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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希望死後能得到尊敬,等級森嚴的道家尤甚,如果硬闖,肯定會受到處罰的,老王八蛋指著屍老道說:“你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看向地面的?”
我抬頭一看,果然如此“這說明什麼?”
老頭說:“這說明只有對他行五體投地之禮,他才會讓你過去!”
我指著老王八蛋,沒好聲氣地說:“靠,你麼掉價,以後別說認識我啊!”
老頭看著我一身的灰塵說:“好像你沒有爬過似的,再說了,這不過是一具被施了法術的屍體,和石頭沒什麼差別,五體投地有什麼關係,反正又沒人看到!”
這麼一說倒是符合老王八蛋的處事風格,反正別人又看不到,五體投地心裡罵娘就是了,拍拍身上的塵土,前面又有一具乾屍。老王八蛋看了半晌跪行而過,我緊取隨其後。
這些李家人真會折磨人,各種姿勢的都有。有得要半跪著通過,有的要彎腰躬身而行,無一不是卑身屈膝,四十多具呢,比結婚還累,從最後一具殭屍道士的目光下滾過,我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氣喘吁吁地說:“如果我們此行沒有收穫,就燒了這些牛鼻子,你怎麼看?”
老王八點點頭,深以為然。
走完長長的地洞,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絲陰沉沉的光亮,這光亮像是大清早將亮未亮之時,又像黃昏時將黑未黑之時,據說,這時候的陰氣最重,陰陽交替,百鬼橫行。這光明顯是自然之光。
我和老王八蛋都被迷惑住了,地底深處,怎麼會有自然之光呢?
洞口處升起薄薄的煙幕,往外似乎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只是被煙幕所阻,看得不是很清楚。我們小心翼翼地走出洞口,目中所見,一下子就讓我們全傻了眼。墳墓,墳墓,還是墳墓,前面,左面,右面,除了後面,全部都是墳墓,,大大小小的土包子一個連著一個沒有盡頭。
墳地靜悄悄的,卻讓人從心底生出懼意,我想退回去,現在就退回去。扭過頭去,我驚呆了,後面也是無數的墳墓,,大大小小,墓碑相連看不到盡頭。
老王八蛋一臉若澀地對我說:“這是千里連墳,是地府規劃之外的荒地,十分兇險!”
我擦,我揪住老王八蛋的脖領子問道:“你說這裡是陰間?”
老王八蛋點點頭:“這裡就是陰間的一個特殊存在,十分兇險,別說是人,鬼都不願意來,千里連墳,魂斷千里,不管有沒有成堆的法器,我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定定地看著他,指著滿世界都是的墳墓問他:“怎麼回去啊?”
老王八蛋頓時怔住,我抱著腦袋蹲下來,他娘的,最近就沒有一件好事情,這一路吃的苦,光想想就叫人悲從中來,下個地洞都能下到陰間來。我拉著老王八蛋蹲下來,看向對面的那座墳。那土包看起來有些平。墳頭上立著塊半人高的墓碑,上面寫著“愛妻屈麗之墓”正中間有一張烤瓷相片。看風格像是民國年間的,齊耳短髮,豎領旗袍,二十五六歲的看子,看起來十分明媚。
看了看生卒年,死了一百多年了。我哀嘆一聲說:“活時如此美麗,死後一堆枯骨,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也被困死在這裡!”
老王八蛋皺眉說:“不要說喪氣的話,還是先想想怎麼出去吧!”
我頹然坐下說:“想個屁啊,你看到麼,千里連墳,我們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也許我們就是墳中心呢,別說走出去,半路上就餓死了!”
老王八蛋苦笑說:“有些話我還沒告訴你,我聽我死鬼師父說,千里連墳可不止走不出去那麼簡單,裡面有***的老鬼,為陰間所不容的凶物,更重要的是有天罰,據說每隔一刻鐘,就會有天降厄運,如果不能躲過去,就會化作這裡無數墳墓里其中的一座……”
我擦,我大吼道:“不許再說了,再說打死你!”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陰沉沉的天空有黑雲翻湧,黑雲卷到一起,隱隱透出刺目的白光。明明滅滅,老天恐怕馬上要降下厄運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
不會是冰刃雪暴吧,或者是天降洪水?就在這時候,有輕柔地東西落在我的臉上,我擦,這說什麼來什麼,摸下來一看,他娘的真是一片雪花,足有大拇指那麼大,抬頭一看,紛紛揚揚的雪就下來了,不一會兒地上就撲了厚厚一層。抬眼望去,看不到邊的墳頭都變成了白色,就像一個個蒸好的大饅頭。
氣溫迅速地降了下來,陽間還是初秋天氣,秋老虎正橫行的時候,我們兩個都穿得單薄,沒一會兒就覺得寒意刺骨,全身冰涼,抱著脖子縮在那裡,頭髮上都結了一層冰,沒等我們咒罵幾句,雪停了,換成冰雹,劈劈叭叭雪地在上地砸出一個一個的小坑,冰雹由最天始的啤酒瓶蓋變成了拳頭大小,有些有水桶大小,砸下來能將墳頭直接平了。我們在雪地上左躲右閃,狼狽不堪。
大約過了一刻鐘,冰雹子總算是停了,抬眼看去,天地間一片混亂,砸開的墳頭,傾倒的墓碑數不勝數,有些更是直接將整個土包連著墓碑給砸進了地底不見。
我扶著墓碑站起一看,墓主人的墳頭被一根碗大的尖形冰刺從墳頭的正中心刺了進去,另一有根小一些的冰刺就刺在墓碑後面,只需再往前半尺,就會刺進不知道是我還是老王八蛋的腦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