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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婚期定在半個月後,容王府早早就開始殺雞宰牛,全府上下熱鬧異常。
眾人興致高漲,因為漲了俸祿!
多虧了小公子,大家心裡喜滋的,真心覺得自家王爺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有幾個人甚至還想鬧洞房,以表達自己的崇敬之情!
這話傳到了蕭翊耳里。
容王殿下只淡淡說了半句話:“那漲俸祿的事——”
然後眾人該退下的退下,該沉默的沉默,其餘人便紛紛表示不知道什麼是鬧洞房。
沈流光風風火火地衝進房,大口喘著氣:“我們成親——!”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扛起來扔到床上。
沈流光被人壓在身下,由於剛才跑得太快了,胸口劇烈起伏著。
“還有半個月,這麼興奮做什麼?”容王殿下自顧自地解讀著,在人唇上印下一個吻。
沈流光早就習慣了這種程度的騷擾,彪悍地擦了擦自己的嘴:“我們成親的事能不能——餵——”
“嗯?”蕭翊問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沈流光終於忍不住了:“……我們單獨在一起時能不能離床遠一些?”
每次都會滾到床上,仿佛中了魔咒一般。要是傳出去可怎麼辦?
明明兩個人都很成熟好嗎?
蕭翊握住人的腰,調換了兩人的位置,笑著撓了撓人下巴。
沈流光趴在人胸膛上,認真地跟人商量著:“你有沒有覺得太頻繁了一些?”
蕭翊怔了一下:“你指的是?”
“成親啊!”沈流光痛心疾首伸手三個手指,“都三次了!”
蕭翊瞭然,低聲道:“這有什麼?你吃吃喝喝順帶著跟我成親就好了。”
話是這樣沒錯,但沈流光總感覺有些焦慮,一直靜不下心來。
“不行!”沈流光從人身上爬起來,跳下床,目光如炬地走來走去,“我得緩緩!”
蕭翊坐在床邊,悠哉哉地喝著茶。
“阿翊,我們跑吧!”沈流光嚴肅地拉著人的手。
蕭翊看著人,刮刮人鼻子:“臨陣脫逃?”
沈流光很有能耐地點點頭。
蕭翊能感覺到人的焦急,將人摟進懷裡,輕聲道:“怎麼反應這麼誇張?”
沈流光深呼吸一口氣:“沒什麼!”
蕭翊勾起嘴角,提出一個猜測:“莫非是在緊張?”
“誰緊張了?”沈流光立刻仰起臉,佯裝鎮定,“我、我只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鋪張浪費!”
蕭翊摩挲著人發紅的臉,認真道:“有必要。”
沈流光看著人的眼睛,心裡的躁動莫名其妙就被撫平了,臉乖乖地貼在人掌心裡蹭了蹭。
蕭翊眼裡含笑:“是你的話,多麻煩都可以。”
沈流光紅著臉,暈乎乎地說了一句:“我也是……”
但沈流光很快就後悔了,因為事實並不是蕭翊所說的麻煩,還有繁瑣、無聊、忙碌、以及無邊無際的孤單。
“七天?”沈流光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的感情之路真是太坎坷了。
成親前不讓新人見面太喪心病狂了吧?
沈流光嚴重懷疑有人在趁機報復,正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然後就被人無情地拖去寂寞陰冷的西廂房。
蕭翊那個混蛋就穩穩地坐在那兒,一點兒也沒出手相救。
沈流光發誓一定會記住某人的絕情。
分開的第一天,沈流光很有骨氣,完全不知道蕭翊是哪位!
府上提前預訂了王城最好的點心,到處飄著誘人的香味。
沈流光心痒痒的,但不能到處亂走,只好派阿實給自己拿了好多東西。
阿實送來東西後,突然想起一件事。但怕人不高興,只好旁敲側擊地告訴人,那位戚婉兒早就被請出了王府。
然而神經大條的某人壓根兒都不記得還有這號人物。
沈流光眼裡只有剛炸好的蘇肉,甜得黏牙的點心,熱乎乎的甜湯。
胃很滿足,晚上抱著枕頭呼嚕嚕就睡著了。
第二天就有些無聊了,院子外頭聽起來特別熱鬧,但自己不能出去。
裁fèng鋪已經將喜服做好了,精美繁瑣,里三層外三層,穿起來費了好一番功夫,脫下來又折騰了半天。
沈流光躺在床上,鼻息間充斥著淡淡的檀香。
第三天沈流光幽怨地看著窗外,想著某人竟然不偷偷來看自己。
都三天了好不好?
沈流光看著窗戶,抬了抬腿,想逃婚。
若是兩人在一塊,自己也不至於這麼慌……大半夜的,沈流光胡亂地想像著成親那天的情形,困意全無,眼睛亮亮地盯著床頂。
也不知道蕭翊怎麼樣了?
第五天,沈流光終於忍不住了,偷偷地給人寫了張小紙條,吩咐阿實送過去。
【今夜子時,西廂小院,你我幽會,不見不散。】
傍晚,沈流光百無聊賴地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突然頭頂飄下來個竹蜻蜓。
沈流光抬頭,就愣住了。
第87章
蕭翊坐在牆頭, 嘴角上揚,慢悠悠地又朝人飛了個竹蜻蜓。
“阿翊!”沈流光興奮道。
“噓。”蕭翊將手送到嘴邊,示意人安靜。
沈流光立刻捂住嘴, 低聲道:“不是不能見面嗎?”
蕭翊:“想你了, 想看看你。”
本想就遠遠地看著人,但實在忍不住, 朝人飛了只竹蜻蜓。
沈流光仰著臉,正氣凜然道:“王爺就能搞特殊嗎?”
蕭翊輕聲道:“本王得看看新娘子還在不在。”
“算你運氣好, ”沈流光撇了撇嘴, “我正打算跑!”
蕭翊靜靜地打量著人, 突然眉梢揚起:“小短腿。”
因為從這個角度看起來,某人的腿真的特別短。
沈流光黑著臉,濃濃的思念立馬變得很淡。人啊, 就是這麼反覆無常。
“翻牆賊。”沈流光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翻牆賊就翻牆賊了,反正想看你。容王殿下突然感覺自己很痴情。
“那個,”沈流光不好意思地絞了絞衣角, “你有沒有收到我的小紙條?”
蕭翊嘴角勾起:“嗯,文采不錯。”
沈流光仰著臉,眼裡全是得意。
蕭翊:“本王沒想到你的思念竟然那麼深。”
沈流光嘴硬道:“我什麼時候說想你了?”
蕭翊從懷裡拿出個小紙條, 打開給人念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日不見,寢食難安, 甚是甚是想念——”
沈流光聽不下去了,特別討厭某人污衊自己:“亂念什麼?我沒有寫那些!”
“是麼?”蕭翊抬眼看著人,輕輕地將紙折好,飛到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