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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零兒就走過來,對著龔歸吉做出了請出的手示。
龔歸吉一點兒都不明白,大師兄為何就要趕自己走。他期期艾艾的對著悟潛和尚道:“大師兄,你這是為何?我還有許多不明之處,要請教你啊!”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世間一切,都在其後的造化之中了!”悟潛和尚淡淡的揮著手說。
龔歸吉不甘心的又問道:“那殿裡後園的黃連園還在麼?”因為,那黃連,是自己用命換來的。他還是想清問一下。
悟潛和尚道:“黃連啊,後園裡的沒有了。但在這方圓十里,到處都有的。那本來就是一個苦澀不堪的回憶,你還提起它做什麼?”
“可它是一劑良藥啊!”龔歸吉欲哭道。
“什麼良藥不良藥的。人心才是最好的良藥。用心待己待人,災難病苦,自會遠去的!阿彌陀佛!”悟潛和尚說完,再也不理會龔歸吉父子了。
不明所以的龔歸吉,只得在飄零兒的護送之下,傷心的離開了天子殿。但當他背著龔天廬,跨出大殿門後,聽見了大殿裡頓時木魚聲大作。悟潛和尚的誦經聲,一浪推過一浪般的,不斷涌流了出來。梵音如天籟,繚繞迴蕩在天地間。
這時候的龔歸吉,是否什麼都沒有明白,但好像一切在瞬間,都全明白了。
第三卷 龔家茅棚 第五十五章
冥冥天意將人纏,
牽著人兒左右玩。
本想去朝仙,
卻又一下兒,
把你摔下萬丈淵。
迷糊醒來將天怨,
還得繼續求佛緣。
一走一叩首,
不知到路邊,
接著跟斗臉不見。
可那心兒還在跳,
無頭跳舞仍往前。
逗的旁人笑,
自己無汗顏,
渾噩茫然進無間。
無頭蒼蠅翅膀斷,
變作螃蟹橫行穿。
蛇蟲蟻螻咬,
反而意綿綿,
緣由只為一個貪。
「筆者隨想的,暫名《歪詩就是預言》。肯定有人要細讀的。因為在靈魂深處,說不準對他有他有一點兒震動呢。」
尊敬的讀者,不需要去研深究歪詩的出處了。因為就是在下在喝了幾兩白酒之後,臨時胡編亂造的。還是接著讀我下面繼續講的故事好了。
那茗之小尼明明看見,走進山月庵院壩里來的一男一女,就是那龔天廬的養母大嬌和乾爹冉屏讓。於是慌忙叫師父銘惠法師,不要再哭泣了,趕緊去躲藏起來。可是,當那兩位香客,踏進庵堂大門後,茗之小尼卻一下子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進得庵堂來的兩個人,並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兩個女人。那個打扮成冉屏讓的,原來是大嬌的妹妹二媚。只見二媚進得庵堂之後,一下子摘去包裹在頭上的長帕,那一頭青絲,便瀑布般的傾瀉了開來。她一邊舞動著手裡的長帕子,一邊肆無忌憚的說道:“怎麼今日裡,這山月庵就變得如此的清靜啊?茗之,你的師父呢?”
茗之小尼唯唯諾諾道:“施主,昨天小尼不是就告訴過你們,師父出門遠遊去了。徒兒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二位施主請坐,小尼這就給你們泡茶去!”
二媚撇著嘴道:“這大雪天裡,誰是專程來你這破庵里喝茶來的!快告訴我,你師父銘惠法師,她到底在哪裡?”
茗之小尼只得繼續勉強笑著道:“不知道施主急著要見師父,到底有何事情?不過師父她真的是不在庵里。施主有何事相托的話,可以給我講,待師父回庵之後,小尼便轉告給她。”
這時,大嬌才開口道:“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今日裡閒來無事,想來與姳惠法師敘敘家常而已。既然你師父不在家,那我們就改日再來好了!”
茗之小尼終於鬆了口氣兒,她朝著大嬌二媚說道:“原來如此。那等師父回庵之後,小尼立即下山,前去請你們來庵好了!”
可二媚卻破口大罵茗之小尼道:“你這個小禿兒,在撒謊!你的行為,可以騙得了冉屏讓和其他人,但你卻騙不了我。趕快老實告訴我,你師父到底在不在庵里?”
茗之小尼被追問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但她還是一個勁的搖著頭。
躲在內室里的姳惠法師,對庵堂里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只是怎麼也不明白,那害得自己有苦難言的大嬌二媚,再次來到山月庵,到底要做什麼。她們一個勁的對著茗之小尼追問不止,會不會是兒子天廬,出現了什麼意外?一想到兒子天廬,姳惠法師就再也坐不住了。再說,上山砍柴的尼姑們,一會兒之後,就該回來吃中飯了,如果讓她們撞見這事,豈不是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於是,姳惠法師整理好袍子,走出內室。她一邊走,一邊故意的責備茗之小尼道:“茗之啊,你好不省事。既然有施主到了敝庵來,為何不及時的告知我?而對著施主搪塞不住的?”
茗之小尼一見師父來到了庵堂,便帶著哭腔道:“師父,我......”
“你什麼也不要再說了,趕快去準備午飯吧。一會兒,姐妹們就該回來吃飯了!”姳惠法師說著話,就走到了自己打坐的蒲團面前,盤腿坐下之後,才又開口道:“二位施主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