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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的路沒有錯,這裡即然是李家的鬼修之所,肯定不會允許生人進出,而這個骨頭壩就是生與死的區別,進者化做枯骨,退者還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我看了老王八蛋一眼,很明顯,他的想法與我相同。
那這生與死的界限,要怎麼跨過去呢?
我看到老王八蛋動了,他往回走了十多步,抓了一隻噁心的地底生物,看著那傢伙像蛆一樣扭動不休,讓人胃酸直冒。
老王八蛋一揮手,那噁心的東西就飛向了骨頭壩。那噁心的東西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穿著骨頭壩,沒有任何徵兆地,憑空消失了!沒有靈力波動,沒有鬼氣纏繞,沒有陰風陣陣,那東西扭動著肥胖的身體躍過骨壩上空,突然就不見。
老王八蛋的眉頭皺得更濃了,嘴裡喃喃自語說:“怎麼什麼也不留下啊,不是應該有白骨的嘛……!”
聽他像蚊蠅一樣嗡嗡不休的自語,我沒好氣地說道:“老東西,你扔個軟體動物,肯定什麼也剩不下了,還骨頭,你給它啊!”
老王八蛋一拍腦門,十分認同我的話,轉身又尋找起來,這一回追了一里多地,抓了只差不多臉盆大小的癩蛤蟆。
“小心……”我趕緊拉著墨雪躲向一邊,果然,癩蛤蟆的皮皮一緊,就從全身大大小小數之不表的肉疙瘩里噴出毒液,滋了老王八蛋一頭一臉。
好在他也機靈,緊急關頭閉上了眼。不然就當瞎子阿柄了。我掏出紙巾,擦乾淨了他身上的毒液,又去溪水裡反反覆覆洗了幾把,站起來時眼睛紅紅的,臉胖了一圈,還好救助及時,只是輕微的中毒,沒有大礙。
老東西恨得不行不行的,一腳將癩蛤蟆踏死了,提溜著一隻腳往骨壩上仍去,癩蛤蟆穿過骨壩之時,全身皮肉盡數消失,只剩幾根骨頭緩緩落下。除了骨頭墜落聲,場面十分安靜,沒有隱風陣陣,鬼氣纏繞,沒有陣法和鬼怪的痕跡,一切看起來那麼自然,卻又如此可怕!
我和老王八蛋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老頭子猜測道:“會不會是穿越了?”
我恨不得上去錘他一頓,如果作者大人安排了這樣的對白也是愛看韓國愛情劇台灣青春劇劇大陸偶像劇年輕女孩子墨雪好不好!哪裡會從你這種一嘴黑牙的老傢伙嘴裡說出來,還穿越,要不要這個時髦啊!
我摁著眉頭都有些發疼了,拿著手電四處亂照。
老王八蛋見我的手電光老從他發紅的眼睛上掃過,忍了兩次,終於發飆了:“我說十三啊,你照來照去晃得我眼光,不要再晃了!”
我仍言將手電光垂下,喜滋滋地對他說:“我知道原因了!”
老王八蛋一臉的狐疑,我嘻嘻笑道:“我有個條件,如果我們出來後得到的法器讓我先挑,我就告訴你原因!”
老王八蛋不屑地嘿嘿笑,但看我篤定的樣子,心動搖了起來,起身又查看了幾番,沒找出原因,無奈之下,說:“好,你要是說得對,你依你所言!”
我嘿嘿一笑,手電光沿著地下的空間畫了個圓,問道:“你看這像什麼?”
老王八蛋學我的樣子,手電光掃了幾圈,眉頭越皺越甚,脫口而出:“饕餮!難怪所有的東西都沖不破這道骨壩,骨壩之後,是饕餮的大嘴,所有衝過去的活物都會被它吃掉,即然是吃掉,自然不會有什麼鬼氣靈氣的跡象……好手段啊,以四牆為嘴,以通道為腔,這一道骨壩,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累積而成的。”
我翻了翻白眼說:“老東西,過去是正經,要感慨等回來時再感慨吧!”
老王八蛋不理我,揚著手電光走近了四處查看起來。
饕餮是傳說中的上古凶獸,是龍生九子其中之一,生性貪吃,無所不吃,以至於將自己的身體都吃了。所以很多的饕餮雕像只有頭沒有身體的,饕餮和皮休一樣,專司守衛之職,一個吞納天下財貨,一個吞食前來做惡之人,保衛主家平安。
只是這個饕餮做得實在精妙之極,如果不是面前的這一道骨壩,我們三人冒然而入,就會成為這永遠吃不飽的上古凶獸的盤中之食,肉身化白骨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想到這裡,我和老王八蛋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懼意。李家的那些鬼修,真他娘的陰狠啊!
不過,即然知道了原因,事情就好辦了,老王八蛋取出遮陽傘(註:此遮陽傘之陽字為陽氣的陽,而不是陽光的陽!)據老王八蛋自己所說,這遮陽傘是道家皇帝嘉靖帝的寢陵所有,共有十把,是天師陶仲文親手所制,供嘉靖死鬼在人間遊玩所用。陶仲文被嘉靖封做“神霄保國弘烈宣教振法通真忠孝秉一真人”,所做的法器自然不是凡品。
相傳此傘可以隔絕陰陽二氣,鬼魂撐此傘,可以在烈日炎炎之下行走如常,而人撐此傘,可以在地府通行而無礙,就是不知道老東西手裡拿的是真貨還是假貨了!
老東西撐開遮陽傘挑釁地對我說:“十三,敢不敢來啊!”
我鼻子哼了一聲:“誰怕誰啊,走就走!”等到真和老王八蛋撐著遮陽傘站在骨壩前,才覺得腿肚子有些轉經,這一步踏下去,肉身化白骨,轉眼間而已,跟本沒有道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