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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能說謊的哦。”
“叔叔,我沒有說謊,姐姐剛才就站就在那裡。”小男孩指著樓梯說道。
“好了,我帶你去找媽媽。”齊振又怎麼會相信,一笑置之。他把小男孩送到少婦面前,少婦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又哭又笑,差點給齊振跪下來,商場肯定是不敢再逛了,她拉起兒子的手就準備回家。齊振給同事打電話說了情況,想起小男孩說的話,向服務台問道:“三樓那個防火門平常都是開著的嗎?”
“一般都會虛掩著,防火門很重,那么小的孩子應該推不動才對,可能是有人出去忘了關上吧。”女孩說道。
“下次注意檢查,別再出這種紕漏。”齊振嚴厲地說道。
“好,我會向上級反應的。”女孩神情緊張,剛才的事她也嚇了一跳。
齊振想了想,問道:“那個逃生通道以前是什麼地方?”
“啊?”女孩沒明白過來。
“從防火門的顏色和裝修的新舊程度來看,那裡應該是改建的,最長不超過三年。”齊振是個非常謹慎的人,有著出色的洞察力和分辨力,就算是細微的差別,他也能很快做出判斷。
“不好意思,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後來翻新了吧。”女孩為難地說。齊振也沒再問什麼,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二點鐘了。他再次撥打顧易止的電話,那頭依舊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怎麼回事,手機沒電了嗎?
齊振皺了皺眉,又給外面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喂,小張,你看見易止沒有?”
“沒有啊,他不是跟隊長你在一塊嗎?”小張說道。
“我沒聯繫上他,你一會要是看見他了,就讓他給我打個電話。”齊振說道。
“行,我會留意的。”小張應道。
掛斷電話,齊振的目光掃過周圍,不知為何,他心中始終隱隱覺得不安。
第65章 失蹤
方遇白這次的畫展在濱湖路的文化館舉行,各路媒體早在二三個月前就做足了宣傳和噱頭,現在開展在即,文化館最顯眼的位置已經掛出了路線圖和指示標語。封澤把車子開進停車場,站在路線圖前面看了一會,徑直走進展館所在的2號門入口。
門口已經鋪了起了紅地毯,玻璃門敞開著,夏芝晴和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對燈光與布置做最後的調整,畫作都已經擺放妥當,看上去精緻又不失高雅。一名工作人員看見封澤走進來,上前說道:“對不起先生,這裡還沒有開館,請您過兩天再來。”
封澤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為汪開誠所說的話,他不能肯定汪通直之死一定和方遇白有關,但他很清楚,這位畫家絕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他掃了一眼空曠的展館,目光與遠處一身白衣的方遇白相遇,方遇白對他微微一笑,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走過來對工作人員說道:“沒關係,他是我的朋友。”
“打擾了。”封澤說道。
“封先生雖然來早了一點,但我很歡迎。”方遇白的笑容溫柔而清淡,像天花板投射下來的燈光一樣。
封澤站在一幅用玻璃框裝裱著的畫作面前,上面畫的是平靜蔚藍的海洋,漂亮的顏色,深遠的意境,是方遇白非常擅長的一種風格。他其實也才二十多歲,但紙上的每一筆都充滿沉靜,就像他那雙明亮的黑眸,仿佛沒有任何事能讓它產生波瀾。
“畫裡是什麼地方?”
“南方的一座島,相比起那些風景名勝,我更喜歡這種天然的景色。”方遇白笑著說,“這裡每天只有一班船經過,島上沒有居民,風景秀麗,植被豐富,是個踏青遊玩的好地方。”
“這樣偏僻的地方,往往都不會很安靜。”封澤說道。
“是呀,它確實不安靜,但對我來說,最吵鬧的不過是城市的聲音。”方遇白好像聽懂了封澤的話,又好像說得完全是另一件事。
“但你的畫卻很安靜。”封澤看著那幅畫說。
“因為畫裡就是我的世界。”方遇白漆點一般的雙眸望向封澤,嘴角彎起,笑意淺淡。和工作人員討論完細節的夏芝晴看見封澤,馬上滿臉笑容地跑過來。
“封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路過。”封澤對這個活潑的女孩還有印像。
“那後天早上的開幕式你能來嗎?”夏芝晴滿眼都是期待,後頭又加了一句,“羅珊姐也在噢!”
封澤還記得羅珊的事,他後來讓夜合查過關於龍泉嶺的資料,大部分都還是和傳言中的一樣,就是個以古戰場遺蹟為賣點的景區,流傳著一些非常典型的傳說和故事,當然不排除那個地方真的存在古怪。姚欣宜的遭遇確實很詭異,但封家有封家的規矩,他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置族規而不顧。
換做以前,封澤當然對這種商業活動沒有興趣,但之前行僵的事再加上汪開誠所說的話,種種矛頭都指向方遇白,封澤不能再袖手旁觀。他點了點頭,夏芝晴一陣歡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那就這麼說定了啊,一定要來哦!”
“請把易止也帶過來。”方遇白說道。
“對對對,還有顧先生,那個帥帥的警察!”身為純粹的顏控,夏芝晴已經一臉花痴樣。
封澤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他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定要記得後天呀!”夏芝晴追出門外,沖他背影喊道。封澤聽沒聽見她不知道,反正這會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封先生好帥啊!簡直就是高配版的白馬王子!”
“人已經走遠了。”方遇白無奈地說道。
“遇白,你說封先生會不會來參加開幕式?他要是來的話,我應該穿什麼衣服比較合適呀?他要是約我怎麼辦,我會不會出糗?”夏芝晴腦洞大開,已經連成了一片劇情,“萬一他約我跳舞,我踩到他的腳,那不是很尷尬?他會不會請我共進晚餐呢?怎麼辦怎麼辦,我突然好緊張呀!”她還在那裡旁若無人的異想天開,方遇白已經搖搖頭走了。
畫展的事情一直是由夏芝晴在負責,方遇白今天過來看一眼算是敲定了,其實他只是來走個過場,畫展會不會成功,會不會轟動,在他眼裡根本不重要,他所關心的,是另一件事,而畫展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
文化館門口,一輛車子停了下來,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居然是楊東。方遇白看見他微一皺眉,說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一會,在前面那個路口剛跟封月分開。”楊東看起來風塵僕僕,看來真是開了一路的車趕回來的。
“羅珊呢?”方遇白問道。
“我剛她把送回酒店了。”楊東說道。
“她怎麼樣?”方遇白依舊是那樣冷淡的語氣。
“自從法術結束後,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看起來挺怪異的。”楊東已經習慣了,他想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從方遇白身上感受到一點對其他人那樣的溫和態度。
“你應該看著她。”方遇白不悅地說道。
楊東苦笑一聲:“遇白,我不明白,羅珊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既然不想幫助她,又為什麼要引導她去找封月?你想對付的人是封月,還有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