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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恐不安的姳惠法師,只好稱病,躲在禪房裡不再出來。她叫庵里的二住持佳元法師,代行自己早晚的經書領誦之職。自己則終日躲在自己的禪房內,悔恨的看著凸起的大肚子,而傷心嘆息不住。

    這期間,姳惠法師只有依靠著最知心的茗之小尼,給自己端茶送水。她也明白的告訴了茗之小尼,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只求她幫忙保守著秘密。

    一天,茗之小尼給姳惠法師送過飯後出來時,正在庵堂里打坐的佳元法師,起身攔著茗之小尼問道:“阿彌陀佛!茗之,近段時間來,姳惠法師的病,可好些了麼?”

    茗之小尼惶恐的望著佳元法師,回答道:“回法師,姳惠法師的病情,好像還是暫無好轉。他每天都困在床上,不肯起來呢!”

    “哪天我進去看看她好嗎?”因為姳惠法師稱病回房時,就曾經向眾尼姑交代過,沒有她的允許,是不准其他人進去看她的。

    茗之小尼只好說道:“之後,我去給師父送茶水時,向她說說佳元法師的心情吧。她若叫您進去的話,我就立即來通知您!”

    佳元法師見茗之小尼走遠以後,就搖頭嘆息著道:“這哪是什麼病啊!分明就是在哪裡偷了野漢子,如今已經懷上了孽種了!在這六根清淨之地,我看你該如何收場!”說罷才又去打坐念經。  

    正當佳元法師打坐於蒲團,閉目誦經之時,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漢子,在沒有人注意之時,進到了庵門來。佳元法師睜開眼來一看,認得來人是山下龔家茅棚的主人龔歸吉。於是便問道:“敢問施主,前來蔽庵,有何事情?”

    龔歸吉一看蒲團之上的打坐之人,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姳惠法師。他在稍稍的詫異之後,才說道:“怎麼的姳惠法師今日不在庵里,她是不是外出雲遊去了?前次,我來庵里時,求得一支靈簽,可是姳惠法師還沒有給我解釋完結時,就因有事給耽誤了。我想今日裡來,再求一支簽,望她給我說個明白呢!”

    佳元法師看了龔歸吉一眼道:“看來真是不湊巧呢。那姳惠法師已經病了幾個月了,你還不曾知道啊?施主若需求籤的話,就儘管求來,由貧尼幫你分析好嗎!”

    龔歸吉猶豫了一陣,木訥著說道:“既然姳惠法師不在,那我就不求籤了。等有機會之後再來吧!”說完,就怏怏的退出了庵堂。

    佳元法師見龔歸吉走了之後,才獨自不屑道:“這哪是來求什麼簽的,分明就是想來會自己的情人。那你就慢慢的,等著當父親好了!真是的,尼姑居然偷起山野漢子來了!我佛慈悲,罪過啊,罪過!”  

    出得庵堂來的龔歸吉,十分不明白的想到,是不是姳惠法師有意的在迴避著自己?如果姳惠法師真的就是當年的冉蕤姑娘的話,那前次來時,她那哀怨的眼神,是不是在向自己流露著什麼?如果自己真的與姳惠法師,有什麼冤緣的話,那也就怪我龔歸吉醒悟太遲了!但是,姳惠法師你就為何要稱病,而躲著不見我呢?我與大嬌,雖然成婚已經幾個月了,可是我的心裡,卻總是你的影子。當我好不容易,單獨尋找個機會,想悄悄地來找你,問個明白時,可你卻又避而不見。冉蕤姑娘啊!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第三卷 龔家茅棚 第二十七章

    編一個故事,

    再加幾個謊。

    說去又說來,

    湊成一篇拙文章。

    原想道來人生事,

    卻因筆拙鬧荒唐。

    看官笑掉大門牙,

    筆者更是愧難當。

    權當本來沒有事,

    莫去爭論短與長。

    茶餘飯後當消遣,

    有哭有笑混時光。  

    在下為何就要發此一番感慨,也只是因為,本人還是在童年時候,從大人們的口裡,道聽途說來的幾個故事。只因一時的心血來潮,便想將這幾個記憶深刻的故事,當做了一袋麵粉,加上一些水,再摔進去一把鹼。不斷地揉搓,企圖將它做出一個大麵包來。已經費去了不少的功夫,可那大麵包的雛形,都還沒有完成。到底最終的結局如何,還得看自己的功夫和耐心。

    本來就是閒話,說幾句就可以了。再說多了,就會像那懶婆娘的裹腳布——越扯越長了。趕緊言歸正題。

    夏去秋來涼,

    落葉隨風飄;

    枯枝抖瑟瑟,

    不期寒冬到。

    這只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情。那赤日炎炎似火燒,草木田禾變枯焦的夏日,在夾角山來說,好似一陣風樣的,很快的就吹過去了。接下來,秋風一起,大地就開始轉涼。人們還在忙著收拾地頭莊稼的時候,那嚴霜酷雪,一夜之間,就不期而至,向著這山嶺之地,奔突而來了。

    夜間突降的一場大雪,讓還沒有來得及準備過冬物資的山裡人們,頓時感到惶憟了。很多的老人小孩,被這場大雪,冷得傷風感冒,咳嗽了起來。

    第二日早上,大嬌起床來,打開茅棚門一看,滿世界的一遍銀白色。那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悄無聲息的,在一夜之間下到了一尺多厚。因為龔歸吉和自己,昨夜在床上,又行了夫妻之事,之後,二人都酣睡過去了。全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改變了模樣。

    但令大嬌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她低頭一看之時,猛然發現門前,在大黃狗躺著的身旁,放著一件厚厚的狐皮衣裳。那衣裳疊得周周正正的,好像還是新的一樣。大嬌奇怪的想到,這會是誰,這麼的粗心大意,將這價值不菲的裘皮衣裳,就掉落到了我家的茅棚門前了?會不會是在夜來遭遇風雪之人,前來茅棚檐下躲避之時,順手放在了這裡。而在走的時候,又忘了拿走呢?但大嬌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因為自家的大黃狗,此時就躺在這件裘皮衣裳一處。若是夜裡有陌生人到來的話,它一定會狂吠不止的。即便是一家三口人睡得再沉,也會被吵醒的。可是為何就都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呢?大嬌很想叫醒丈夫龔歸吉,讓他起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但又一想,自己在昨天夜裡,已經把他折騰得夠狠了。這樣早早的叫醒他,又十分的心下不忍。還有,如果自己一咋乎,也必定會吵醒正在熟睡中的婆婆。大嬌獨自想了好一陣之後,便決定還是先將那件狐皮衣裳,拾起來拿進屋裡去再說。若是有人尋找來了的話,再交還失主也不遲。於是,她就將那件裘皮衣裳,拿了起來。那大黃狗痴痴的看著女主人,好像也一點兒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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