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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又是什麼問題?剛才自己的娘親口說了這些話,她轉眼換個形式搬出來,當人聽不出來嗎?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忍不住想翻白眼,到底克制住:“沒有,我夢裡能跑能跳,就是自己當時不知道是在夢裡,才醒不過來的。”
女道聽得出蘇悅的敵意,當她年輕人不相信這些事,逞能呢,微微一笑繼續問:“那不知姑娘夢醒後是否渾身無力、心悸、精神恍惚甚至幻覺幻聽?”
“誰做噩夢醒來不是心悸無力?幻覺幻聽這些都沒有。”還是莫語教自己親自破的魔障呢。
女道沉吟片刻,又問:“不知姑娘夢裡,是否總是出現鬼怪?”
蘇悅很不耐煩:這人看著是問問題,其實問題帶有引導性,如果自己一但回答“是”,她就順著話繼續往後說,怎麼著都能和鬼怪扯上關係。
正要否認,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先她一步傳出來:“我聽說道行高深的大師,都是一眼能看出來結果的呢。這位道長不如直接說了,何必周旋?”
蘇悅微愣,看向發聲人:是林靈。
這女孩從白天見面到現在說的話沒超過三句,也是個高傲的主,這時突然主動開口,倒是讓蘇悅有些驚訝。
只是一聽林靈的話,蘇悅馬上贊成:就是,有本事的肯定一眼看出來了,還要引導嗎?
帶著“她說的對”的認同看向那女道,等著女道回答。
女道看了林靈一眼:年輕人。
從容笑道:“道法也如醫法,需要望、聞、問、切細心辨別,不能隨意斷言。否則一旦判斷錯誤,不能有效施法,豈不是給了鬼祟更多機會,誤了大事?
不過聽姑娘方才所言,結合貧道路上了解到的信息,貧道也有了判斷:姑娘乃是被夢魘所纏。
夢魘是以噩夢形式纏著宿主的一種力量,也可以視作一種特殊的‘鬼怪’。夢魘以人心的恐懼為食,一旦積攢到一定能量就能實化,對人體產生實質傷害,姑娘你夢而不醒,就是因為夢魘之力已經在你身上成形。”
女道說著,轉而對蘇氏夫婦正色道:“貧道觀姑娘身上陰氣已經頗重,需要儘快做法事,否則夢魘之力再強大一些,會吞食姑娘的精神力,最後一睡不醒甚至被夢魘代替。”
蘇氏夫婦聞言大驚:這女道說得有模有樣的,關鍵是結果聽起來不是一般嚴重,瞬間就慌了心神。
而蘇悅也突然不說話了:她還真看出夢魘來了?這不就是莫語給自己說過的話嗎?
難道她真有本事,不是騙人的?
正想著自己可能錯怪人了,一旁的莫語和林靈卻對視一眼:
前面說的確實都對,這人是個懂行的。
但是一說蘇悅身上陰氣重,她們就知道:就算懂行也不是個老實人。
蘇悅身上的陰氣早被莫語逼出來,哪來的陰氣重?
現在蘇悅身上連夢魘的痕跡都看不到,這個女道前半段說了真話,後半段就是生意人的行徑了。
林靈冷哼一聲,卻沒有拆穿,順著說下去:“你說說,要怎麼個做法事?”
蘇氏夫婦面面相覷,意外之餘有些不解:這女孩子一整天下來話也沒一句,怎麼現在突然這麼積極?
但語氣不是很好,有點咄咄逼人甚至反客為主了,可能也是個不相信鬼神的人。
可是這到底是自家的事,事關自己女兒,不能讓這個女孩子把大師逼走了。
趕忙想要出聲緩解氛圍,不料女道自己就說道:“貧道自有辦法,小姑娘不是道門中人,貧道也不好向你解釋,如果你好奇,可以在旁邊看著,不妨礙。”
林靈馬上回:“好啊!我可好奇了。”滿臉意味深長。
第305章 午夜劇變(書友20180411014017125打賞加更章!)
蘇悅見林靈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不確定地看向莫語,目中帶有徵求意見的意思。
莫語想到如果不讓那女道做點什麼,話都說到那份上了,蘇悅的父母鐵定不會放心。
自己也不能明說自己是來幹嘛的,人家也不一定相信,那不如就讓他們親眼見證這場法事,之後蘇悅好了或者沒好,反正都是個結果。
便趁蘇家父母不注意的時候,向蘇悅輕輕點了點頭。
要是這女道最後敢漫天要價,她也有的是辦法阻止她。
蘇悅自己想想,也是,看自己爸媽那個必試的樣子,阻止起來太費口舌。
家裡不缺那點錢,就當讓他們買個放心吧。
蘇家三口子都同意之後,女道滿意地點點頭,不動聲色看了林靈一眼。
問了蘇悅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作法需要喚醒夢魘,結合姑娘的八字,凌晨時分最為合適,姑娘今晚早些休息,其他交給貧道。”
林靈心裡白眼快翻上天了:這點小事還挑良辰吉日?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淨搞些沒用的噱頭。
再說蘇悅的問題並非針對夢魘,不是除一次兩次就能一勞永逸的,她的問題特殊,得找到一夜之間助漲夢魘的根源,連根拔除。
果然是個半吊子的神棍,討厭。
林靈獨自腹誹著,而蘇悅趁機拉著莫語:“那你今晚住我家吧!”
莫語只能答應,蘇氏夫婦馬上讓傭人準備客房,而莫語應蘇悅的要求扶她上樓,三個女孩子在房裡有一句沒一句閒聊。
一轉眼到了晚十一點。
那女道回去道觀帶了作法的道具,十點半的時候就讓蘇悅睡覺。
蘇悅滿不開心,不太喜歡女道那命令人一樣的語氣,但是確實累了,也就親眼看著女道在自己房裡挪挪擺擺做好所有準備動作,確保沒有動到不能動的東西,就睡了下來。
莫語還是在她旁邊坐著,所以她安心,睡得很快。
而莫語一直觀察著她的狀態,發現自從自己把她的陰氣消除後,她身上再也沒有陰氣生出,直到現在睡著,她身上的氣息還是風平浪靜,而蘇悅也沒有半點要夢魘的跡象。
莫語看著睡得挺安穩的蘇悅,心裡不免疑惑。
又是幾十分鐘過去,即將到凌晨,女道上來,準備施法。
這時蘇母也進來了,見蘇悅竟然好好睡著呢,再次露出疑惑的目光。
就連蘇父也不放心,得到女道准許後跟著進來,搬了個小椅子坐在門邊旁觀。
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
莫語看向蘇悅,她還是沒有半點異常。
想了想,趁著法事沒開始前低聲問一旁的蘇母:“蘇小姐前兩天都是什麼時候開始……做噩夢?”
蘇母見反正大家都知道這事了,也就不避諱,回憶了一下同樣壓著聲音道:“我們察覺到她又哭又喊的兩次,都在晚上。”
莫語又問:“是很晚才開始嗎?”想了想補充一句:“我看她現在不是睡得好好的?”
蘇母贊同地點點頭:“她今天確實睡得好,白天晚上都睡得沉,我也覺得奇怪來著,難道已經好了?
不過她那兩次噩夢都發生在十二點之後,第一次是她被救出來後,我們第二天就把她接到這裡。她那時候可害怕了,一直不敢睡,一直熬到當天挺晚才睡著,結果一睡睡到第二天深夜,還開始做噩夢,真的是怎麼叫都叫不醒,把我們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