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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的咒語每句結尾一般都有“急急如律令”一語。
宋代趙彥衛在《雲麓漫鈔》中解釋道:“急急如律令,漢之公移常語,猶今雲符到奉行。張天師漢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說明這句詞是從漢代經張天師傳下來,要符到就靈驗的意思。
在道士和方士看來,符是溝通人與神的秘密法寶,所以不是隨便可以亂畫的,故有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的說法。
中國古代修道者認為,符咒作為山、醫、卜、命、相五術的根本,是修道者與上天(靈界)對話的媒介和渠道,通過這一渠道,可以讓九天神煞為我所用,役神驅鬼以達到祈福禳災、祛病救人的目的。
我不管是從一些資料里,還是小說中,加上我親眼目睹了搬山派張玲兒的手段,知道符咒不僅僅是束縛粽子的一種手段,此外還能招風喚雨、指引方向等等。至於還有什麼作用,我只是一個半吊子的卸嶺力士,並非搬山道人,所以知道的不是特別的清楚。
從道士出現的那一刻,其實符咒就隨之而來,起初說是道士一種祛病辟邪的法術,因為口中念念有詞,當時愚昧的古人覺得這就是天之符咒,最有名的就是“雲篆符咒”,據說是用一種只有道士才看得懂的雲篆體寫出的,一些看不懂又不信的人把這稱之為鬼畫符,意思只有鬼才能看得懂。
畫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訣存想神靈隨筆而來,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動咒語等等,就是在鋪紙研墨、運筆等方面都十分考究,其程序之複雜,方法之繁瑣,足令善男信女們頭暈目眩。
我把這個發現告訴他們,胖子第一個爬上棺蓋仔細去打量,看了幾眼就說:“我操,這次沒有叫螢火蟲,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霍羽也看了幾眼,搖頭表示看不懂,他去另外那個祖母綠棺槨也看了看,發現也同樣的符咒,不過細心的他發現這兩具屍體上的符咒紋路還是有所不同的。
琦夜看了一會兒之後,說:“我們四大門派只要搬山派才能看得懂,如果他們來了,或許能避免不少事情,可是現在我們中沒有人懂,只能當做是鎮壓屍體的符咒。”
響馬他們也是各抒己見,連一些傳說、傳聞和他們各自老家的神神鬼鬼的事情就說了出來,整個主墓室搞得好像菜市場一樣,不過這樣一鬧,倒是讓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
其中離魄說的一個故事頗有啟發性。
在他的老家名叫彩雲村的地方,那裡比較貧窮落後,但極為信奉一些神靈,傳說夜裡還有乾屍人的經過,所以經常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大概是離魄四五歲左右,他當時剛剛開始記事,可也不可能記得清那么小的事情,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零星的記憶,後來長大以後還是聽家裡人說的。
在當地盛行一個非常有名的門派,叫做茅山派,茅山派演變至今,已經將佛道兩家許多東西合為一體,不像當初以道教道術為主,甚至連一些南疆的巫術、蠱術都用在其中。
那些茅山道士多以符咒以及佛教密宗法器,藉助異靈力幫助他們做事。
一天晚上,離魄和幾個同村的玩伴放牛割草回來,老牛在走到村邊哞叫不止,傳說牛是能夠看到鬼怪的,所以在一些捉鬼人士經常用牛眼淚開眼,而當時離魄他們年紀還小,並且沒有這個概念,就把牛硬是趕回了村子。
進了村子之後,離魄和玩伴就各自分開回家,接下來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離魄在村子裡走著走著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他覺得這個村子太陌生了,這種陌生並不是指建築和街道,那種陌生是由心而發的。
離魄雖然疑惑,但還是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就發現不對勁,因為他居然在熟悉的村子裡邊找不到自己的家,當時那么小年紀的離魄自然是嚇壞了,就哭喊了起來。
可是,任憑離魄喊破喉嚨,卻沒有一個人出現,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四周傳來一聲聲類似他哭泣的回聲,他死死地趴在老牛的背上,哭著哭著就感覺很累,接著睡著了。
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們是被村子裡邊的人找到的,幾個孩子都睡在一處荒廢了很久的亂葬崗中,但他們的地方並不同,有的在東邊有的在北邊,只有聽話的老牛還臥在他們的身邊。
村民都認為是老牛保護了這幾個孩子,所以那些老牛一直等到生老病死,沒有人吃它們的肉,要不然就會被整個村子的人辱罵甚至毆打,而這片亂葬崗距離村子也不遠,就覺得這裡有鬼怪之類,便要請當地的茅山道士來做法驅鬼。
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在亂葬崗一看,小道士是大驚失色,老道士也眉頭緊鎖,說這裡陰氣太重,夜裡會有鬼魅作祟,幸好幾個孩子要老牛守護,要不然就會魂離魄散死於非命。
村長嚇得不知所措,問老道士這該如何是好。老道士環顧了四周,說他要做一場法事超度這裡的鬼魂,但前提必須用一圈夯土將亂葬崗圍住,並且要給他用土堆出一個三尺高的做法道台。
村長立馬動用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開始拿著鐵鍬來做一圈夯土,並且堆出做法用的道台。整個工程花了小半天的時間,在傍晚時分才做好,接著按照老道士的指示,搬了兩張木桌子放在了道台上,然後留下幾個村子裡的強壯後生,其他人都回去安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