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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媽你先吃,我馬上就來!”我如夢初醒,忙不迭地穿好外衣,拎起書包走到門邊。
她又罵了幾句諸如“懶鬼、小赤佬”之類的,才踏著重重的腳步回身下樓去了。
我拉開門,又心虛地回頭望了望地上焦炭也似的“掛鍾”,腦海里不自覺地幻想了一下老媽發現它的情景。唉,今晚又要倒霉了!我無限悲哀地苦笑著,走下了樓。
天,越發陰沉,雜亂無章的冷風劈頭蓋腦地吹來,把樹木吹得不住東搖西晃。
我的心情也和這天氣一般惡劣。
剛進學校,就被守在校門口的班主任拉去了校長室。走到門口,就看見學校的劉副教導、教務處的幾個老師魚貫而出。他們個個面上神情古怪,似乎十分沉重,但又偏偏帶著幾分隱約的竊喜。我推開門,高校長的位置上坐著個陌生的中年人,在他的對面則坐著一個熟人,負責前面案子的那個刑警隊長。他的旁邊還站著好幾個警察叔叔。
門在我身後闔上。
等到門再度打開時,學校里已是靜悄悄的一片,上課了!
鑑於丁副校長神智不清、瘋癲成狂,教導主任和教務處孫主任都昏迷不醒,“高校長”又成了一地碎片(公安局定性為失蹤),學校接二連三地出命案,終於驚動了上級教育主管部門。不過兩三天,市里就派了個教研室的副主任來暫代校長的職務,就是那個陌生的中年人。
由於前面丁仲衡他們的案子都還未破,刑警隊長索性把這幾個詭異的案子都歸在一起了。
他們一致認為線索在學校之中。而我,既是學校學生,恰巧又在這幾個案子的現場出現過,比較符合這“線索”的身份(唉,真不幸!),所以一大早就把我找來,開始了一輪狂轟濫炸!
幸好,我早就抱定了一問三不知的宗旨,不管他們怎樣窮追猛打、刨根問底,凡事搖頭,三緘其口。
好不容易,他們失去了再問下去的興趣。
錢副主任(那個暫代的校長)悻悻地讓我回教室去上課。
我苦著臉走出門去。
回到教室,正在上課的老師無暇細問,讓我坐回位子聽課。
剛坐下,旁邊的常青悄悄扯了扯我衣角問:“怎麼樣?”
一偏頭,瞥見角落裡的齊震亦急切地望著我。
我搖搖頭,表示什麼也沒說。
兩人都讚許地朝我點了點頭。
我把頭埋進了書本中。
下課時,有不少同學圍上來慰問,我心裡一暖,神色逐漸恢復正常。等他們散去,我發現齊震和常青的座位上空空的,人不知去了哪裡,葛虹和許珊走到了我跟前。
“嗯,別問我!我只看見瘋子砍傷了盧老師,接著就……嚇暈了,其他什麼也不知道!”知道她們一定會問,我不等兩人開口,就先把已經說過N遍的話重複出來。
“呵,嚇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滴滴’的啊?”葛虹不以為然地斜了我一眼。
我苦笑不語。
“高校長到底出什麼事了?”許珊低聲問。
“……不知道。”我依然搖頭。
“得了吧!你騙誰啊!”葛虹不悅地說,“我還不了解你們?你們三個都是哪裡有怪事往哪裡湊的人,明明在現場,居然會什麼也不知道?”
“呃……這個……實在是因為千頭萬緒,說不清楚啊!”我瞟了瞟四周,見無人注意,便壓低聲音回答。
“那你挑重點告訴我們!”
“嗯,高校長失蹤了!”
“什麼?又失蹤?”葛虹和許珊不約而同地瞪圓了眼睛,訝然失色,“難道又是舊樓……”
正文 第二卷 靈石 第五十一章 靈魂契約(二十七)
“不是!他是在辦公樓的大廳里……不見的,和舊樓的那些東西無關!”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她們兩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似乎想從我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不過我的臉色四平八穩,一點也沒有異常。
“聽說,還有個1班的學生也失蹤了?”葛虹接著問。
“嗯。它……她以前是我的同學。”
“他們的失蹤和那個砍人的瘋子有什麼關係?”
“沒太大關係吧。”
“那盧老師呢?”
“也沒有。”
“那……死的又是些什麼人?”
“精神病院的職工,盧老師叫來抓瘋子的。”
“怎麼死的?砍死的嗎?”
“不知道。”
“兇手是誰?”
“不知道。”
她們問得快,我回答得也快,幾乎是不假思索。因為這些都是實情,不是嗎?
“唉,這麼看來,你知道的也很有限啊!”葛虹頗為失望地嘆息。
“什麼也不知道才好呢,麻煩少!沒危險!”我勸她們。
“哎,那麼你就說說經過吧!”許珊一臉八卦地催我,“聽說那天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咳咳咳……什麼血流成河……還屍橫遍野?你怎麼知道的?”我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