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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到來,封百川一臉驚訝的表情:“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掌門人居然親自登門,失敬,失敬啊。”
封澤對他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淡淡說道:“既然是新年,我做為晚輩當然要來拜訪二叔。”
“我可不敢當。”封百川冷笑一聲,“說吧,有什麼事?”
他既然開門見山,封澤也不必費心思跟他繞彎子:“我想問問封月,龍泉嶺好玩嗎?”
本來還拿鼻孔看人的封百川臉色一變:“什麼龍泉嶺,月月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沒去過嗎?”封澤坐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看他。
“封澤,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封家掌門人,也別想把莫須有的事套在我們頭上!”封百川拉著臉說道。
“二叔,我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封澤攤攤手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得什麼算盤!”封百川冷哼一聲,“月月出國那麼久,一回來你就跟她做對,現在還拿什麼龍泉嶺按到她頭上。封澤,做人不要趕盡殺絕,像你這樣的胸襟,還配做封家掌門人嗎!”
他的話直接把封澤逗笑了:“二叔太抬舉我了,我倒是希望您能把封家放在眼裡,這樣至少不會縱容女兒胡作非為。”
“哼哼!我女兒的事輪的到你管嗎?”封百川冷笑兩聲,鄙夷地說道。
“確實輪不到我管,我也沒興趣管。”封澤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淡然的說,“不過,封家有封家得規矩,如果她做了什麼違背族規的事,我也總還是要行使下權利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封百川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
“封月去沒去過龍泉嶺,或者做沒做過什麼,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既然您不能好好管教女兒,那就讓我來幫忙吧。”封澤微笑說道。
“封澤,你別太得寸進尺!”封百川怒道。
“得寸進尺是誰,二叔難道看不出來嗎?”封澤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可眼神卻如寒風一般冷冽。
封百川臉色鐵青地盯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父女做什麼都要先向你申請嗎?”
“二叔言重了,我沒這個權利,也沒這個興趣。我只是想提醒二叔一句,封家的規矩不是擺投,我,也不是擺設。”封澤嘴邊帶了一抹笑意,平靜地看著封百川,渾身散發出凌厲迫人的氣勢。
封百川眼中的囂張氣焰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嘴角抽動兩下,不甘心地說道:“我告訴你,別拿掌門人的身份壓我,你這位置怎麼得來的,你自己清楚!”
“我所拿的,都是我應得的,”封澤笑了一聲,“而二叔你曾經做過什麼,難道忘記了嗎?”
封百川臉色一變,怒叫道:“封澤,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嗎!”
“你也希望您能擔起長輩的責任,好好教導您的寶貝女兒,否則,不會有下一次。”封澤站起來,若無其事的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打擾了,二叔。”他向樓梯睨了一眼,一抹嘲諷的笑意浮現在眼底,轉身離開這裡。封百川雖然怒火衝天,但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遠。
封月從樓梯走下來,冷笑說道:“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竟然還跑到我們面前指手畫腳!”
“月月,我早就跟你說過,有的事來日方長,不能急於一時,你怎麼就不聽呢!”封百川忍不住責備他。
“憑什麼我要聽他的話,他算什麼東西?”封月不服氣的叫道,“龍泉嶺又怎麼了,不就是死了個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那也是她自己願意的,我又沒逼她,關我什麼事!”
“通靈術是封家的大忌,你卻非得要去做,你這不是跟封澤做對,是在跟自己做對吧!”封百川說道,“這要是讓長老會知道,你會被從封家族譜除名的,知道嗎?”
封月從小就嬌慣任性,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輕易承認:“除名又怎麼樣,反正我也不可能再當上掌門人了!”
“唉!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封百川搖搖頭,無奈地說。
“爸,我聽封澤的意思,他好像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封月皺眉說道。
“知道又怎麼樣,老頭子已經死了,封啟山失蹤了這麼多年,估計早就已經屍骨無存,就算他知道,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封百川冷笑一聲,對當年的所做所為毫無悔意,“要不是老頭子偏心,我會走到這一步嗎,他們都是活該,活該!”
“所以啊,爸你應該最了解我的感受,當年我離掌門人就差一步,是封澤把它從我手裡搶走的,我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封月眼裡流露出無限恨意。
“我知道,我都明白,但你這樣莽撞,只會害了自己。”封百川語重心長的勸道,“現在他已經是掌門人了,要是跟他硬拼硬,吃虧的就是我們自己。我們要等待時機,就像當年對付封啟山一樣,借刀殺人。”
“也許這次就是一個時機。”封月臉上露出笑意。
“你指什麼?”封百川狐疑地問。
“封澤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所以他一定會去龍泉嶺。”封月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陰鷙,“我就借這個機會,讓他徹底消失!”
第80章 百鬼夜遊
宜城是個犯罪率很低的城市,這樁槍擊案經媒體宣染之後迅速在大街小巷傳播開來,成為時下最熱門的話題,畫展和方遇白也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相較於命案,警局的大領導們更加重視槍枝來源,所以專門成立了調查組對各黑市展開地毯式搜查,而命案就交給刑偵大隊全權負責,齊振就是這樁案子的負責人。
通過各方面調查和取證,種種矛頭都指向了楊東,他的下落成了最關鍵的線索。羅珊的父母回國了,從太平間領走了羅珊的屍體送去火化,兩位老人悲痛欲絕。出於同學之誼,方遇白暫時放下畫展的事,陪伴兩位老人將羅珊的骨灰送回漢昌。
隨著案件的深入調查,楊東的身世漸漸浮出水面。
“楊東,男,三十一歲,未婚,H市人。三年前他在自駕游途中遭遇車禍,身體受到重創,昏迷不醒,一度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卻在兩個月後奇蹟甦醒。”辦公室里,王浩向大家講述調查的結果,“他的頭部在車禍中受到重擊,甦醒後一直處於失憶狀態,連父母都不認識。在身體康復之後,他拒絕父母移民的要求,獨自搬到宜城居住,開了一間西餐廳,這三年來,他幾乎沒有跟過去的朋友聯繫過。”
“你是說他在車禍後突然就跟所有人都斷了聯繫?”安慧奇怪地問道。
“對,沒錯。我電話聯繫了他以前一個朋友,他說楊東本來是個非常愛玩的人,蹦極、飈車、夜店樣樣都喜歡,但是在車禍之後,他性情大變,完全像是另一個人。”王浩說道。
“這不是很奇怪嗎?失憶我還能理解,但他為什麼要跟所有人都斷了聯繫呢?”安慧不解地問道,這也正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的地方。
齊振沉思片刻,問道:“車禍是什麼原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