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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前面的經驗,我索性什麼也不做,雙手交握,靜觀其變。
腕上的裂魂珠果然不負所望,幽幽冷光交織成一道光網擋在我的前面。
兩道本是無形的光芒碰撞在一起,雖然無聲,但激起的氣旋差一點把我颳倒。
我勉強穩住身體,準備說兩句諷刺他們的話。
一抬眼,就見一團團烈火從四面八方劈頭蓋臉地撲上來。我只好狼狽地左躲右閃,同時納悶,怎麼珠子沒動靜了?
“哎,你還動了真火?又劈又燒的,看來是要準備改吃烤人肉了?”雲騰蛟忍俊不禁,居然毫無風度地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種又蠢又丑的女人,烤出來也不好吃,誰耐煩吃?”饕餮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真是讓人鬱悶得吐血!
但貨真價實的烈火燒得正旺,別說反唇相譏了,我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得不在有限的空間裡抱頭鼠竄。
門邊的常青突然高聲叫道:“右手!”
我不及思索,連忙伸出右手。
那個火焰灼痕布滿了整個手心,顏色鮮艷欲滴。
錯愕間,一道金光從灼痕里激射而出,須臾化成一條金龍盤旋而上,在我們的頭頂吐著火焰。哦不,是吞著火焰。
這條金龍鬚爪怒張,硃砂符咒的鱗片閃閃發亮,完全是一派牛逼的氣勢。
我們都安靜下來,觀賞著精彩而且免費的吞火表演。
眼看著最後一團火焰也變成了金龍的潤喉糖,饕餮那白嫩的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盯著我的桃花眼裡閃爍著奇怪的寒光。
這是一種恨不能把我碎屍萬段的表情。
奇怪,不是他用火燒我嗎?看這表情,怎麼像是我殺了他爸爸抑或是搶了他老婆呢?
“呵呵,算了吧。”雲騰蛟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們兩個,莫名其妙地勸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饕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蠢話?我又不是人!”
我抬頭望了望猶自意氣風發的金龍,不解地問:“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只是有點惱羞成怒罷了!”雲騰蛟微微一笑,突然湊近我,用手撫了撫我手腕上的珠子,“咳,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我有些明白了:“哦,原來你心疼這串珠子啊!”
雖然它確實幫了我不少忙,但不是我的東西,我可不會貪心到想占為己有。
我一邊褪下珠子一邊說:“嗯,是該物歸原主了!”
我把珠子遞給他,他卻笑而不接。
饕餮哼了一聲:“咳,裝腔作勢!”
我蹙起眉頭冷笑:“君子坦蕩蕩,自然心口如一。”
誰知,他只是斜睨了我一眼,如看白痴,似乎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
“呵呵,誤會了!”雲騰蛟連忙打了個哈哈說,“這珠子本是有靈性的法器,一旦認定了你,就算我收走,它還會回到你這兒來的。”
我有點懷疑,不過珠子卻用實際行動證實了他的話。只見它身子一扭,氣哼哼地從我手上掙脫了,重又得意洋洋纏到我的手腕上。
這珠子倒和它的前任主人一副德性。
“看著就生氣,先走了。”饕餮翻了翻桃花眼,“蠢女人,好運不會總跟著你,下次……我們走著瞧!”
憤憤不平但又帶著無奈的語氣,與他頤指氣使的神氣極不相配。
我看著他那漂亮卻十分欠扁的臉蛋終於消失在雪白的牆壁里,不覺撇了撇嘴,狠狠地腹誹了一番。
“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病房裡的那些人一會兒就會出現的,我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他和我一樣,很講衛生的,不喜歡吃滿身病菌的食物……”他見我有昏過去的先兆,連忙改口,“咳咳,表妹,靈石的事情算是結束了,我和他……也要去休整一下。不過,你不必太過想念我們,因為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相聚一堂,攜手合作……”
“行了,行了!”我連忙打斷他,不然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你也趕緊……去休整吧!”
還想念呢,見你的大頭鬼,最好你們都長眠不醒!我一邊擠出假笑,一邊繼續腹誹。
他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我:“那麼,後會有期了,表妹!”
我心裡一陣發虛,幾乎可以預見到未來的黑暗前景。
等他瀟灑地轉身穿牆而沒後,我和常青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這些要命的瘟神都走了,世界終於清淨了!”難得敦厚的常青也說起了刻薄話。
我聳了聳肩。
“把那條金龍收起來吧!”
“嗯……我不會。”
“啊!我不能用符,也收不回它!”
“怎麼辦?你快想辦法!”
……
雪白的病房裡,百無聊賴的金龍惡作劇似的地對著兩個驚慌失措的人噴吐著金色的火焰……(第二卷完)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一章 鼠怪(一)
坐了近兩個小時的公交車,期間轉了三次車。下車後,步行15分鐘才見到“接待處”的木牌。幾張桌子坐著十幾個女生,看年紀應該都是學姐。我左手提著一個裝滿衣服的皮箱,右手抓著裝日用品的塑膠袋和“學生情況登記表”,朝著她們身後望過去。一家雜貨店緊挨著幾家賣衣服、水果的小店,沒有一幢像樣的建築,不像是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