。
為了將你毫髮無損帶回去,居然要出動這麼多精英人員,這件事情讓我對你十分懷疑。
請你確切回答,你到底是誰。
清明的臉色忽然變了。
我打了一個寒戰。這種感覺在我被那條天誅地滅的三步倒咬住之前,也出現過。
用專業術語,那叫殺氣。
陸清明身上,忽然出現了讓我毛骨悚然的殺氣。這種感覺和那天他與PUPU對打時是截然不同的。
在場的人一個比一個神仙,相信他們的感覺比我靈敏得多。
所以現場忽然陷入死寂中。
原來,如此,啊。
清明忽然抬起頭,斜眼四處掃視一番。
他的嘴角露出嚇人陰險的微笑。
找到,這裡來了啊。
真是麻煩的蒼蠅們。
既然是這麼回事…他抬起頭來對著龍放微笑,笑得極為友善。
那麼…
忽然他想起什麼,對著空中的我招招手。小白,下來,我跟你們講一件重要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我稍微警戒一下,情況可能就差得很遠了。
但是當時我還是慢慢飄下來了,腳剛著地時,龍放忽然大喝一聲。
大家退後!
我腦後一麻眼前一黑。
據眾人口述,當時地面忽然塌陷,大家一起掉進一個突兀從地面出現的大概四米深的巨坑中。
土很鬆的,沒有這位小姐幫助,爬上來得有一陣子。
清明將被劈昏的我小心放下坑中,對大家繼續極為友善的微笑。
龍放兄,多謝你的情報,既然是這麼回事,各位就沒有必要插手了,我一人足夠。
家務事而已。
…
結果到最後還是沒弄清清明到底是誰…我坐在白唐居的櫃檯後面抱著茶杯悶悶不樂。
不過我心裡已經有眉目了。龍放在櫃檯外面抱著一盤花生細嚼慢咽。
至於你…不要再跟他們有什麼來往,不然會有大難。
喂,你不用老是用神漢的口吻說話我也聽得懂。
我說著,抬頭看看熱鬧的大堂。
歷經將近十幾天的停業整頓後,白唐居終於重獲新生了。
不得不說現代人對於八卦的抵擋力是強悍的,只有這麼短的時間,似乎客人們就幾乎已經忘卻了那場大暴動,依舊該喝茶的喝茶打盹的打盹。
PUPU和牙牙在忙上忙下,典殿下盡忠職守地彈琵琶,遙在門口露出一口白牙招呼客人。
我夢想中的興旺發達又安寧的生活啊!
…人的夢想果然和大腦的複雜程度是相輔相成的。龍放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你…
…窺探隱私是犯法的,神漢。
正說著,蕭恆捏著一把生怕一米開外的人聽到的噁心的鴨公嗓子打電話過來了。
你這個大忙人不去弄你的大碟跑來騷擾平民幹什麼?
我就是來說這個事情的…你也知道媒體炒得很厲害…很快就要開拍了,導演很中意典的扮相,給她多加了戲份還有很多後續的合作…總之就是你可以給她放半年假嗎?
半年…
你做夢。
求你……………錢好商量……………
…半個月。
四個半月。
兩個半月。
…三個半月。
成交。
…
等等我口誤這個不算…
現在我要結帳很忙具體事宜晚上八點我去你家找你免得你繼續被人追殺就這樣拜。
啪,我黑著一張臉掛上電話。
黑什麼黑…你不是有賺到一個月麼。龍放忍住笑低頭喝茶。
賺個X,我要不是因為典殿下那天在媒體面前弄出來的動靜今天會答應才鬼了咧。這典殿下一走我們家的營業額要怎麼辦啊嗚嗚。
這個…不是中國的古典樂器不可以?
…也不一定…可是茶館裡面總不能用薩克斯吧。
龍放忽然沉吟片刻,一拍櫃檯。
小提琴呢?
…
架子鼓也可以的。
我正經問你呢可以不可以?
…我也不曉得啊要試了才知道怎麼突然提這個?
恩…因為現在寒假嘛我有一個朋友會拉小提琴,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可以賺一點零花錢。
喔???
我把龍放上下打量了多遍打量得他發毛。
你?你這樣的人會有那種朋友?
…
我好歹也是活了十七年的正常男性,為什麼不可以有朋友。
…
那,那我和阿貓今天晚上跟蕭恆商量之後…你把那個人的聯絡方式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