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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小玉姐吧,如果你覺得我還不那麼老的話。”她又坐了下來,並且示意張馨走過去。
“您很年青。”說著,她已經笑著走了過去。
川小玉那裡原來還有一把椅子,她讓張馨坐在了她的旁邊,然後雙手緊握著張馨的雙手,飽含深情地說:“妹子啊,你可不能像玉姐這樣了,這樣很累的。”
她的話讓張馨很不解。
“你知道麼,這麼多年來,都是我一個人撐著川家的整個事業,幾乎沒有一個人幫我,雖然我們川家的事業並不能和你們三大集團相提並論,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要做到這些真的已經很累的。”她握住張馨的手抓得更緊了,“你知道麼,每次我看到小譚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個男人,可是,我卻覺得那讓人很矛盾,我居然常常會去懷念那些已經過去了的那段短暫的時光,而且每次都會覺得那麼美好。”
她沒有再說話。對於她心中的那些感受,張馨多少也是有所了解的,只是沒有她那般深刻而已。
川小玉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在眼前的辦公桌上找了起來。
那上面只有幾個文件夾,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台印表機,一台傳真機以及一些凌亂的紙。
只見她輕輕地將那筆記本電腦挪開,然後再在那個空出來的桌面上輕輕地一推,便顯示出了一個小小的容器來。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在這裡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暗格!
那裡面顯得十分簡便,整個空間只有一隻手掌那般大,深度不會超過一厘米,而裡面所暗藏的東西從表面上看起來也只是一個信封而已,黃色草紙的那種信封。
她已經將信封拿在了手裡,臉上有著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那種感覺。
那信封是折了一下的,看樣子裡面也不會有什麼東西,而張馨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那對她來說是一件十分寶貴的東西。
“你知道裡面是什麼麼?”她將信封拿在了手中,面對著張馨,臉上的表情被更多的無奈給取代了。
我搖了搖頭。
川小玉無言,只將那信封遞了過來。
果然,那是一個肯定已經有了很久的信封了,上面的那些摺痕都已經開始泛白了,信封的外表也出現了一定的磨損,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也足以說明那已經被看過很多次了。
張馨的心是劇烈跳動著的,本來想來問歐陽的信息,不料卻無法說出口,而現在,卻還要來看她那珍藏多年的東西。本來就心虛的張馨,不禁更加心虛了,仿佛自己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
當張馨接觸到那信封的時候,她可以感受到裡面的東西並不多,但是,也猜不出裡面的到底是什麼,因為那信封比我想像中的要厚很多,而且,也許她用信封來指代它也許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當張馨將那信封展開的時候,她的心跳變得更加劇烈了,仿佛那是與自己生死相關的一件事情一樣。
她可以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裡面的東西了——隨著信封的展開(那信封被折了兩次,展開讓人可以更近距離地接觸到裡面的東西)她越發地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直覺,裡面的東西很小。
整個信封都已經在了張馨面前,她的心跳卻絲毫都沒有減慢一些,倒是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這裡面會是什麼呢?她還是不能確定。也許那是一份協議,又或者是一張別的什麼紙,或者又是一張——相片!
想到這裡,她記起了幾天前川子譚給自己看的那張相片,這件事,看樣子川子譚已經和她說過了,那如果這張就是那張相片的話——
她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腎上腺激素正在劇增——很快地,張馨的左手已經將那個古老的信封給倒起來,右掌則穩穩地停在那信封的開口處,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那個信封的底部。
她的左手將信封的兩側一壓,信封內部的空間大了起來,那信封下方的黑口子看起來就像是那傳說中的黑洞一樣,大大地張開著,突然,一張很小的紙很快地滑落了下來,但,她已經可以確定那就是一張很久以前拍的三寸的照片。
張馨猶豫了一下,那相片沒有落到她的右掌上,而且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子之後,猶如一隻斷翅的蝴蝶一般,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那時候她真的被嚇到了!窗外陽光如此明媚,那時她的背心卻突然冷了一下——她看到那張照片比川子譚給自己的要深刻地多了,而且,在他們兩人身後,那棵桂樹儼然就是她房間裡所擺設的那一株盆景一樣的桂樹!
“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是不是?”張馨回過神來的時候歐陽蘭已經將那張相片撿了起來,輕輕地吹了吹,然後又置於自己胸前溫暖了一下。
“你所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他?”她一臉不敢相信地指著歐陽蘭手中那張相片。
“普倫斯?”歐陽蘭將相片遞了過來,“他說他的真名叫普倫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麼對你說了。”
“嗯。”張馨應著,眼睛已經死死地盯在了那張黑白的照片上。
上面的那個男人就是歐陽,笑著,雙手撫弄著眼前那個女孩的頭頂——也就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川小玉,那個不顯蒼老的女人,也是笑著,雙手搭在自己的頭上,開心地笑著,張馨可以看到那淺淺的酒窩。而他們身後的那一棵桂樹,已經是滿樹的桂花,她甚至可以聞到那濃郁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