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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的脖子猛地一緊,幾乎窒息。
瞥見那雙桃花眼又變得紅.光閃閃,我立刻識相地閉緊嘴巴。
咳咳,我可不想被發飆的神獸扭.斷脖子,留著小命才好去救葛虹!
話說回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饕餮的脾氣越來越臭了,動不動就有扭斷我脖子或者是把我踩成肉餅的企圖,真是暴戾、貪婪、睚眥必報!
懾於他的yin威,我只敢暗暗腹誹。
他突然加快了步子,估計風馳電掣也不過如此,只.是驟然提速,我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住壓力,跳得好像傾瀉而下的冰雹一般。
耳旁傳來“啪嗒、啪嗒”的單調怪聲,讓我心慌意亂,也.許是速度的關係,許多扭曲的灰色不明物體不斷擦過我的鼻尖、臉龐,沒有任何實質的觸感卻讓我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
“收斂心神,蠢女人!等一會無論看到、聽到什麼都.不必理會!”饕餮慍怒的聲音直接在心底響起。
我苦笑著闔上眼睛,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紫色,一片瀲灩.的紫色水波,在眼前,哦不,是在心裡緩緩流淌過來。微微閃光的盈盈細流,優雅、神秘,甚至還帶著一些高貴的慵懶,流淌在失神的空間裡。
模模糊糊的吟唱,飄飄忽忽的絲竹之聲,還有奇怪的男女混合的笑聲,像一段無法停止的背景音樂,反覆地、不知疲倦地播放著。
一股濃烈的香氣衝進鼻子裡,是***的香氣,只是不知為何,這濃烈給我十分悲哀的感覺。
好像,介於出淤泥而不染和隨波逐流之間,掙扎、矛盾,充滿著不甘和倔強。
這強烈的情緒從紫色的水光里彌散開來,伴隨著***的香氣,紊亂著我本已驚悸的心神。
紫色的水光?難道又是……
我迷迷糊糊地思索著,思索著它的本來面目會是什麼,隨即,整個人感到似被分割成了兩半,有些輕飄飄的向空中散去,有些卻沉甸甸的直墜入地底。
一聲響遏行雲的怒吼幾乎撕碎了耳膜!
我一睜開眼,就驚駭地看見一雙銅鈴似的巨眼,紅光爍目,兇狠異常地盯著我,一張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哦,我的天哪!”我猝不及防地大叫一聲,飛快地向後退去。
結果,我的頭和後背十分、非常親密地和一堵堅硬的牆壁“親吻”了一下!
可想而知,眼冒金星和翻江倒海是不可避免的感覺。
“不是叫你收斂心神的嗎?”沒等我喘口氣,一雙冰冷的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你這個又笨又蠢的女人!”
“是……是,饕……饕老師,咳咳……我承認……我很……蠢!”鑑於我的呼吸隨時可能斷絕,我不敢反駁他的惡毒評語,“但但是……咳咳……我的脖子……快斷了!”
原以為他還會不依不饒地繼續臭罵我,誰知我結結巴巴的話剛一說完,他立刻鬆開了手。
一陣捶胸猛咳之後,我才算是緩過神來。
“沈鈞!”有人驚喜地朝我奔來,“你,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你呢?……剛才……發生了什麼?誰把那些鬼東西打退了?”我的腦袋好像被牆壁撞出問題了,饕餮出現前發生的一切全都是模糊一團的雜亂片段。
“你都不記得了?”她的語氣有點古怪。
“嗯,只記得……那些噁心的草木傀儡正要攻擊我們,然後……”我竭力回想,“然後我轉頭望著你……”
“陶老師,你怎麼也在這?”葛虹突然轉頭問,“你不是出差了嗎?”
“哼!這裡這麼熱鬧,我怎麼能不湊呢?”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回答。
誰喜歡湊這種熱鬧!我暗暗嘀咕。
“昨天學院預演,我們年級3班的一個女生就在這禮堂的後台準備室上吊死了!”葛虹簡單地敘述道,“今天晚自修結束,我和沈鈞聽到在這裡排練的學姐說準備室鬧鬼,所以進來查看,沒想到被那些……那些鬼東西襲擊了!”
“你們看到鬼了?”他冷冷地問。
“只看到吊在那裡的另一個女生!”我回答。
“嗯,同樣是雲髻高挽、身穿袒領短襦和曳地石榴長裙的女生!”葛虹補充道。
我點頭附和。
隨後,電光一閃,我意識到了不妥,詫異地提高聲音說:“咦?葛虹,那套衣裙,那套衣裙不是被公安局拿去了嗎?怎麼?”
準備室里,那套華美的衣裙緩緩地展開裙裾,在黑暗中熠熠閃著光,像是在得意地嘲諷著什麼。
我和葛虹面面相覷。
“誰把那套衣裙拿出來的?你?”他瞟了瞟準備室。
“嗯,是我們班的趙敏敏!”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昨天死的女生?”他漫不經心地接著問。
“不是!昨天死的女生叫柳霜,是3班的!”我挑了挑眉毛。
“你們兩個呢?誰動過它?”他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望著我。
“我!那套衣裙是我洗乾淨的!”我乾脆地回答。
他一把拽過我:“我就知道是你!蠢女人!沒事你去洗它幹什麼?這麼閒,怎麼不多練練法術?到時候逃起命來還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