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頁

　　  那是一種驚訝、詫異中帶著恐懼的眼光!

　　  我的心沒來由地一抖。

　　  接著，走進辦公室，夏副院長已經不在，迎接我的是臉黑得幾乎可以媲美包公的那個帥哥刑警秦峰，他坐在桌前，一隻耳朵里好像塞著什麼東西。

　　  “請坐。”他的聲音硬邦邦。

　　  “不客氣，有什麼話你問吧!”我直截了當地說。

　　  “你把你今天下午的行蹤說一遍吧!”他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怎麼問我這個?難道把我當成了嫌疑犯?

　　  “哦，和往常一樣。下午我先在教學樓上課，第三節課的時候，我和雲老師一起到了校外，晚飯前回來的。後來聽說禮堂里有人發瘋，我和雲老師就進禮堂看了看。因為在裡面沒看見人，我們又回到宿舍樓附近。在那裡碰見了我們宿舍的葛虹、張綺和高燕蘭，正在說話的時候，聽見宿舍樓里有人驚叫，還有臉盆砸在地上的聲音，我們趕緊跑過去，接著就遇見了另外的幾個同學，然後上樓查看，發現方老師吊死在210宿舍的橫樑上。哦，還發現床鋪上躺著我們班的趙敏敏。”我詳盡地把能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你第三節課為什麼要出校門?”他接著問。

　　  “嗯，陶老師沒來上課，我和雲老師出去找他。”

　　  “除了你……表哥，還有誰可以證明你出校門的?”

　　  “證明?校門口的門衛算不算?”

　　  “除了門衛呢?”

　　  “為什麼這麼問?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請仔細地想清楚!”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

　　  “……沒有了。”我仔細想了想後搖頭。

　　  街上應該還有幾個遊人看.見過我，可是，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誰會注意擦身而過的路人甲乙丙呢?

　　  “你覺得你剛才提到的趙敏敏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話題突然一轉。

　　  “她?是個勢利囂張、蠻不講理，還.愛占便宜的人。”我挑了挑眉毛，“怎麼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看她很不順眼?”他的口吻既不像.開玩笑，又不像正兒八經，很是古怪。

　　  “不是好像，是確實!不過，這跟方老師的事情有什麼.關係?”我冷冷地問，“你們該不會是懷疑我吊死方老師的吧?”

　　  “你和趙敏敏以前有矛盾嗎?”他沒理會我的話，繼.續發問。

　　  “沒什麼大的矛.盾。”我頓了頓，“嗯，如果硬要說的話，打水插隊和設計讓我幫她洗演出服裝，這算不算?”

　　  “這就是說，你和她的關係不融洽?”他依然在兜圈子。

　　  我簡直要翻白眼了!

　　  特地把我叫來，問來問去，都是我和趙敏敏的關係，與方老師的事情風馬牛不相及啊!

　　  “警官，請你直截了當點，你問的這些和方老師的事情有關嗎?”我忍不住反問。

　　  “當然有關。”他狀似隨意地說，“如果現在有人說，你才是這件案子的唯一目擊者或者……重要嫌疑犯，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什麼?!”我差一點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下。

　　  我霍地站起身：“這怎麼可能?”

　　  隨即我就明白了：“這個荒謬的結論是趙敏敏對你們說的?”

　　  “你的反應很敏捷!”他話裡有話，“不過，趙敏敏的結論並不是完全荒謬的!”

　　  “什麼意思?”

　　  “學院的門衛說沒注意到你是否出了校門。”他翻開桌上的本子，“而趙敏敏說，下午第三節課後，方老師叫她到210宿舍去討論有關舞蹈的事情。誰知一到宿舍，她就看見了你!”

　　  “看見我?”

　　  “接著，你和她就為了那套演出服裝的事情吵了起來。”

　　  “是那套衣裙?”

　　  “不錯，就是那套唐朝襦裙服。方老師看你們吵得很兇，便來勸你，你不但不聽，反而和方老師發生了衝突……”  

　　  “然後呢?”我冷靜了下來。

　　  這些無中生有的話倘若真是趙敏敏說的，那要麼是她想嫁禍我，要麼就是她身不由主。我要仔細聽一聽，看能不能找出破綻來。

　　  “然後，趙敏敏說她突然失去了知覺，等到再醒來時，你不見了，只見到了我們，而方老師已經被吊死了。”他簡單地說完，一雙眼睛就盯著我看。

　　  “除了她說的這些話，你們還有其他證據嗎?”我儘量在心裡叫自己不要慌亂。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一塊浸透了血的手帕。”他平靜地說，“趙敏敏，還有其他人都說那是你的!”

　　  手帕?

　　  糟了!

　　  被他一說，我才猛然記起我的手帕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大概就是上樓查看的時候，不慎遺留在現場的。

　　  “我是有塊手帕丟了，不過，那是剛才我和我們宿舍的葛虹她們一起到210宿舍查看的時候，無意間留下來的。手帕上的血是我的，這並不能證明我是兇手!”

　　  “你到210宿舍的時候，碰過方老師的屍體沒有?”他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回答，毫不意外地繼續問。

　　  “當然沒有。那不是破壞現場嗎?”我斷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