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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十回,一回就夠了。”封澤一臉老謀深算的表情。
“啊?”顧易止端著杯子發愣。
“去試試看。”封澤把紙袋子扔給他。
“我不要!”顧易止像接到燙手山芋一樣給扔到沙發上,要真換上這樣的衣服,估計連坐都都不能坐自在了。
“哦,那扔了吧。”封澤撿起袋子就準備從陽台扔下去。
“誒誒誒——”顧易止一個箭步衝上去搶過來,“這麼貴的東西,說扔就給扔啊?你家的錢難不成是大風颳來的?”
“既然沒人要,留著也是占地方。”封澤嘆氣說。
“我穿!我穿總行了吧!”顧易止乖乖鑽進他的套子裡,“明天我肯定穿上!”
封澤看著他小心翼翼把衣服拿出來掛進衣櫃裡,臉上露出不察覺的笑容。顧易止垂頭喪氣地從臥室走出來,指了指餐桌說道:“我買了烤鴨,你要吃的話就用微波爐熱一下。”他剛才把衣服的價格換算成工資,再想想銀行卡上那可憐兮兮的餘額,感覺這債真是欠大了。
封澤看他買了這一打啤酒,不禁皺眉:“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現在我也沒心情喝。”顧易止癱在沙發上,憤憤不平的念叼著,“你是不是被人坑了,怎麼會有這麼貴的衣服?要不我們現在去把它給退了?”
封澤從來不覺得金錢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他用陰陽術換取應得的利益,可以是帳戶上激增的數字,也可以是一句真誠的“謝謝”,他對這項工作的衡量,從來不是用金錢來判斷,他所拿的,都是應得的那一部分,至於怎麼花,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我倒是有個主意。”
顧易止一骨碌從沙發翻起來,瞪著眼睛問:“什麼主意?退貨嗎?”
“把你賣給我。”封澤意味深長地說道。
顧易止愣了一愣,抓起一個抱枕就砸過去:“吃你的烤鴨去吧!”
雖然這樁生意沒談攏,封澤的心情卻是大好。洗完澡後,顧易止靠在床上玩手機遊戲,這是一款新出的手遊,是王浩推薦給他的,本來想湊和玩玩打發時間,沒想到發現還挺好玩的。他左手還不太方便,只能把手機放在腿上,用右手玩得不亦樂乎。正起勁的時候,手機被一隻伸過來的手拿起來,直接給摁關機。
“我這正要緊關頭呢!”顧易止撲過去就搶。
封澤輕而易舉把他壓到床上,居高臨下問道:“有多要緊?”
“不要緊不要緊,我睡覺了。”顧易止翻身縮到床角落裡去,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
第72章 過來
封澤坐進床里,打開手提電腦查看郵件,封家的四大分支每個月都會通過電子郵件的方式匯報當月情況,雖然大部分時間封澤都不會插手去管,但對於歷史悠久的封氏陰陽術家族來說,族規仍然是最威嚴的存在。
顧易止偷偷向他望了一眼,嵌在牆上的壁燈把柔和的光芒灑下來,封澤微垂著眼瞼,燈影勾勒出他俊美無儔的側顏,就是最好的藝術家,也無法雕刻出這麼完美的線條。顧易止不禁看得出神,直到封澤向他投來目光,才像被抓住的小偷一樣翻身把頭埋進枕頭裡。封澤把電腦合上,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伸手關了燈。
大概是感覺那邊沒了動靜,顧易止從枕頭裡抬起腦袋,又偷偷摸摸地瞟去。夜色中,封澤深邃如海的黑眸里正帶了玩味的笑意注視著他,顧易止大窘,這回真是連避都沒地方避了。
“過來。”短短兩個字從封澤嘴裡說出來,卻充滿了蠱惑人心的魔力。
也許是夜晚太安靜,也許是他的聲音太溫柔,也許是晚上喝了兩罐啤酒,也許……只是想這樣做,顧易止偎依進那個懷抱。封澤避開他肩膀上的傷口,把他抱進懷裡。
“封澤……”顧易止喃喃喚道。
“嗯?”封澤應了一聲。
顧易止猶豫地抿了抿嘴,卻沒有再說話。窗外,夜色沉靜而柔美,他靠在那個溫暖的懷抱里,睡意漸漸襲來。
他想,自己真的不可能再交女朋友了……
這一夜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封澤已經不在床上,有那麼一瞬間顧易止以為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做夢,但那道出現在臥室門口的人影很快打破了他的疑惑。
“醒了的話就去收拾一下,時間不早了。”
顧易止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他記得畫展的開幕式是在九點舉行。他急急忙忙從床上翻起來,衝進浴室一通洗漱,又沖回臥室把昨天那套衣服換上。他很少穿這正式的衣服,完全拿領帶沒轍,再加上肩膀上的傷還沒好,越系越亂,差點把自己勒得喘不上氣。封澤走過去幫他系好,顧易止抬頭看見他專注的表情,心頭猛得一跳。
鏡子裡映出顧易止被西裝完美的剪裁勾勒出來的挺拔身形,沉穩內斂的黑色愈加襯托的他氣質出眾,層次分明的短髮,五官如雕刻一般精緻分明。封澤有些後悔了,或許他真不該買這套衣服,至少不會讓他這樣引人注目。
顧易止看著鏡中的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扭。他平常對穿衣服從來不講究,夏裝套個外套就能湊和著過完春秋,冬天只要不覺得冷,就是穿件軍大衣都行,今天突然換上這麼一身束手束腳的衣服,他只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是不是很怪?”他糾結地問道。
“確實很怪。”封澤打擊他的自信心。
“我就說我穿不了這些!”顧易止垂頭喪氣地說道,“他們肯定會笑話我像個唱大戲的。”
封澤一把將他抱進懷裡:“如果你是唱大戲的,那麼他們就都是跳樑小丑。”
什麼意思?這是在說好看還是說不好看呀?
顧易止聽得一頭霧水,封澤已經拉著他走出家門。車子就停在樓下,幾個買菜回來的大媽看見他們倆,整個眼睛都瞪直了。元月里的天氣已經有了明顯的寒意,走在街上的人都裹的嚴嚴實實,天空陰陰沉沉的,連陽光都成了奢侈品。
文化館二號前門的廣場上已經鋪好紅地毯,裝飾著鮮花與彩帶的拱門鮮亮醒目,穿著淺紫色改良旗袍禮服的禮儀小姐姿態優雅,為每一個到場的貴賓帶路。各路媒體記者舉著長槍短炮捕捉每一個有價值的鏡頭,米白色椅子整齊擺放在紅地毯兩側,汪開誠坐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幾名保鏢站在離他三四米遠的地方,有記者想要偷偷拍幾張照片,但保鏢一發現有鏡頭對著汪開誠,立即就伸手警告,所以沒有人敢按下快門。
顧易止本來興趣寥寥,但在看見汪開誠後立馬來了精神,直接換轉成工作模式:“汪開誠都來了,還帶了這麼多名保鏢,會不會出什麼事呀?”
封澤睨了他一眼:“你是來觀禮的,不是來執勤的。”
“我之前聽說汪家也是這次畫展的贊助商之一,不知道汪樂安有沒有回國。”顧易止還挺想念那個聽話懂事的小女孩的。
“她暫時不會回來。”封澤冷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顧易止投來狐疑的目光,想起上次在百盛還看見他跟汪開誠走在一起,不禁問道,“你和汪開誠該不會有什麼不正當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