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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幹的,也不好進去直接就問,我便說:“各位伯伯叔叔,在外面等著,我和胖子先裝成買古董的進去看看,順便探探他們的口風,要真是他們幹的,到時候出來再說。”
其他人也是同意,畢竟上去一群人就問人家是不是刨了我家的祖墳,就是傻子也不會說,說了就等於要結結實實挨頓打,然後還要被扭送到鄉里的派出所,這種類似的事件略見不鮮,誰家的老婆偷人,誰家的糧食牲畜被偷都是這樣。
開著胖子的車進了村子,三叔坐在車上,給我們指了路,很快就到了其中一個盜墓賊的家裡。這個人叫曹二,將近五十歲,家裡兄弟七個,說起來也是一個苦命人,自己幫著其他兄弟娶了媳婦兒,而他最終落得孤身一人。
家裡的燈是亮著的,我敲了敲門,問:“曹二在家嗎?”
連續敲了一會兒,才聽到打開家門的聲音,就看見有人影站在房檐下問:“誰啊?”
我乾咳了一聲,說:“收古董的,聽人說你們手上有,過來看看有沒有心怡的。”
“沒有,沒有,走吧!”那個人說了一句,就打開門準備進去。
接著就聽到屋裡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幹什麼的?”
那人回答:“說是收古董的,大晚上收個屁,搜魂索命的還差不多。”
胖子立馬說道:“喂喂,爺是從北京趕過來的,就算沒有古董也讓我們進去喝杯熱茶吧?”
那人的身影停了一下,然後又不知道和裡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便說:“等等啊!”
農村人天性淳樸,不像城市人那麼多的戒備心,也沒有城市那麼多的壞人。在給我們打開門的時候,那是一個比實際年齡要顯老的男人,他那臉皮又紅又皺,看來好像干棗皮一樣,佝僂個腰,看的好像已經將近六十似的。
他打量了我們兩個幾眼,又看了看後面的車,明顯眼睛亮了一下,我心想不會是三叔下車了吧?轉頭一看,才發現是這個人在看胖子的車標誌,同時他的臉上立馬就堆滿了笑容,說道:“兩位小後生,快進家。”
進入之後,房間非常的普通,典型的農村那種土窯,便看到另一個男人在地上坐在小板凳嗑瓜子,這個男人要年輕一些,但由於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滿目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間或一轉,還可以表示他是一個活物。
我們在火炕坐下之後,曹二給我們端茶倒水。而那個目光有些呆滯的叫王是李,他端來一盤的瓜子,放在我們的面前,我讓他們不要忙乎了,坐下聊聊。
胖子的嘴肯定比我要溜,可是他一口京腔,曹二和王是李有時候要聽幾句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說胖子好像電視新聞那個主持人一樣,說的太快了。
所以只好我用老家話,和他們聊天,他們問我們的來路,我們問他們今年的莊稼長勢,總之先是隨意地客套了幾句。然後我也跟他們沒什麼可說的,便是直入正題地問道:“聽十里八村的人說兩位是摸金的,不知道摸出什麼好的冥器了嗎?”
曹二擺著手說:“別提了,後生你是咱本地人,還不知道這窮山僻壤的……”
“咳咳!”曹二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是李便假裝咳嗽了兩聲。
曹二立馬改口說道:“這窮山沒什麼好東西。後生你說的冥器是什麼?”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我們說的是行業內的黑話,不是做這行業的人聽不懂,尤其還是他們這麼大歲數的人,肯定沒有看到盜墓一類的小說,所以顯然三叔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是盜墓賊,而且還是那種頗為專業的,只可惜運氣沒有我好而已,所以現在還過著家徒四壁的生活。
我就耐著性子說:“就是古董。兩位手裡有嗎?我們兩個大老遠從北京過來,還沒有收到什麼好東西,價格方面好說。”
我話音剛落,胖子就從兜里摸出了兩沓一萬的,往火炕上一拍,說:“胖爺別的沒有,錢有的是,只要你們拿出好的古董,價格絕對比你們想像的要高。”
兩萬說起來是個數字,當真正二百張錢放在哪裡,就是現在身價不菲的我也想上去摸一把,更不要說兩個生活過成這樣的人。不出所料,他們兩個人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兩萬塊錢。
胖子說:“哎哎,別看了,到底有沒有?”
曹二看了王是李一眼,後者點了下頭,他才說:“有是有,只是……”
胖子小眼睛一瞪,說:“費什麼話,胖爺不差錢,車上還有,只要你的東西夠值錢,那車胖爺都能丟下。”
王是李嘿嘿一笑,說:“那就行,二哥,把咱們的寶貝拿出來吧,怪不得早上喜鵲在房頂上叫喚,我還以為是母的在喊公的亂搞,原來是在說這件好事。”
曹二“嗯”了一聲,便拿著手電朝院子裡走去,我看和他進了一個低矮的小房子中,一會兒便一身土地走了出來,看樣子裡邊是有一個地窖之類的東西。走進來之後,曹二的手中多了一件團成一團的破衣服,裡邊不知道抱著什麼東西。
隨著曹二拿開那破衣服,裡邊便出現了一塊非常古老的布,再那布也被拿掉之後,頓時裡邊就出現了一個黑紅交融的銅器,銅器呈現四方形,長寬各二十公分,四足,周身共有八耳,雕刻成了騰龍,無論是從做工還是構思來講,都是一件不多見的青銅器,只是有些氧化,所以價格肯定要比一個保存完好的差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