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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有責任心,再說元月里大家都忙,有的同事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我這好歹還能休息兩天。”顧易止捶了他一把,“放心啦,我會注意這條胳膊的,重活累活全交給他們去做,我就在辦公室里喝喝茶聊聊天就成了!”
雖然明知道他說得是假的,但封澤也沒有辦法。見他沒有反對,顧易止指指臥室說道:“那我先去睡覺了?”
“小心傷口。”封澤提醒他不要壓到肩膀。
“那……你呢?”顧易止猶豫地問。
封澤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說道:“我留在這裡。”
由來靈力損耗過度,他的眉宇里有掩飾不住的疲倦,顧易止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累,但還是揪住他的袖子,低聲說道:“我的床還可以再睡一個人……”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顧易止就差點甩了自己一嘴巴子,怎麼聽著就這麼怪呢?
“我是說天這麼冷,你呆在客廳里容易感冒,臥室里有空調還有床,你可以跟我一起睡……”他急著想把話說清楚,但越解釋越曖昧,自己先冒了一頭冷汗,“不是,我的意思是外面這麼冷,我們睡床上比較暖和……唉呀,這說得都是什麼跟什麼呀!”顧易止真想一頭撞到後面牆上
“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去睡覺了,你隨便吧。”他看都沒敢看封澤一眼,一溜煙扎進臥室里。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背影,封澤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而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易止,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他和封澤之間,似乎……好像……已經不對勁了……
睡眠是對身體最好的休養,顧易止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他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櫃裡翻出件毛衣穿上,趿著棉拖鞋走到客廳。餐桌上擺著幾樣外賣,他的視線從屋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封澤的蹤影。
走了嗎?
“封澤。”他嘗試地叫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回應,果然走了啊!他失望地嘆氣一聲,背後卻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叫我?”
顧易止回過頭,就看見封澤赤裸著上半身站在浴室門口,腰間系了一條浴巾,濕漉凌亂的頭髮垂在額前,水珠沿著完美的肌肉線條滴下,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顧易止一怔,手裡拿得筷子咣啦一聲掉到地上。
“外賣別吃了,都涼了。”封澤走過去,把桌上的餐盒收起來。
顧易止咽了咽口氣,結結巴巴地說:“不吃多……多浪費呀。”
封澤扭頭看他,眼神意味深長:“你在看什麼?”
“我那個……”顧易止一張臉漲得通紅,明明都是男的,他在緊張個什麼勁呀!封澤靠近他,顧易止整個人貼著桌沿,看到那張英俊到過份的臉近在眼前,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透過那件薄薄的毛衣傳遞過來,心幾乎要從里喉嚨里跳出來。
封澤將那雙眼睛裡的不安與慌亂收進眼底,嘴角微彎:“一會想吃什麼?”
“吃……外賣吧。”身後就是餐桌,顧易止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逃,看見封澤的手向自己伸來,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但是,封澤的手越越過了他,直接拿起放在餐桌上的一個紙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
那是夜合在中午的時候送過來的,那會顧易止還在沉睡,並不知道夜合來過,更不知道封澤是為了拿衣服。
“去把衣服換了,我們出去吃飯。”封澤說道。
“噢……”雖然鬆了口氣,但不知道為什麼,顧易止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失望。換好衣服之後,兩人走出房門,顧易止睡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剛才還不覺得,這會一出門真感覺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一上車就開始催促。
“快快快,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再說。”
“你上輩子肯定是餓死的。”封澤好笑地說,把車子發動起來。
“誒,說到上輩子,你會算命嗎?”顧易止饒有興趣的問,“我看有些人從生辰八字里就能推算出前世今生的遭遇,真有這麼神嗎?”
“每個人的命格不同,這世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再微小的事都會影響到未來。算命是命理術數,與陰陽五行相關,推算生辰八字只是其中的一種。”封澤說道。
“那你給我算算,我前世是幹什麼的。”顧易止滿眼都是期待。
封澤睨了他一眼:“你前世是飯館打荷的。”
“有你這麼誆人的嗎?”顧易止不滿地瞪著他。
“面相也是算命的一種。”封澤一臉篤定。
“我這臉,天庭飽滿,地闊方圓,哪裡像打荷的?這放古代,不是將軍也該是個先鋒官!”顧易止叫道。
“古代的菜板也很地闊方圓。”封澤給了他重重一擊。
“……你夠了啊!我看你前世肯定是條毒蛇,張嘴就能把人咬死!”顧易止氣不打一處來。
“所謂前世,都在於你信或不信。”封澤笑了一笑。
顧易止這麼才明白過來,問道:“那你說,我們今生遇見的人,會不會在前世就已經認識了?”
“命理術數上有因果報應一說,認為緣份締結不會因為輪迴而消失,因為人是無法以單獨的個體生存在這世界上的。”封澤說道。
顧易止聽得信懂非懂,腦海里不禁冒起一個念頭。
如果真有前世,那他和封澤是不是也早就已經認識了……
第70章 出乎意料之舉
車子停在了一間餐館面前,顧易止迫不及待地衝進去找了個空位坐下,服務員遞來菜單和鉛筆,他不客氣的嘩嘩嘩勾選了五六個菜,最後還不忘對人家說:“再來一桶米飯!”
“兩位請稍等。”服務員小妹禮貌的說道。
喝著餐館免費提供的大麥茶,香噴噴的味道讓顧易止越來越覺得飢腸轆轆,看到別桌客人吃得津津有味,他眼睛都快瞪直了。視線一轉,他就看見坐在牆邊的一男一女。男的戴著幅黑框眼睛,看起來很斯文,女的一頭捲髮束在腦後,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顯得臉色有點蒼白。
“封澤,你看那個人是不是羅小姐呀?”顧易止不確定地問道。雖然很像,但羅珊平常都是衣著亮麗,妝容精緻,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是素麵朝天,穿了一雙平底棉鞋,打扮得十分撲素。
封澤往那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雖然差別有點大,但確實是羅珊。
“她什麼時候來宜城了?”顧易止說。
“大概是來參加畫展的。”封澤記得夏芝晴跟她提過這件事。
“哦!對,她跟方遇白是老同學,應該要來捧場。”顧易止說道,“明天就是開展日了吧,有錢人的愛好真是鋪張,難以理解。”
“他邀請你去參加明天的開幕式。”封澤說道。
“邀請我?不可能吧,參加開幕式的都是宜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再怎麼也輪不到我頭上。再說,你怎麼知道的?”顧易止狐疑地問。
“我去找過他。”封澤淡淡地說道。
顧易止一愣:“你找他?”他記得先前封澤明明對畫展毫無興趣,怎麼現在反倒主動去找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