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躥過盥洗室,真正的107宿舍大門敞開著。 仿佛在歡迎著我們的到來。
只是,我們剛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僵立在門口。
搖搖欲墜的燈泡,正垂死掙扎般閃著淡黃色的光。
一片靜謐中,有一個女生安詳地躺在107宿舍的地面上。
她臉容完整,閉著眼睛,似在熟睡。
滿地的鮮血漂著許多花瓣。 幽幽地花香夾雜著嗆人的血腥味,詭異莫名。
她身上地傷口不算多,但道道都在致命的地方,所以死亡來得很迅速,以至於她對痛苦來不及反應,一縷魂魄已經消散。
悲憤緊緊揪住了我們的心!
失敗意味著死亡!
想不到一語成讖!
雖然這死亡並不是降臨在我們的頭上!
“幹嘛傻站著?鬼屋有啥好參觀的!”絮絮叨叨的聲音中,有人擠上前,“這是誰躺在地上睡著了……啊啊……血……”
重物倒地的聲音猝然中止了絮叨。 那個誰路人甲。 哦不,應該說是煙幕彈梅小琳同學,終於完成了她地使命,退場休息去了。
“第四個了……”我黯然地喃喃自語。
“混蛋!”常青突然暴怒起來,“卑鄙!你有本事就出來找我們!膽小無恥沒用的老鼠精!一看到道爺的影子就屁滾尿流,只配鑽在又黑又臭的爛泥里。 永遠見不了天日!……”
沒轍了,最古老的激將法也只好拿出來用了!
我無語地看著他叉著腰,中氣十足地怒罵,心裡暗暗擔心:宿舍樓的其他同學聽到這奇怪的罵聲,都湧出來圍觀,怎麼辦?
“嗬嗬!這樣就受不了了?”尖細惡毒的聲音游移在空間裡,聽得出,她有些惱怒,雖然竭力掩飾著。
“你依靠五色珠來變換五行,卻躲著不敢見人。 怎麼?耗子就是耗子。 上不了台面,膽子小得芝麻點大。 趁早滾回爛泥地、臭水溝里吧!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常青一邊罵一邊悄悄摸出了一把符。
“也好!終究要試試你這自稱道爺地東西,到底有多少斤兩?”有個披頭散髮的熟悉造型慢慢浮現在半空中。
話說,古老的計謀往往百試不爽,因為久經考驗!
兩人(人?)對峙著,惡戰一觸即發。 一個亂發無風自動,臉上的疤像毒蛇般扭動,手臂豎起黑毛,手指進化成鼠爪;一個腳下踩著九宮步,雙目炯炯,正氣凜然,手裡捏著符,完全一副有道之士的模樣。
“呃,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考慮到城門失火,會殃及池魚,我硬著頭皮插話,“這裡的建築,八卦人口地密度比較大,等一會打起來,我們會遭圍觀的!還有就是空間太小,施展不開。 能不能,換個地方比如荒山野嶺、荒郊野地、亂葬崗什麼的,再決鬥?”
“啪”的一聲,半空中有長指甲折斷的脆響。
常青一個踉蹌,也差點摔倒。 他哭笑不得地望著我:“你最近又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現在哪還有亂葬崗?”
“胡說,我從來不看亂七八糟的書!”我義正詞嚴地說,“決鬥不是都選在沒有人的地方的嗎?亂葬崗不是很適合?沒有的話,我們去墳場也行啊!”
“閉嘴!”疤面女生在半空惡狠狠地喝道,“到學院最西面來找我!”
說著。 她一扭身,鑽進牆壁不見了!
“呃,這麼快?”我拉拉常青,“我們快去,遲了,這老鼠精發起狂來,來個亂殺一氣就完了!”
“嗯。 別急!我用縮地符,眨眼就到了!”常青看著我。 “你想用那條……咳咳,大牌龍?”
真是鐵哥們,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你!
我嘿嘿一笑:“到了無人處,用用怕什麼?至多明天學院再重新鋪草地、砌圍牆!”
常青卻遲疑起來,大概是想起了三年前地慘痛經歷。
“快走吧!用不用到時候再說,也許你一出手,就把她給擺平了呢?”我再一次使勁拽他衣袖。
他點點頭。 從包里翻出一張紅符(裝備可比以前厲害多了!),一隻手拉住我,一隻手捏著符,默念法訣。
我地眼睛剛眨了眨,噫!眼前出現的已經是雜草叢生地荒郊,呃不,學院的西面角落。 說是角落,其實面積挺大。 只是大約疏於修剪管理,一圈懶洋洋的矮冬青樹恣意斜靠在圍牆上,大片的枯草東倒西歪地鋪滿了地面。 淒迷的夜風吹過,草橫飛樹亂搖,一派鬼片地經典場景。
披頭散髮的她從草叢裡冒出來。
說實話,梅超風和她一比。 簡直跟天仙一樣!
“這裡夠荒僻了,可以好好較量較量!”她冷冷地說著,又準備擺出決鬥地姿勢來。
“哎!奇怪,你請的五通呢?”我左右張望了一下,“現在以一敵二,它為什麼不出來幫你?”
“哼哼!對付你們,我足夠了!”她陰笑著,揮爪而上。
常青飛出一張符,立刻有無數帶著火焰的長箭嗖嗖嗖地射向她。
她一下子沒入土裡,避開了那些箭。 倏地又從我身旁冒出。 尖利的爪子在我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
我負痛舉起右手,手心裡那道符金光四射。 反手拍在她黑毛密布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