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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很微妙的結構,從他們發現的第一層開始,都是石板,根據德叔多年從事此事的經驗來看,先是一個層總計四十九平米的石板,然後是一層三十六平米的,接著是二十五平米的,如此一推的話,一平米的應該已經是最後一層。剛開始的時候我倒覺得這個推理很符合邏輯,可是後來一想,似乎也不對,如果那個結構是採取對稱式的呢?一平米之後很可能就成了四平米的了,接著又回復到了四十九平米。可是,如此一想也不符合邏輯,若是簡單的對稱式,那如果是要隱藏某些秘密,那些秘密應該藏在何處?一平米正是對稱的中心,那下面先埋下的豈不是多餘的?若是直立的那倒是十分完美,問題是那是豎著的。如果是採取對稱式,而且秘密就藏在對稱的中心的話,那我就只能假設設置此結構的人還在考慮那邊的人的挖掘,也就是說,地底也有人。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我並不知道,反正,我是從未聽說地底是有人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是的。後來我笑著問德叔,如果那一塊一平米的石板之後還有石板,而那石板恰好是四平米的,你們真的準備放棄麼?他笑了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我知道他的答案會是什麼。)
“果然,在那塊一平米的石板被最後打開之後,裡面是另一番景象了。”
“首先我們看到的是最上面蓋著的一塊白布,看起來很柔軟,可能是絲質的。揭開那層布之後便可以看到一個被一件看起來還十分新的黃色衣服所包裹著的東西了。”
“那無不讓我們想起了那個詛咒,可是,你知道的,我們原本是不相信迷信的,詛咒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現在經商了,我們根本就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再加之人類與生俱來的好奇心,最後我們還是將那包裹帶入了臨時的辦公室里。”
(據他說,最後一層打開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了,等到她父親趕到的時候,已經過了一點。最上面那層白布都是她父親扯下來的,當然,那個包裹也是她父親親自拿起來走入臨時辦公室,而在整個過程中,我父親也是唯一一個見過那個盒子裡面的東西的人。)
“他沒有讓我進去,讓我在外面守著,我不放心,可是,他硬是拒絕了讓我陪著他。”
“那時候我很生氣,就沒有再勸阻他。那時候從整件事來看,也看不出什麼詛咒來,只是有點怪異而已,既然挖出了一個像是寶物的寶物,那肯定是只能自己一個人先占有了。”
“我知道這件事很可能關係到一個極大的秘密,所以,我馬上便吩咐手下的人先將那些痕跡給毀去了,並且吩咐他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雖然要揭開那些石板很難,但,若是要填平那裡,就要簡單得多了。”
“就在我剛剛吩咐好那些任務之後的沒有多久,大概也就三分鐘的樣子,我突然聽到裡面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
“我先是在外面喊了幾聲,一邊又叫來了兩個親信,見裡面沒有反應,我們便沖了進去。”
“進去一看,張董已經倒在了地上,桌上則擺著一個很精緻的盒子,還是蓋著的,那外表,是紅的,就像是染了一層鮮血一樣。”
“我和其中一人先悄悄地將張董送到了醫院,讓另一個人在那裡守著,不讓任何人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你父親還痛苦地掙扎著,口裡喊著你的名字,我問是不是不要告訴你,他已經沒有知覺了。所以我在通知了冬梅之後便告訴了她,你父親不讓她告訴你。”
“也正是因為這樣,你是今天早上那個時候才知道的。”
這件事真的是詭異極了,即使沒有詛咒,光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由什麼人留下的設計就已經足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而她的父親竟在那房間裡見了那個打那下面挖掘出來的怪異的盒子之後更是心臟病突發,差點喪失性命,也許,他盒子都還沒有打開,也有可能已經打開了,就是因為那裡面的東西,他被嚇了一跳,他才心臟病突發的。
可是,他畢竟不是孩子,這麼大的人了,什麼沒有見過呢?哪怕是一顆人頭骷髏都不至於嚇到他吧?那如果是裡面的東西嚇到了他,那裡面的東西又會是什麼呢?難道還真的會是一顆人頭?而且是一顆會說話的人頭?
不管怎麼樣,她覺得她都必須得去看看那一個像裹著血衣的盒子,要去看看,那個盒子裡面究竟裝著一些什麼樣的玩意兒。她就不信自己的父親會被一個裹著血衣的盒子給嚇得心臟病發,她更願意相信,是那個盒子裡面的東西,讓她的父親承受不住那份恐懼而心臟病發了。
德叔說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他和她整整說了三小時,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累,倒是很有幾分意猶未盡之感。
他起身將離開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在整個敘述之中,有一個問題他從來都是沒有提過的,而那個問題便是詛咒。
在敘述之中她曾經好幾次特意問了詛咒是什麼,可是他每次都迴避這個問題,要麼拉開話題,要麼說那個說來話長,要麼直接裝作沒有聽到。
剛開始的時候,他好幾次就要說出來了,卻又硬生生地將其咽了下去,似乎要說出那個詛咒將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所以,到後來張馨便沒有問了,以至於當他起身的時候,她差點將這件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