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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放這次徹底無語了,再也不想跟他廢話,反正錢不是自己出的命不是自己丟的,愛磨磨吧,他也就是多沒皮沒臉給人家打幾趟電話罷了,這掏錢賣命的才是冤大頭。
於是他放棄和龍悅迪理論,嚷嚷著趕緊跑完趕緊走,這時龍悅迪又是一個變臉,摸著自己下巴道:“你說那女的不好惹是吧?哼哼,那這樣,我看和她一起的另一個女的也不錯,我放假就先從她身邊的人下手,萬一到時候來個雙飛燕……吼吼,不行了,越想越興奮!”
覃放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氣,勸自己冷靜。
終於身上的火氣消退了些,他說了句“隨便你”就把龍悅迪往前推,不耐煩道:“趕緊跑吧!這次體育期末考據說一人一證登記考,你的代考計劃廢了!而且據說這次監考統一監考員,是個新來的老師,人稱冷麵女王,你跑不動會拿鞭子在你背後抽那種,你可別想又拿錢砸了!人家看那張臉就不缺錢!”
龍悅迪對誰誰誰監考還提不起興趣,跑步多練幾天也就能應付了,他便悠哉閒哉地在前面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琢磨著自己的勾搭計劃,美得他一張也就勉強能算標緻的臉一片猙獰,生生從標緻變成了猥瑣。
……………………
莫語和趙月茹自然都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傻缺富二代盯上,緊鑼密鼓複習了幾天,把所有的試考完。
放假第二天一大早,知道莫語接了很危險的委託的趙月茹紅著眼睛把莫語送到機場,又看著莫語和路央祁登機,生離死別般看著莫語的那班航班飛遠,回頭拿起才從廟裡誠心誠意加重金求的佛珠,無比虔誠地一邊摳著珠子一邊祈禱,全然不顧周圍人奇異且懷疑的眼光。
而莫語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在另一座城市順利降落,出門就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把兩人接到機場外的路虎上。
又一路從平坦的柏油大道開進崎嶇顛簸的山路,兜兜轉轉了好半天,直至快要入夜,車子才在一個小小的村莊前面停下。
開車的司機下車先是給莫語開門,畢恭畢敬地略彎著腰,一手擋在車門框上方,一手朝前做了個“請”的姿勢,請莫語下車。
莫語不太能適應,迅速下車之後看司機又想去副駕給路央祁開門,路央祁卻已經下車了,輕車熟路打開後備箱拿行李。
那司機替莫語把行李拿下來,完全不給莫語出手的機會,這讓莫語很是難受。
隨後那司機帶著莫語的行李,領著兩人到村莊前,對路央祁說:“進山必經這裡,車子進不去,現在進山也太晚了,尊……公子您和這位小姐今晚先在這裡落腳吧,接應的人已經在前面等著了。”
路央祁嗯了一聲,擺手對司機道:“行李放下,你回去吧,下次注意稱呼。”
司機很不放心的樣子:“尊……”
“嗯?”
“公子……還是多派幾個人一起進山吧。”
“徒添傷亡,行了,走吧。”
司機看看路央祁,又看看莫語,最後只能無奈地微嘆一口氣,恭恭敬敬退後,開了車離開。
莫語看了眼終於回到自己手裡的行李,舒了一口氣,心想這人排場還真大。
隨後抬頭看去,看到村莊前面緩緩走來一個中年人,他的腿腳似乎不是很利索,走得有點慢,莫語心想這應該就是司機口中所說的接應人,馬上把登山包往背上一甩,跟只背了個空塑膠袋一樣等著那人過來。
那人果然是來接應他們的,說話帶著濃濃的已經超脫地方方言的口音:“禮兩鍋嘎似來餓處足宿呢銀?啊足吼雞天呢兩鍋呢銀?”你兩個可是來我處住宿的人?要住好幾天的那兩個人?
莫語和路央祁不約而同看向對方,臉色有些微妙。
莫語很快收回視線跟沒事人一樣看向前方,擺明了要全程當啞巴,路央祁回過頭回答得很簡單:“嗯。”
那人很痛快就轉回身去,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辣鍋,餓阿同禮兩鍋港吼,餓抿介足粗阿湊似拉樣,麼得呢吼次吼足,足宿灰嘛似逸扣嘎,麼得再嫂,禮兩鍋麼得再港嘎曉得麼?”那個,我要和你兩個說好,我們這住處呢就是那樣,沒得好吃好住,住宿費也是一口價,沒得再少,你兩個不能再講價知道嗎?
兩人勉勉強強能聽懂這人的話,莫語照樣不說話,路央祁也還是那樣,極其簡單一句“嗯”,不遠不近跟著那人走。
之後那人似乎滿意了,也就再不說話,腿一拐一拐把兩人引進村莊裡。
這是一個能一眼看到頭的極小的村莊,此時夕陽西下,橘黃深沉的夕陽灑在村莊的每家每戶之上,雖然村莊都是一些瓦頂房甚至茅草房,卻在這樣的暮色下顯得別樣的祥和,一派悠然,與世無爭。
大概村莊裡的人娛樂活動少,晚飯吃得早,休息也休息得早,兩人走進去的時候家家戶戶已經安安靜靜,有幾戶人家已經大門緊閉,幾戶則是坐在門口乘涼。
還有兩個衣著簡樸的婦女正在某個房屋後的一口小水井旁打水洗碗,莫語正好和其中一個婦女對上目光,那婦女很快別開視線埋下頭去,刷碗的速度加快不少。
莫語感覺這些人比自己還怕生,也就不再四處張望了。
很快中年人把人領到村莊盡頭,停在兩個挨著的小瓦房前。
第204章 招蟲體質
很快中年人把兩人引到村莊邊上兩個挨著的瓦頂房前,晃了晃兩把鑰匙指著房子道:“禮兩鍋揍足介,介似鎖寺。介兩鍋放子似餓阿公阿歪婆足捏,菜豆鍋四咯,足銀嘛一絲絲麼得gi利,餓嘛似麼得板法。餓港禮兩鍋麼似肖兩扣?禮兩鍋似肖兩扣揍逸起足咯,免得肖呂娃娃睏覺困不捉!”
你兩個就住這,這是鑰匙。這兩個房子是我阿公和外婆住的,才都過世了,住人有點不吉利,我也沒有辦法。我說你兩個不是小兩口?你兩個是小兩口就住一起了,免得小女娃娃睡覺睡不著!
兩人又好不容易聽懂他的話,斬釘截鐵異口同聲:“不是。”
中年人不太相信,又看著莫語:“禮逸鍋呂娃娃,卜趴?”你一個女娃娃,不怕?
莫語不說話只搖頭,那毫不在意的臉任人看了也知道她不怕。
中年人看了兩眼莫語,再看看路央祁,眼睛在兩人身上掃得跟鐳射光似的,半晌扁了扁嘴,再也沒說什麼,就開了其中一道門。
路央祁讓莫語先進去,莫語不客氣地跨進去了,發現裡面空間極小,只有一張發黑的小木床,上面鋪了一張稱得上整個房子裡最乾淨的全新的草蓆,草蓆上擺著也是全新的枕頭和棉被。
床的斜對面就是燒火做飯用的灶台,而整個連地板也黑黢黢的房子中間用電線掛了一個小燈泡,僅有一個小燈泡,在昏暗的夕陽光下,能看到它隨著室外吹進來的風搖搖晃晃。
中年人伸了一條手臂進來,在門邊按了個按鈕,“啪嗒”一聲,燈應聲而亮。
橘黃色的黯淡燈光傾瀉而下,燈泡上面沾了不少污漬,其中也有來自灶台的油煙,因此投下的光並不均勻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