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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抬眼看去,地上的蟲子已經分出了勝負,那隻軟趴趴的明蛆蟲,現今已經成了血珠的口中之食,血蛛身上有多處受傷,但是看起來精神不錯。
再看一站一坐的兩個人,苗姻兒終於動了,她輕吁了一口氣,招了招手,那血蛛哧地一下,就躍到了他的手心之上。
苗姻兒顯得有些疲憊,說了句:“走吧!”轉身就出了門,看都沒有再看坐著的那男子一眼。苗姻兒走出房門之時,也不知道怎麼的,那男子突然口吐白沫,腦袋軟軟地垂了下來,看起來像是死了!
關於這事,在我和苗姻兒熟悉之後問起過,和我猜想的有些不同。我一開始以為是斗蠱呢,最終是苗姻兒勝出,所以那男子死了,但是仔細一想也不對,這是在義莊裡,那男子是趕屍人,怎麼可能鬥起蠱來了,那男子又不會蠱。
苗姻兒告訴我,他們的趕屍王者任喜神,為了控制手下,用自己的身體培養了九條屍蟲,殖入了手下的身體裡,這九條屍蟲,十分厲害。一般黑苗的本命蠱都難以抵擋,但是要以人的精血來養,使用一次,寄主就會被吸取一半的精血,成為半死人,用上兩次,屍蟲就會完會地主宰人體。
其實她本來可以讓那趕屍人成為半死人的,這樣才難讓他充分地感受到痛苦的滋味,但是,血蛛接下來還有硬仗惡仗要打,所以才吃了屍蟲補充力量。
接下來遇上的趕屍人,苗姻兒都不再出手,而是扶在走廊的欄杆上,看著下面遊蕩來去的殭屍們發呆。
我覺得她是在尋找當年熟悉的人!但是從她的眼神里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過多久,義莊就被我們清理乾淨了,不過並沒有找到那些從田北市里來的趕屍人,那些財貨也不在。
我們聚攏到苗姻兒的身邊道:“現在怎麼辦?”
苗姻兒呆呆地看著那些殭屍說:“趁著還沒有別的趕屍人出現,將殭屍全部都殺了!”
其實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只是沒有很好的辦法,這些殭屍看起來有大幾十隻,那種用封魂釘破靈氣的方法顯得太笨了,而且容易陷入危險之中。
我看向老王八蛋,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其它的辦法,本來可以放火,但現在看起來,如果放火的話,難免將義莊一起燒掉,這樣划不來。”
那就是沒辦法了,於是,我們兵分兩路,站在兩邊的樓梯口前,雙手舉起封魂釘刺靈,口鼻當然早已用厚實的棉布死死紮起,不然的話,侵入了屍氣可不是那麼好玩的,被刺靈的殭屍緩緩倒下,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往外噴黑氣。
不一會兒,我們面前的殭屍就倒了一大堆,當我將封魂釘刺向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子時,我看到苗姻兒無力地招了招手,似乎還喊了一句什麼,但是沒有聽清楚,想必,這隻小殭屍曾和她十分的親密吧!
很快地,她就在我的手下慢慢地軟倒,四十分鐘之後,這些殭屍全都倒下了,整個義莊頓時籠罩在了一片黑色的屍氣之中,不一時,黑氣散盡,那些特警也趕到了,他們其中幾人和溫寧,林之鈴一起被安排到了義莊的樓頂,觀察整個清風寨的情況,另外的人幫著扛屍體出出義莊,在門前的空地上碼好。
苗姻兒也下去了,親手抱起那個小孩子的屍體,碼在了屍堆的最上面,在點火的時候我聽到苗姻兒說道:“21口,還差一百二十二口,青兒,你先去吧!”
接著,火光熊熊而起,燒屍體的黑煙和狼煙有得一比,黑色的煙霧如有實質一般,直直的指向天空,連風都吹不散。
做完這些之後,泛英將我們拉到一邊,商量著看有沒有機會與清村寨的寨主淡判,讓他們將那些趕屍人交出來。
泛英站在他那一邊,這麼解決情有可原,畢竟,解決問題才是最要緊的,能減少傷亡最好不過了,對於他的想法,我並不排斥,但是卻很悲觀,我指著看著燒燼的屍堆發呆的苗姻兒說道:“你沒有辦法說服她!”
泛英問我怎麼回事,我將苗姻兒的事情說了一遍。
泛英嘆了一口氣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我呵呵一笑說道:“那是你們經歷滄桑之人的看法,對於我們來說,有仇不報非君子,一個柔弱女子,忍住仇恨蟄伏几年之久,學了她最不願意學的黑苗術,豈是你幾句冤冤相報何是了能說服的?”
泛英不信邪,偏要去試試,果然,說了兩句,就被頂了回來,苗姻兒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泛英犯難了,他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放大問題的,但是目前看來,他的處境並不怎麼好,滿臉的愁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一見到穿中山裝的人就感覺特別親切,因為我的爺爺在我的面前穿了二十年的中山裝,其實我也想穿,但是身材不好,湊不了那個趣!”
泛英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煙,還沒點著,就被吳紅桔給搶走了,女孩子皺著鼻子說道:“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許抽菸,不許抽菸的!”說著從泛英上衣口袋裡將整包煙都搜了去,叼一支煙在嘴裡,向我噴了一口煙帶著些許挑釁地說道:“小子,你很不錯,我欣賞你!”
我呵呵一笑說道:“這麼說的人很多!”
“哎呀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得了啊!”吳紅桔又皺起了眉頭,隨即將一個小小的紙人放在了地上,那紙人穩穩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間變得和真人一樣大小,長得和吳紅桔一模一樣,瞪著一雙杏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