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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止,夜合是不是已經離開封家?”齊振沉聲問,直覺告訴他夜合的事肯定跟封家有關。
顧易止猶豫了一下,說道:“嗯,他違反了封家的規矩,在幾天前就被趕出去了。”
“跟封先生有關?”齊振問道。顧易止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來龍去脈,但也不想再編謊話去欺騙齊振,他艱難地說道:“隊長,夜合確實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所以才會被趕出封家,但黑龍會的事跟老宅無關,也跟封澤無關,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我並不是在懷疑封先生,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只是希望能儘快找出他的下落。”齊振解釋道。
“如果老宅那邊有消息的話,我不會隱瞞隊長你的。”顧易止認真的說。他並不想讓齊振知道封澤的事,畢竟這太過難於解釋,但他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故意隱瞞對案件有幫助的線索。
“有情況我們再聯絡。”掛斷電話,齊振長嘆一聲,揉著酸痛不已的額頭,身體明明已經疲累至極,可他卻沒有一絲困意,心頭始終像壓了一塊巨石那般,重得喘不過氣來。夜幕不知不覺降臨,房間裡分外安靜,敲門聲就在這時傳來,嗒嗒嗒——三聲之後,又歸於平靜。
齊振透過貓眼向外看去,樓道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他微皺眉頭,心底隱隱浮起一絲異樣,考慮片刻,還是將房門打開查看情況。感應燈在開門聲中亮起,齊振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垂下眼睛,一個的信封出現在腳下。
這個信封非常普通,無論哪一個文具店都可以買到,上面沒有寫任何字,齊振打開口子,一個冰涼的物件落到他掌心裡
那是一個U盤,一個黑色的U盤。
第154章 毀滅最後的尊嚴
“東西送過去了嗎?”汪開銘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雪茄夾在手指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刀疤臉站在旁邊,一臉奉承地說道:“送過去了,昨晚上就送過去了。”
“親眼看見他拿到了?”汪開銘微眯著眼睛問。
“那當然,我親眼看見他開門拿走的,估計這會早就看過了。”刀疤臉猥瑣地笑道,“他們當警察的平常就愛假正經,這會免費給他看一出大戲,還真算便宜他了。”
“你小子該不會自己先看了吧?”汪開銘抬手就朝他頭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刀疤臉捂著腦袋乾笑:“大哥你也沒露臉啊,看也只能看見那小子。”
“你他媽還真看了啊,我還讓你看了嗎?”汪開銘站起來就是兩腳朝他踹過去。刀疤臉假裝閃躲,結結實實挨了他兩下,笑得更歡:“我這不是好奇,想跟大哥學點經驗嘛,等哪天我也去嘗嘗鮮,看看男人到底是個啥滋味。”
汪開銘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也就是故意發個火裝下腔勢,他叼著雪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問道:“最近警察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還是那樣,盯得可緊了,估計就等著抓咱們好交差呢。”刀疤臉朝地上啐了一口,“這些不長眼的傢伙壞了我們多少生意,等哪天落到我手裡,非把他們皮剝了不可!”
“咱們做買賣求的是財,犯不著跟官斗,既然他們盯上了陽光大廈,那咱們就換個地方,反正宜城這麼大,哪裡不行。”刀疤臉輕蔑地說。
“那是,只要能拿到錢,管它是哪裡呢!”刀疤臉附合道。
“不過眼下風聲緊,這段時間還是先把買賣停一停,等過了這陣子再說。”汪開銘說道,“等把封百川這隻老狐狸的事辦好,還愁拿不到錢嗎!”
“就算下二天了,那小子還是不肯張嘴,大哥,你說這怎麼辦?”刀疤臉迫切地問。
“急什麼,等一會癮犯了,我看他能撐得了多久。”汪開銘咧嘴笑道。他的話音剛落,那扇鐵門後忽然傳來一陣極其痛苦的呻吟聲,刀疤臉眼睛一亮,叫道:“還真來了,大哥料得真准!”
汪開銘示意他打開房門,那盞昏暗的燈炮下,夜合身體逞詭異姿勢扭曲著,被繩索綁住的手腳鮮血淋漓,臉色慘白,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喘著氣,嘴裡發現一陣陣呻吟。汪開銘像欣賞美景一樣打量著他,得意地說道:“我就說這藥厲害吧,怎麼樣,滋味好受不,要不要再來一支?”
“我……我……”意識仍然是清醒的,卻沒有辦法控制身體裡那股如蟻啃噬般的痛楚,夜合恨不得將每根骨頭都拆下來,這是非人的折磨,如果眼前有一盆烈火,他會毫不猶豫跳進去。
“啊?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見!”汪開銘挖著耳朵問。
“藥……”這個字從嘶啞的喉嚨里迸出來,意識里明明在抗拒,可夜合沒有辦法控制身體的渴望。這具身體,想要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想要從這無盡的痛楚中解放出來,就算他覺得恥辱,覺得憤怒,也沒有辦法抗拒從身體每一個細胞所散發出來的渴望。
汪開銘壓住他因痛苦而不斷扭動的身軀,笑得特別開心:“藥我這有的是,只要你告訴我封澤的下落,想要多少我都給你。”
少主……
不!他已經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怎麼能夠再讓老宅陷入危險!封百川父女的目的他很明白,一旦他們知道封澤出了意外,肯定會想盡辦法奪走老宅的一切,他不能讓他們這樣做,絕對不能!
夜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老宅對於封澤的意義,那不僅僅是封家歷史的見證,更是關係本家榮譽的所在,老宅里所有的一切,就是封家的輝煌,那是封澤一直想要守護的東西,他已經害封澤失去生命,怎麼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夜合緊緊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瀰漫開口,可這痛楚遠遠不能緩解毒癮帶來的折磨的,他原本慘白的臉色漸漸泛起一層紅暈,胸口快速起伏著,喘息越來越快。
“難受吧,只要你肯說出來,就不用再受這份苦了。”汪開銘的聲音充滿蠱惑,“他根本就沒管你的死活,你又幹嘛非要遭這份罪呢,命是自己的人,真犯不著!你看,藥就在那裡,只要你說出他的下落,我馬上就給你打進去,那滋味叫一個快活啊,你不想再嘗嘗嗎?”
這聲音就像是魔咒,在夜合耳邊不斷迴響,他把牙咬得越來越緊,手腳拼命掙扎著,鮮血從傷口不斷湧出,雖然痛楚跟毒癮比起來那麼微不中道,但至少讓他保持神智清楚,不開口說一句話。
“骨頭還真夠硬的啊,這都能忍得了!”刀疤臉佩服地說。
汪開銘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刀疤臉往後一縮,嘿嘿笑了兩聲,識相的離開房間。汪開銘看著夜合痛苦的樣子,心疼搖頭:“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捨不得看你受罪,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多招人心疼啊!得,我就做一回好事,再給你打一針。”
這句話沒有讓夜合心裡有一絲輕鬆,他知道每注射一次,他就會陷得更深,現在他還可以依靠身體上的疼痛維持理智,等到了明天呢,他還能清醒嗎?汪開銘可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從柜子里拿出藥水,駕輕就熟的打進夜合身體裡,一邊推針管一邊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天那段錄像已經給人送過去了,你猜他會不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