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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不是還得把衣裙從她身上脫下來?”饕餮冷冷地問。
“嗯……最好如此。”我點點頭。
“誰去脫?”雲騰蛟抱著肩閒閒地問。
我看了看他們,又去看葛虹。後者露出恐懼之色,顯然不敢。
我認命地嘆了口氣:“好吧!我去!”
鼓起的勇氣在越來越接近那僵硬的軀體時,一點一點地消失。
在這個殘留著***香的空間裡,一股強烈的不甘縈繞盤踞著,仿佛是那個被無辜害死的女生最後的掙扎。
而那套衣裙則像是一個正翹首等著我的陷阱!
我壓下了不安,伸手輕觸裙子。
石榴長裙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紫色,我的手不可抑制地發抖,只一瞬間,已無數次地想轉身逃開。
散開裙結,裙子並沒有如預料中一般落下,我只好伸出手去拉。
“誰?”葛虹突然大叫。
我拉住裙角聞聲回頭,看見饕餮的身後浮現出一個淡紫色的身影。
“嗯,它在你後面!”我連忙叫道。
“什麼東西敢在這兒搗鬼?”雲騰蛟伸出手抓向那抹紫色。
感覺脖子一緊,解開的裙帶像繩網一樣纏住了我。
眼前一黑,那整套的衣裙便劈頭蓋臉地向我罩來。
陷阱,果然是陷阱!
正文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六十七章 香魂(九上)
第三卷 女院怪談 第六十七章 香魂(九上)
***的香氣簡直像泛濫了一般,從皮膚的每個毛孔直透進五臟六腑里。
香至極點,就會產生反效果,我幾乎被這香味熏昏了。
渾渾噩噩中,意識像一團團黏糊糊的漿糊攪和在了一起。
許多黑白色的光影走馬燈似的在眼前晃過。
等到一陣猛烈的山風颳過,那令人作嘔的香氣和那奇怪的浮光掠影終於被驅散了。
我大口地呼吸著帶點青草味的空氣,感覺格外清新。
藍天、白雲、蒙著一層薄霧的.太陽,平整的青條石路面,一個幽深莫測的水池,池畔山石疊嶂,飛泉流瀑,一派迤邐景色。
“哦,上帝……”我略略打量之後,猝然驚呼。
這是哪裡?怎麼已經是早晨了?
如果我沒失憶的話,出現在我眼.前的應該是黑暗籠罩的禮堂,至不濟,也應該是我們學院的某處,而不是這麼個風景如畫的眼生的地方。
慢點,這裡好像也不是全然陌.生的,岩秀壑幽、曲澗潺緩,咳咳,最重要的是池壁有兩個很大的篆文。
“劍池!”我苦笑。
我的目光緩緩移注,近處的圓洞門旁,“虎丘劍池”4個.大字,渾厚遒勁,在晨曦中閃著光澤。
瞬間轉移?穿越?
我輕嘆一聲,走下台階。前面不遠是虎丘著名景點“.千人石”,暗褐色的石頭上仿佛凝固著千年前那些能工巧匠的鮮血和悲憤,在默默無聲地控訴權力的殘暴!
我很是茫然,有一種歷史的滄桑感覺在心底湧起。
過去了的這一切,無論當時多麼慘痛和悲慟,在.後人眼中,都只是史書雜談上輕描淡寫的幾行文字,或者是名勝古蹟中吸引遊人的解說詞。
沒有切膚之痛,.誰還會記得這些血染山石的人?連他們的姓名都卑微地湮滅在了虎丘劍池下那幽幽的潭水中了!
越過了千人石,前面是個古色古香的亭子。這時,太陽抹去了薄紗,第一縷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亭子朱漆的欄杆上。也許是光線的關係,一抹絢爛的紫色耀花了我的眼。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心有餘悸地打量著這個亭子。我的目光被欄杆下嵌著的一塊石刻吸引住了。石刻並不花俏,沒有繁複的花紋,上面的字也不算多,只有寥寥幾行,但是最上面的三個字讓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蹙起眉頭,竭力回想著昨夜(姑且算是吧!)那黑暗中殘缺而模糊的吟唱,如果把這石刻上的三個字填進去,那麼,那首詞應該是白居易的……
“咦?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有個穿著藍色工作服、別著胸牌、推著小車的中年人厲聲問道。
是虎丘的工作人員!
我暗叫不妙,這麼早神秘出現在風景區的,別人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什麼?恐怕是梁上君子。
但坐以待斃我可不甘心。
“嘿!別跑!你跑不掉的!”他在我身後高聲呵斥並追了過來。
我飛快地奔向後山。
只要速度夠快,我就能甩掉他,然後通過後山的那座石橋回到學院的宿舍樓邊門。
至於邊門會不會恰巧開著,那就只好看我的運氣了!
由於路不熟,我跑進了一個滿是盆景的園子裡。曲曲彎彎的幾條小徑旁錯落有致地布置著石几和籬笆,小巧的假山石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盆景花卉,這是後山的“萬景山莊”。
繁花似錦,綠樹成蔭,再加上迂迴曲折的小徑和高高的籬笆,我的身影立刻被無聲地淹沒了。
耳邊沉寂下來,再聽不到急促的腳步和呵斥聲,我稍稍定下心來。
山莊裡空無一人,那些造型奇特的盆景和開得異常燦爛的花卉默默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我急匆匆地走著,心裡盤算著從山莊出去,該從哪一邊接近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