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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們接著揮舞著鋤頭,半刻時候,就在那大樟樹下,壘起來一座新墳。數不清的花圈、花傘插到那堆新土上,顯得十分的醒目。
當大出殯完結之時,太陽已經靠近了七岳山巔。
王冠烈和福祿壽喜幾兄弟,早已是跪得腰酸腿軟,饑渴難耐。但他們幾兄弟站起身子來時,還對著章塵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王冠烈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高興地對章塵離道:“謝謝你,章半仙。不,你應該是章大仙了。是你,幫著為我父親,找尋到了這帝王之地。你這就去我們家,安心靜養一些日子吧!我代表我王氏家族,真心的感謝你!”
此時已經大功告成的章塵離,只想早早的離開這是非之地。他對著王冠烈幾兄弟道:“接著你們家將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們就好自為之吧!我這幾天也累了,想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去!”
王冠烈他們哪裡知道,那大樟樹下的地盤,卻是岳父大人陳展鶴的產業。
第二卷 梅河人家 第二十九章
因為原來不知道,老父王衛煌的安葬之地究竟在何處,所以,王冠烈幾兄弟只好等到父親入土到那梅河邊的大樟樹下後,才去找來石匠,為父親修造大墳。
壘三墳那天,章塵離照例去到了王家大院。他為王老太爺焚化了靈屋,拿了陰契。一切辦理妥當之後,才要提著他那藤夾籃要走。
王冠烈幾兄弟再三挽留章塵離在大院裡多住幾日,可章塵離執意要回去。口中稱說,還有別的生意要做。幾兄弟便說著感激的話語,相送著章塵離出了王家大院。
在王冠烈他們回到院裡時,一直跟在一起的小兒子王步寬,突然向王冠烈開口道:“爹爹,你們之前不是曾經向章半仙說過,只要他能找到安葬爺爺的那帝王寶地,你們要謝他一千兩銀子的麼?怎麼剛才章半仙離去時,你們就不曾給他絲毫的銀兩?”
王冠烈看著兒子,呸了一口道:“他章塵離把我們害得還不夠苦麼。送葬那天,跪得我們差一點兒都爬不起來了。我就猜想是他**的故意做的鬼,來成心磋磨我們的。幸好前天,他說的奇事都一一應驗了。不然,我當時就不會放過他的。還想從我家拿去一千兩銀子,沒門!”
福祿壽喜幾兄弟也憤懣道:“想起來就叫人生氣,抬著老人轉來轉去大半天,還是轉回到離家不遠的地方來了。本來就是他在整我們!”
“有著這一千兩銀子,都差不多夠給父親造好那座墳了!”王冠烈顯得吝惜的說。
王步寬聽見父親和叔叔們如此說,就一臉的不高興起來。他想,王家是攔羊鎮的名門大族,怎麼就可以出爾反爾呢?要是這樣,今後還有誰人,敢為自己家裡做事情。眼前看來,整個大院還紅紅火火的,要是真的到了章半仙說的,那爺爺七七之後的“先絕後發”應驗之時,怕請人來抬死人,都沒有誰願意來了。他氣嘟嘟的對父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章半仙對你們說過的話?”
“你相信他的鬼話!我就不相信,我王家這幾十口子人,一個個精壯馬悍的,就會在你爺爺七七之後要死去。你爺爺葬在那帝王之地後,我王家只會一日比一日的興旺發達起來!”王冠烈呵呵笑道。他此時已將那先絕後發的說教,拋之腦後去了。
只有那王步寬,在心裡感到深深的恐懼。擔怕那一天,遲早會到來。
章塵離離開王家大院後,走在回家的路上,也忿忿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自言自語的罵開了:“**的王冠烈,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先前許口給我千兩銀子,我才來為你家找尋那寶地的。卻是到頭來,就這樣兩手空空的把我給打發出門了。是你不仁,可就別怪我不義了。其實,我家就我和婆娘兩個孤人,也不十分的稀罕你那些銀子。只是你們的這種作法不對頭。那我們就騎著毛驢看書——走著瞧吧!到時我不整得你家破人亡,就不算數!”
前腳才踏進家門,婆娘顧家春就歡笑著迎了上來。她一見章塵離除了提著那隻破藤夾籃外,並無其他東西。於是便問道:“王家擔心你扛不動,給了你銀票是不是?”
章塵離憤憤道:“有個狗票!一個子兒都沒有!”
“他王家怎麼會這樣子呢,開先不是說好了的麼?”顧家春十分不解的道。
“富人家就是這個德行。不是怎麼說為富不仁呢!*也不怕他王家現在狠,我不想法把他家整垮,就誓不為人!”章塵離氣惱的丟下藤夾籃。
你道這個看相算命測陰陽的章塵離,到底有多大本事,能整垮那十分興旺的王家大院。看過拙作上卷的人清楚,那時的章塵離,是個瘋瘋癲癲的陰差。他奉陰差十八年,自然便結識了許許多多的陰曹地府人士。也十分的清楚那陰曹地府,掌管人生死的條律。本來他是無心要去害人家的,只是他王冠烈家,仗著人多勢眾,幾十年來橫行鄉里,欺壓善良,罪惡累累。如今,他章塵離就借這個“先絕後發”引子,來為攔羊鎮百姓,出這一口惡氣吧!
顧家春見章塵離自回家來後,白日裡像一條瘋狗似的血紅著眼,轉悠個不停。一到夜裡,就跪在師父的牌位前,念叨個不停。這樣子過了十多天。任何人來請他去做營生,他都一一的謝絕。顧家春以為是章塵離又得病了,便十分小心的照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