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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封澤走進來,不冷不熱地說。
“一段時間不見,這屋子倒還是老樣子。”封百川沒有看他,而是打量著周圍說。
“有勞二叔惦記了,老祖宗留下來的產業,我當然要好好看護。”封澤笑著說,“不如我讓人把客房收拾出來,二叔留在這裡住幾天吧。”
“不必了,我這次來是為了封月的事。”封百川聲音低沉,透出絲絲威嚴,“她前幾天已經回國了。
“那就先恭喜二叔了,以後有女兒承歡膝下,就不會有其他閒心思了。”封澤淡淡地說。
“封澤,即使你現在是封家掌門人,我也還是你的長輩!”封百川露出不悅地神色。
“這個當然,二叔的教誨我一直謹記在心。”封澤身體前傾,認真地說。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這次我只想告訴你,封月現在回國了,你身為掌門人,就應該有做掌門人的氣度。”封百川壓下心中怒火。
第6章 失而復得的手機
“噢?二叔以為我要對封月做什麼呢?”封澤皮笑肉不笑地問。
“你自己心裡明白!”封百川的手“啪”一聲拍在桌上。
“您是長輩,有些事您會做,而我,永遠不會。”封澤靠在椅子了,神情鎮定自若。
封百川臉色鐵青,站起來道:“好,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
“二叔這是要走了嗎,要不留下來吃飯吧?”話雖然這樣說,但封澤沒有一點要挽留的意思。
封百川瞪了他一眼,視線看到桌上那個手機,嘲笑道:“這種破爛還放在屋裡,不怕壞了老宅的風水,扔在路邊都不見得有人撿。”
“我撿了。”封澤淡定地回應。
“封澤!”封百川怒叫一聲,甩門大步離去。
封澤掐滅手裡的煙,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左手戴上手套,把手機從塑封袋裡取出來,右手虛空覆蓋在手機上方,口中默念咒語,一股黑氣慢慢從手機里冒出,在他掌心下聚成一團。夜合已經拿來一個小巧的玻璃瓶,封澤把掌心往瓶口一蓋,那團黑氣就流入了瓶中。
“把它放到暗室里。”封澤說。
“是。”夜合併不擅長交談,但他總能第一時間猜到封澤接下來要做什麼。
“幫我調查一件事。”封澤把手機裝回塑封袋裡,說,“一年前發生在明珠巷福興餐館的入室搶劫案,傷者現在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還有,她的生辰八字。”
夜合臉上露出詫異地神色,但還是點頭說:“好,我馬上去辦。”
“易止,你這幾天晚上都幹嘛去了,看你眼袋,都快耷拉到腳底板了。”王浩剛從鑑定科回來,進門就看見顧易止無精打彩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我那屋子……挺怪的。”顧易止糾結地說。
“你不是剛搬進去沒多久嗎,咋啦,鄰居太鬧騰?”王浩說,“你是警察呀,敲門把警官證亮出來,告訴他們如果再吵,就告他們擾民,看他們還敢不敢!”
“唉——”顧易止長長嘆了口氣,“對了,監控的事你沒告訴他們吧?”
“還沒呢,你不是說這事還沒定論,又沒有真憑實據,傳出去怕引起恐慌,越少人知道越好。”王浩想起那三樁命案也是一臉苦惱,“再說要真按監控里的東西把報告寫上去,還不得被上頭罵得狗血淋頭呀。”
“隊長那邊情況怎麼樣?”顧易止想起他也有二個月沒有聯絡過齊振了。
“那邊說抓捕行動還在進行中,毒販子都是亡命之徒,隊長估計一時半會還回不來。”王浩說。
顧易止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瞄著王浩眼神不定地說:“那個……我從宜城大學拿回了唐曉意的手機。”
“是嗎?裡頭也許有重要線索,交給我吧,我拿去給技偵科。”王浩看著他。
顧易止抿抿嘴唇,欲言又止。
“愣什麼,手機呢?”王浩催促著。
“……丟了。”顧易止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
“易止,大清早的,別開玩笑了,快拿出來。”王浩推了他一把,笑著說。
“真不見了,”顧易止說,“估計那天晚上看完監控回去時在路上給丟了。”
王浩這下真傻了:“那怎麼辦?弄丟物證可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你再仔細想想,沒準放哪角落裡給忘了。
“我就差在屋裡掘地三尺了!”顧易止懊惱不已,“唐曉意的同學說她在死前一段時間裡曾經通過手機和某個人聯絡,我想那就是破案的關鍵,如果受幾次處罰能把手機找回來,我現在就跑局長面前去負荊請罪。”
“你先別衝動,我讓技偵科的同事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王浩安慰他,“你再仔細想想,拿到手機後有沒有去其他地方。”
“就跟人在餐館裡吃了個飯……噢,對!餐館!”顧易止跳起來就往門外沖,安慧正推門進來,與他擦身而過。
“易止,你去哪呢?”她話剛問出口,顧易止已經沒了人影。
“他幹嘛去呀,火燒眉毛似的。”安慧說,“我還真準備告訴他,外頭有人找他呢。”
“誰啊?”王浩問了一句。
“不認識,挺年輕的,長得特別帥。”安慧說。
“別犯花痴了,走,叫上兩個同事我們去發現高婷婷的垃圾場看看。”王浩說,“問問附近的拾荒者,或許還會有收穫。”
封澤把車子停在警局旁邊,半倚在車身上,一件剪裁流暢的白襯衫穿在身上,引來無數過路男女的注目,女人看他,男人看車。
顧易止從大門口沖了出來,心急火燎的從他身邊跑過,連正眼都不帶一瞧的。
“哎!”封澤不得不開口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你怎麼在這?”顧易止疑惑地回頭看向他。
封澤一直以為自己的存在感還蠻強的,現在看來也並不是那麼回事,他把手裡的塑封袋扔過去:“上回你落下的東西。”
“手機!”顧易止順手接住,驚喜地一叫,“這怎麼在你那兒?”
“顧警官,你認為是我偷的嗎?”封澤好笑地說。
一個能開限量版法拉利的人當然不會去偷一部售價只有幾百塊的便宜手機,顧易止只是在奇怪這手機怎麼跑他手上了,不過他還是誠心地說:“謝謝你啊,我可找它一早上了。”
“你這手機從哪拿來的?”
“宜城大學啊,就上回遇見你的時候。”
封澤眉頭一皺,陷入沉思。
“你吃早飯沒有,前面有家包子店不錯,我請客!”顧易止一掃早晨的鬱悶心情,馬上就覺得肚子餓,那罐啤酒和麵包早已經消化完了。
“你這感謝人的方式倒挺實惠的。”封澤嘲笑了一句。
包子店就在下一個街口,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客人寥寥無幾,老闆兩夫妻正在收拾東西,見到顧易止走進來,滿臉笑容地說:“顧警官,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呀。”
“還有包子和豆漿嗎?”顧易止熟門熟路地找了個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