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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躺倒在茅棚里的床上時,大嬌聽見,遠近的公雞,已經開始打鳴了。
驚醒過來的瞎眼婆婆,用手摸了摸大嬌的姣好身子,問道:“媳婦兒,睡得可好麼?”
大嬌假裝睡著,沒有答應婆婆的問候。
第三卷 龔家茅棚 第九章 王
從昏昏噩噩中突然醒來的姳惠法師,感覺到自己身子有了異樣。好似剛剛做完了一場春夢,全身舒適無比,暢快淋漓。下身處,濕漉漉的一片。仿佛夢境裡與自己交配的男兒,就還躺在自己的身旁。姳惠法師伸手一摸,果然就一下子觸摸到了那根擎天玉柱。姳惠法師這一驚,非同小可,身為尼姑的自己,怎麼就真的赤身裸體的,和一個男人,躺在了一張床上?難道說,先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的?姳惠法師推推身旁的男人,可是,不見男人有一點兒動靜。用手仔細一摸,卻發現他周身冰涼。
姳惠法師惶恐不安的跳下床,秉燭仔細打量著床上的男人。這一看,只見王步寬圓睜著雙眼,直挺挺的躺倒在床上。那根不倒玉柱,直指蒼天。姳惠法師嚇得只差一點兒驚叫起來。死在眼前的,不正是昨夜裡,被自己救進庵來的落難公子麼?自己怎麼就和他睡到了一起?他比自己可要小十幾歲啊。自己身為一個出家修行的尼姑,卻做下這等的荒唐事來了。而且,還把人給弄死了。這等事情,一旦傳揚開去,自己還有何臉面,面對佛主?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抖抖索索的去抹下王步寬那大睜著的雙眼。之後頹喪的坐在地上,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過了很大一陣後,她才依稀想起,昨天夜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來。這麼說起來,自己不是被情慾所惑,就是中了邪魔。自己保持了三十多年的處子之身,怎麼就一夜奉獻給了素不相識的路人?而且,如今這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這到底是天意,還是自己一時意亂情迷,而鑄成了大錯,還是自己女兒身作怪,成就了這一番冤緣啊?
姳惠法師再也不敢想像了。她去裡邊屋裡,悄悄的叫醒熟睡中的茗之小尼,茗之小尼睡眼惺忪的問姳惠法師道:“師傅,天好像還沒有亮啊!您有什麼事,就要這麼早的催我起來?”
“不要給我囉嗦,趕緊起來就是了!”姳惠法師說完,立即就回到自己的去處。她要趁此工夫,把那個死鬼給搬到庵堂來才行。不然的話,要是叫茗之小尼看見,那死鬼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又要留下無盡的話柄了。
返身回房的姳惠法師,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叫著王步寬的死鬼,竟然不在自己的床上了。驚駭之下的姳惠法師,到處找尋著王步寬的屍身,正在一無所獲的時候,卻意外的看見,在那三口存積下來的大油缸前,有一個白晃晃的影子,在慢慢的自行移動著。
姳惠法師秉燭呆看著那死鬼,在那第一口大油缸前,游移不定著。靈機一動的她,立即走上前去,提起死鬼的一隻腳,那鬼就輕飄飄的,栽倒進那菜油缸里去了。姳惠法師只聽得撲通一聲響,王步寬那個死鬼,就在油缸里洗著油浴了。
還在那些菜油振盪不停之時,那被叫醒出來的茗之小尼,極不情願的問姳惠法師道:“師傅,天還沒亮,您就要叫我起來,到底是為了何事啊?”
姳惠法師故意發怒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就要叫你起來?我問你,你這幾天,可是動用過那第一缸里的菜油?”
“昨天下午,因為膳房裡沒油了,我曾來推開蓋子,舀了一些油出去的。”茗之小尼低眉順眼的說。
“那你為何就不將那蓋子給蓋上?”姳惠法師大發雷霆。一邊責罵茗之小尼,一邊急忙的走了下來。“我剛才,就是聽見了油缸的響動,才來叫醒你的。可能是有黃鼠狼或老鼠什麼的,已經栽倒那油缸里去了!你趕緊去將那油缸給蓋上!”
在姳惠法師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將手裡的一隻燭光,立在了遠遠低於油缸的一張小桌上。燭光映著那三口大油缸的影子,就如三具恐怖的幽靈,在牆上晃來晃去的。
本來就心跳如鼓的姳惠法師,忽然聽見茗之小尼尖聲叫道:“師父,我不敢上去蓋住它們!我從一生下來,最害怕的就是老鼠和蛤蟆。師父,您就繞了我吧!徒兒下次再不敢大意了!”
“沒、沒有下次,立即去給我蓋上!”姳惠法師再次命令道。
可憐的茗之小尼,只得哭著鼻子,上斷頭台般的,去到那架子上的油缸前,一下拖過那敞開一半的缸蓋,將油缸蓋住後,迅速的跳了下來。哭著道:“師、師父,那、那缸里,好像不是老鼠什麼的。而是、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人!”
“你少說話來嚇唬我。趕快去找紙筆來,我寫上幾張封條,將那缸菜油封住算了。不管裡面是什麼,就叫他永世不得出來!”姳惠法師憤憤道。
茗之小尼只得端過來紙筆墨硯,看著姳惠法師連續寫下四張“此缸油料,不准使用”的封條。
姳惠法師寫好之後,才對茗之小尼說:“你把這些封條,拿去給我東南西北的貼上。在沒有我的允許之前,不准任何人去動它一下!”
師命難為的茗之小尼,只得哭哭滴滴的,去給那缸菜油,慢慢的貼封條。一邊貼時,就在心裡一邊想著,師傅這是在搞什麼名堂呢?我明明看見,那油缸里躺著的,就是昨天夜裡救進庵來的那個男人。可是,師傅她為何就說,是黃鼠狼或老鼠跳了進去?明明救回來的,是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呢?在有不明白的想法之時,手裡的動作就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