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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裡的蚊子很多,嗡嗡作響,趕走一隻又來一隻,哪能入睡?小六子讓我進到他的帳篷里去,我說太擠了,還是睡在了外面。
到了下半夜,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起來,看見陳三帳篷里有一點亮光,覺得很奇怪。再說陳三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難道是陳少爺在裡面照顧他?
自己困得不行,懶得思考這麼多,閉眼繼續睡大覺,還沒睡熟,便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響。原來是陳三的帳篷有了動靜,帳篷開一道大口子,裡面有一個人走了出來,那人走路歪歪斜斜,眼看就要摔倒,可走了幾步,也將就著能站穩。
我揉揉眼睛,那人渾身像是長滿白毛,定睛一看,那不是白毛,而是從身體裡滲透出來的肉芽,足有一寸來長。只見他離開帳篷,慢悠悠地朝遠處的河邊走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幹嘛,難道是要去跳河不成?他要是死了,恐怕陳少爺真的讓我們給他陪葬了。
突然一個人冷不丁地從後邊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嚇了一跳,急忙回頭觀看,原來是小六子。陳三來到河邊,捧了一口水,正準備喝,我實在忍不住了,心說,河裡死了那麼多黑片,都不知道那些黑片是什麼玩意,那水不能喝,就急忙走過去,問道:“陳三,你跑到這裡幹嘛?”
陳三蹲在那裡,聽到喊聲,一回頭,我看到他臉上也滲透出了一寸來長的肉芽,密密麻麻的,他緊閉著雙眼,我頓時清醒了,全無睡意,雖然討厭二少爺,可我並不希望看見他死,於是,我對小六子說:“快叫陳少爺。”
陳少爺聽到喊聲,立即從帳篷里探出頭來,朝這邊跑過來,拉住陳三。陳三平躺在地面上,氣息微弱,嘴唇蒼白,渾身一寸來長的肉芽都豎了起來。
正在這時,陳三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滾圓滾圓的,眼睛裡面布滿血絲,那眼睛越來越大,像青蛙的肚子慢慢地鼓脹起來,那眼球越來越透明,都能看見瞳孔里的液體,接著便有幾根肉芽從他的眼球裡面伸了出來,其餘幾人頓時嚇了一跳。
春艷聽到動靜,從帳篷裡面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驚叫起來。陳少爺讓她不要叫了,她還是控制不住,陳少爺乾脆把她打昏,放進了帳篷里。
陳三的身體僵硬得像凝固了,只有關節處能活動,他像個機器人,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雙血眼瞪著我們三人。眼皮的大小是有限的,越來越大的眼球將眼皮支撐起來,眼皮慢慢裂開,血水涌了出來。那眼球突兀得足有雞蛋大小,終於承受不住內部的壓力,爆裂開來。眼球里的液體是綠色的,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腥味,噁心至極。
陳三的臉部全是血水,陳少爺從震驚中緩和神來,即便是眼球爆裂開來,陳三卻沒有立刻倒下去。他的嘴唇和牙齒開始突兀起來,和剛才一樣,越長越大。獨眼仔對陳少爺說:“快一槍殺了他,否則,他全身都會像眼球一樣爆裂開來,黑片有毒,喜歡吸附在活體上,他死後再燒屍,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陳少爺也意識到陳三活不長了,但要讓陳少爺殺死陳三談何容易?陳三的手指微微抽搐著,口不能言。陳少爺對他說:“弟弟,你要是同意我們的話,就往右邊指。”陳三微微抬起右手,非常吃力,舉到一半就垂了下去,關節像脫臼了。陳少爺知道了陳三的意思,但他還是不忍心就這樣殺了陳三,手足無措,干發愣。
陳三的嘴巴張得太大了,幾乎能把一個足球塞進去,“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射向陳三的心臟。陳少爺手裡的漢陽造正向外冒著黑煙,他的手顫抖著。陳三四肢和身體像海綿一樣軟了下來,嘴巴慢慢變小,恢復了正常人一樣的大小。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4章 燒屍(求推薦求收藏)
陳三的身體裡全是肉芽,必須用火燒了它的屍體,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
陳少爺這次過來肯定是別有用心,隨身還帶著一罐凝固汽油,猶豫著將其從登山包中取出,又問獨眼仔:“不燒行不行?”
獨眼仔說:“用火燒最保險的方法。”
陳三畢竟是陳少爺的親弟弟,焚燒屍體前還想多看陳三一眼,想等到後半夜再燒。我們看在眼裡,人之常情,後半夜再燒不是不行,不在乎這一小會。於是我們去睡覺了,只留下陳少爺在陳三身邊。
到了後半夜,我看見那邊有火光亮了起來,一會兒是小火,過了一會兒便火光滔天,熊熊烈火呼呼作響。一股燒焦的氣味迎面撲過來,我覺得陳少爺非常可恨,不過對自己的弟弟有情有義,回過頭來看看小六子,他也半宿沒睡著,眼睛盯著火光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火光越來越小,最後一丁點火星也熄滅了,陳少爺從那邊走過來,鑽進了帳篷。我們原以為會被拉去陪葬的,但陳少爺好像把這事給忘了。他讓我們千里迢迢趕到這裡來,絕不是為了讓我們陪葬,應該還有別的目的。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大家整裝待發。我以為人這麼少,就不用再深入大興安ling內部了,打起退堂鼓,卻見陳少爺在帳篷邊上認真地擦著槍,好像去意已決。我走過去天真地問:“陳少爺,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陳少爺瞄準遠處樹梢上的一隻喜鵲,扣動扳機,啪的一聲,槍響,那喜鵲應聲而下。我和小六子相視一眼,被陳少爺的槍法驚呆了。陳少爺回頭看了我一眼,問:“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