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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一看,果然,狐狸的脖子上沾滿了大片的血跡,比狐狸身上之前的血跡還要多。二叔將狐狸的尾巴提起來,搖搖頭道:“這狐狸死了,這脖子上的傷口怎麼這麼大?”
也好,不用我們親自動手。二叔檢查了一下那屍體,確認那不是爺爺,才寬心了些。不過爺爺的墳頭有個窟窿,總是不好的事情,二叔往墳頭的窟窿裡面照了照,見沒有什麼異樣才說:“爺爺的棺材被埋在四米深的下面,這窟窿不過一米深,應該不會有事。”
我知道二叔的想法,他看到這個窟窿,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表面上不願意承認而已。我拿起手電筒,往裡面一照,發現那窟隆是傾斜向下的,從我們這個角度,不容易看到窟窿的底部。二叔湊過來看了看,說道:“難道還真有貓膩?”
我說:“要不我們還是挖開看看?”二叔說:“這樣可不行,把這個窟窿刨開,等於在刨自家的祖墳啊。”
我說:“如果不看個究竟,我們都不會安心,這裡面到底有沒有爺爺的棺材,他是不是被人拖出去了,一看便明了,這種事情,還是在晚上進行比較好,白天我們要是被人發現,說我們兩個不肖子孫在刨自家的祖墳,誰也說不清楚。”
二叔想了想,說:“那好。”他頓時跪倒在地,對著墓碑連磕三個響頭,口中連連叫道:“爹,對不住了,恕兒孫不孝,兒子想安個心。”他起來後,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開干。”
我們手上只有一個鍋鏟,還好,那墳頭的土質非常鬆軟,用鍋鏟就能解決掉。我們把土清理到旁邊,往下挖了一米多深,還沒有見底,那洞口依然傾斜向下。二叔看了我一眼,頭上開始冒汗,這是怎麼回事?誰在上面搞了一個窟窿?這窟窿怎麼這麼深?
繼續往下挖,一直挖到下面四米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只見那洞的底部,已經被我們挖出了一個棺材大小的方洞,可我們還沒有見到棺材。二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口中喃喃自語道:“咋個回事?我明明記得是在這裡的,墓碑還在,怎麼棺材沒了?”
難道還真是那隻白狐搞的鬼?一想又不對,棺材是用四顆鋼釘釘進去的,白狐再厲害,也不可能把鋼釘撬開。
我和二叔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我們看到方洞的底部沒有別的什麼洞口,我們沒有力氣再去挖了,坐在裡面休息了片刻,二叔抹了抹臉上的汗,和我一起將墳頭填好,朝帳篷走去。二叔去看看古董還在不在,掏出土來時,頓時傻眼了,古董不見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二叔垂頭喪氣,不甘心,要再去找找,要是被人拿了,應該走不遠。
鬼使神差,又到了那一片天葬的樹林子裡,草叢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走動,這麼晚了,哪個傢伙這麼無聊,來墳地里轉悠?想到古董可能就是被那傢伙偷走的,二叔氣急敗壞就朝腳步聲的方向跑去。距離爺爺的墓不遠的地方,是一條乾枯的小河,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河床,上面長滿了蘆葦。那腳步聲在蘆葦叢里,二叔想也沒想就朝那裡跑過去,突然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來了個狗啃泥。
我說:“二叔,何必為了這個尿壺搞得這麼狼狽呢?”二叔說:“你懂個屁,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生活好一點。我們不可能在這裡守一輩子杏子林,到時候誰去照顧你?誰讓你去好的學堂學習先進的文化知識?我這麼拼死拼活地干,我容易嗎我?”
我不信他說的這些鬼話,我沒有見過他存過什麼錢。二叔的一條腿深陷進泥潭裡,一直到了大腿根部,另一條腿使不上力,我把手插入泥潭中,伸向他的膝蓋,用力往上拔,二叔滿頭是汗,還是沒有拔出來。二叔說:“我腳踝那裡有個東西,像是被它卡住了,你再往裡面去一點。”
我的整條胳膊都伸進了泥潭中,碰到二叔的腳踝,他的腳踝是熱乎乎的,我的手往旁邊稍微一挪動,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這東西的形狀,倒像是蓮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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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盜墓天賦(2)
我把那東西往旁邊挪了挪,二叔的腳拔了出來。我稍微一用力,就把那東西拔了出來,一看就嚇了一跳,是半截手臂。從土裡長出來,灰不垃圾的,毫無半點血色,像是被風乾了。二叔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安慰自己說:“這裡是一片河,出現斷臂合情合理,莫慌莫慌。”
這節斷手的拳頭攥的很緊,臨死時,應該是非常想有人把他救上來,看這個人也怪可憐的,想把他身體的其餘部分挖出來重新埋葬,入土為安。
正準備開挖,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我看見那斷臂的手指動了一下,二叔見我停下來,催促道:“你是不是被嚇尿了?這人都死這麼久了你還怕個球?難道他還能把我們拉下去不成?你二叔我最近想當文藝青年,看了一些書,作者姓馬名克思,講什麼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都是自己嚇自己。你說奇怪不奇怪,我還以為只有中國人姓馬,外國人也有姓馬的,姓馬的人可真多啊。”
我說:“我怎麼感覺這斷臂是活的。”二叔說:“你要是被嚇尿了就直說,跟你二叔學著點。”二叔的話剛說完,臉色頓時變了,想說什麼話,卻一時語塞,目光停留在這隻斷臂上,斷臂的手指突然彎了下來,緊緊地扣住二叔的右手,把二叔往土裡拉。我一看,情況不對,拽住二叔的右手往上提,那斷臂的力氣大得驚人,我們兩個簡直是雞蛋碰石頭,要是再僵持一下,二叔的手都要被拉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