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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感覺這件事跟李文昊他們很像,莫明其妙就出現了。”顧易止也想不通,為什麼他這段時間總會遇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事。
雖然顧易止天生靈異體質,很容易招惹鬼怪,但因為有封印的保護,這麼多年他都能平安無事,為什麼就這段時間裡頻頻發生意外?封澤皺了皺眉:“你最近有沒有收過什麼東西?”
顧易止想了想,忽然一個激靈:“方遇白的畫?”
如果說這段時間他真有收過什麼蹊蹺的東西的話,也只有那幅初遇方遇白時他贈送的夜景畫。雖然後來說好要在畫展結束之後還給他,但到目為止,那幅畫都一直擺在他家裡,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身邊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怪事。
“帶我去看看。”封澤沉下聲音,說道。
車子一路開回小區,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保安坐在崗亭里直打瞌睡,隨手就按下門禁道閘放他們進來。把車子停好後,兩個人一起回到家裡,顧易止把門打開,摁亮開關,說道:“畫拿回來後一直放在臥室里,我用紙包上了,沒動過。”
“你倒是挺愛惜的。”封澤挖苦了一句。
“說好了要還給人家的,那麼貴的東西,要是壞了我可賠不起。”顧易止一邊打開臥門的室一邊說道。這幅畫長度大概有八十厘米,被顧易止捲起來用油紙包著塞在衣櫃裡,拿出來的時候完好無損,顏料如新。
封澤拿著畫看了一眼,眉頭漸漸皺起。
“真有問題?”顧易止緊張地問道。
“把它賣了夠你在宜城付個房子的首付。”封澤一臉嚴肅地說道。
“跟你說正經的呢,扯什麼淡!”顧易止推了他一把。
封澤把畫捲起來,說道:“好好收著吧,你以後在宜城買房估計就得靠它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幅畫並沒有問題。
“那這些事就跟方遇白無關了?”顧易止對方遇白的印象一直不錯,真不希望他是那種表里不一的陰險小人。
“畫雖然沒問題,但不代表人就沒問題。”他的反應讓封澤很不爽。
“也是,我以後會多留意他的。”顧易止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天都快亮了,這一晚上都沒吃東西,快餓癟了,你先在這裡坐會,我去煮兩碗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隻手還挺靈活?”封澤皺眉說。
“那我也得吃飯呀。”顧易止摸著肚子說。
“在這等著。”留下這句話,封澤轉身走進廚房。
第69章 我們好像不一樣了
對於一個一日三餐都能用湊和來解決的人說,冰箱裡最不缺的就是掛麵和雞蛋,偶爾還能買點蔬菜和肉,但基本上蔬菜最後的歸宿都是垃圾桶,而肉能被遺忘在冷凍層好幾個月。所以當封澤端出來一大碗肉絲碗面,顧易止簡直口水都流下來了,把碗搶到自己面前吃得呼嚕呼嚕,連湯都喝了個精光。
他把碗放下來,長長嘆了口氣,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其實封澤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廚了,最近一次還是十年前留學的時候,這碗麵條根本談不上色香味,勉強可以吃而已,但看顧易止的表情,它就好像是山珍海味一樣。
封澤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顧易止這才注意到他面前什麼也沒有,問道:“誒,你的呢?你怎麼不吃?”
“食材只夠一個人的份量。”封澤第一次發現,原來看一個人吃東西,也會有滿足感。可顧易止聽完這句話後,卻滿滿都是負罪感,人家是客人,還在廚房忙活了好一會,結果被自己三兩口給吃得精光,這叫什麼事呀?
“要不我去外頭給你買點?”顧易止猜他晚上肯定也沒吃東西。
“凌晨四點?”封澤笑了。
“好歹還有肯德基呀,那地方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嗎?”顧易止信誓旦旦地說,“我肯定把吃的給你買回來!”
“你能少折騰點嗎?”封澤真不知道該誇他有心,還是該罵他神經粗。
顧易止也真覺得累了,想想一晚上不吃也餓不死,中醫還講究過午不食呢,就當養身了。他打了個哈欠,說道:“那我先去洗澡了,這一身汗怪難受的。”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封澤,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別讓傷口沾到水。”封澤說道。
看見他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顧易止不知不覺鬆了口氣。浴室里很快傳出水聲,封澤走到陽台上點了根煙,小區路燈在夜色中散發著昏淡的光芒,野貓躲在草叢中發出啼哭一般的叫聲,月亮隱進雲層,風裡帶了明顯的寒意,吹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封澤的手撐在陽台護攔上,夾在指間的煙在夜色中靜靜燃燒,淡淡的氣味揮散開來。
想要讓一個意識清醒並處於激烈反抗狀態的活人靈魂出竅,幾乎不可能的事,而且顧易止身上還有護靈金印,如果主體受到攻擊,封印就自行啟動反彈法術,但在賣場時封印為什麼沒有產生效果?而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封澤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顧易止,是不想他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他希望他仍然能像從前那樣,將精力放在案子上面,而不是這些常人無法解決的難題,至於那個在幕後一次次下黑手的人,他絕不會就這樣任憑他再胡作非為下去!
封澤抬頭看向無邊夜色,嘴角扯出了抹冷笑,既然要玩,那就他繼續奉陪到底吧!
客廳里傳來腳步聲,顧易止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走出來,目光在屋裡搜索了一圈,才看見站在陽台上的封澤,對上那雙在夜色中格外深沉的眼睛,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在抽屜里翻找。
“我的吹風機呢,記得明明就放在這裡的呀!”但其實那個吹風機就放在他眼前的電視柜上。封澤看著他的頭髮滴滴答答往下淌水,不禁皺了皺眉,從他眼皮底下把吹風機拿起。顧易止滿臉尷尬地想接過來,但封澤已經把它插上電,摁開開關幫他吹頭髮。
電機運轉的聲音里,封澤修長的手機拂過顧易止的頭髮,細心的將它吹乾。風暖暖的,像顧易止此刻的心情一樣,那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對於感情生活基本為零的他來說,這種感覺雖然陌生,卻那樣溫柔,那樣不舍。
頭髮已經吹乾了,封澤把吹風機收起來,顧易止張嘴說道:“謝謝啊。”這種情形下似乎不應該說這麼生硬的兩個字,但除了這兩個字,他也實在想不出來該說什麼。封澤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把好不容易吹整齊的頭髮揉成一頭炸毛。
“去睡覺吧。”
“都五點了,一會收拾收拾我就該上崗執勤了,睡那二三小時更累。”顧易止說道。
“執勤?”封澤臉色一沉。
“對呀,昨天是我跟隊長兩個人,結果我半路脫崗了,一會還得給隊長打電話解釋一下,再把工作給補上。”雖然加班沒有工資,但該幹的事也不能偷工減料。
“你確定嗎?”封澤眯起眼睛問。
“呃……那我明天休息一天?”看封澤的臉色還是很難看,顧易止乾脆豁出去了,“後天也休息總可以了吧?不能再多了啊,反正四號我肯定要去上班!”
“公安局開你多少工資?”封澤嘲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