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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緊了拳頭,輕輕捶擊在桌子上,自言自語道:“陳少爺,對不起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跟你接觸的時間不長,我對你並不了解,要是讓我找到你,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佟香玉安排下去,讓梨花飛派人去金滿堂所住的客棧查看,雖然陳少爺當天沒有露面,但他肯定就和金滿堂在一起,在客棧附近一定能夠找到陳少爺。
金陽和金滿堂自從醉香樓裡面出來後,就租了一個豪華的客棧,好好地在裡面休養生息。
把東西安排妥當,金滿堂就關上了門,對金陽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搭錯哪根筋了?你知道洛盈天是什麼人嗎?得罪了斧頭幫的人,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他很有可能派人在附近跟蹤我們,你可要小心一點。”
金陽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像是要把心裡所有的緊張都吐出來,他不是不緊張,而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他對金滿堂說:“二叔,我剛才在裝逼的時候,差點被你攪黃了,不過我想,他們暫時還不敢過來,我更要表現得無所畏懼一點。”
金滿堂說:“靠著裝逼有什麼用,他們觀察你時間久了,你肯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別怪二叔我沒有提醒你。”
金陽點了點頭,他不是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只是在當時的處境,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起頭皮去裝逼。
金滿堂說:“那以後我們怎麼辦,就在西安呆著嗎?要不要回北京,去當你的陳少爺?”
金陽回答說:“去北京是深入虎穴,還不如在西安過得踏實,我改天再去找佟香玉,跟她說明一下我的身份,我相信她會明白的。”
金滿堂擔心洛盈天的手下在跟蹤他們,就走到窗戶旁邊,打開一條縫隙來,悄悄往樓下的街道口張望,他朝著金陽揮手道:“你來看看,我們果然是被盯上了,你看那個人在那裡轉悠,可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們這扇窗戶上。”
金陽走過去,透過窗戶的縫隙往下面看,他以為會有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出現在那裡。可是他一看,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監視他的人,倒是在擦皮鞋的地方,有一個小姐模樣的人,裝作在擦皮鞋,但是她的眼神,會時不時朝窗戶這邊張望。
金陽說:“二叔,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分明就是個女人。”
金滿堂告訴他,那個人肯定有貓膩。
金陽說:“要是斧頭幫的人來監視我們,這應該是男人才對,怎麼找個女人出來?不合常理啊。”
金滿堂說:“你管這些幹嘛,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被人盯上了,還是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
金陽說:“能怎麼辦,還不是跟往常一樣,該出去就出去,該進來就進來,不過我可要表現得更裝逼一點。”
接下來的兩天,金陽像往常一樣進進出出,表現得非常鎮定,似乎沒有看到周圍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鞋匠對面的那個女人,是梨花飛安排的,那個女人向佟香玉匯報了一下情況:“這兩天,我沒有看到你說的陳少爺,倒是經常看見一個人從裡面進進出出,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沒有看到陳少爺?佟香玉有點詫異。按照道理講,他們剛從秦始皇陵出來不久,金滿堂和陳少爺應該就在附近,佟香玉對那女人說:“我給你的那幅陳少爺的畫像,你都仔細看了吧?”
那女人說:“我仔細看過你畫的陳少爺的畫,確實是沒有看到陳少爺。”
佟香玉遞給他一幅金陽的畫像:“你看到的是不是這個人?”
那個女人仔細一看,連連點頭:“就是這個人。”
陳少爺這些天是不是去哪個地方了?佟香玉說:“你再觀察幾天,如實向我稟報。”
女人點頭應允。
在那個豪華的客棧裡面,金陽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個面具,仔細端詳了片刻,又揉了揉這款面具,心裡感嘆道,這面具的做工真好,匠心獨具,柔韌性和人的皮膚一樣,貼在人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問題來,他不得不佩服起小六子來。
他來到鏡子邊上,仔細觀察起自己的臉,他的臉和陳少爺的臉有七八分相像,他能夠裝扮的如此像陳少爺,說到底,不完全是這個面具的功勞,還有他自身的身體條件。
自從裝扮起陳少爺,他到西安後,有些行為動作會不自覺模仿起生前的陳少爺。
他的穿著比以前更加規整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滿面污垢,不修邊幅。現在的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英俊不凡,氣宇軒昂。
這並不是他在自誇,他的確就是這樣,他先天身體並不差,長得非常俊美,以前的他,只是沒有好的衣服來裝扮而已。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馬靠鞍。
他仔細看著這張臉,並不是他迷戀這張臉,而是如果他一旦戴上面具,就會很長時間才摘下來,他也許就會慢慢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所以他就一直端詳著自己,努力記住這張臉。
他戴上了面具,又將周圍的縫隙加以縫合,效果非常逼真,他又完全變成了陳少爺。
看到陳少爺那張臉,他感到非常驚愕,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了,就仿佛在做夢一樣,連自己都不大相信,好像身體給了別人,但思維已經恍惚了。不過很快,他就從這種恍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