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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來不及多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先逃出去為妙,我剛起來,想要往門口衝去,只見老太太慢慢地進了門,將房裡鎖好,對著食腐鬼和二口女說:“好了,剛好十二點,這是我感覺最舒服的時候了,正好關門睡覺呢!!”
二口女溫聲道:“婆婆,這裡還有客人呢,不如你再等一會兒,等客人睡了再睡吧!”
老太太沒有回話,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來,裡面裝著白粉,老太太往臉上塗著白粉,一直塗得整張臉白慘慘的這才罷休,咧開沒牙的嘴嘿嘿一笑說:“可惜是個男的,不然的話,老太婆我也能多收張臉皮來用!交給你們了,老太婆我睡覺去了!”
看著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收好粉盒,我這才記起爺爺小時候跟我說過的故事,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鬼叫白粉婆,又名粉婆平時以一副和藹可親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現,喜歡欺騙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騙她們用自己做的一種白粉(類似與當時的胭脂的化裝品)塗臉,稱此粉能讓少女們更加白皙漂亮,但塗抹了這種白粉的少女整張麵皮會脫落下來,而白粉婆就將少女的麵皮收為自己用。
我擦,這一家人也太厲害了,老太太是白粉婆,兒子是食腐鬼,兒媳婦是二口女,真可謂不是惡人不聚頭啊!只是他娘的老子要怎麼辦啊!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按常理說,人死為鬼,凶鬼為煞,二口女,食腐鬼之類的,說是鬼已經不妥當,已經跡近於妖了!
我用力地掐著手臂上的肉,希望我所遇到的一切只是個夢,只要能醒來眼前的一切就會消失,可是他娘地將手都掐得烏紫了,疼得我都流出了眼淚,眼前的場景仍舊沒有半絲改變。
食腐鬼向我舉著酒杯,二口女用一雙朱紅色的筷子為我夾起一根滴著血的手指,夫妻兩個一個豪爽一個溫柔,就像鄰居家的大哥大嫂,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恐怖之意。
那中年男人笑著笑著,頓時笑得整個下顎都裂了開來,一張嘴頓時變大了兩三倍,向是狼嘴一樣,大大地咧看,都能看到食道了。雙手慢慢變化,有些像是猩猩的爪子,舉著酒碗一口飲盡,不滿地說:“客人,你要是再不喝,哥哥我可要生氣了!”
“是啊,是啊!”二口女臉上漾著笑意,頭上的髮髻慢慢散開,頭髮就像是觸手一樣揚在半空中,從側面看去,她的腦後也出現了一張嘴,牙齒十分尖利,像是能撕咬開一切。
我擦,我一聲大吼,手裡的酒碗向著二口婦後面的那張嘴潑了過去,,二口女頓時發出如嬰兒一般的啼哭聲,頭髮蹭地向我纏來,這時候我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助跑了幾步一腳踹在老太婆剛剛閂好的門上。
腳踢出之時快速地在鞋底貼了一張破邪咒,一腳踢出,發出雷鳴般的聲響,還好,破邪咒加上我的一腳之力,將這小閣樓的房門踢飛了,我順勢往前一撲,就感覺幾綹柔軟的頭髮貼著我的脖子滑了過去。
我落在地向,前向滾了幾滾,回頭一看,哪裡有什么小閣樓,只有一個古怪的大冢,靜靜地躺在那裡。
我從地上爬起,四處望了望,環境很陌生,不知道是在哪裡,我去,不就多喝了幾瓶酒,這就穿越了?這時候不宜多想,還是先離開是非之地再說,我才從地上爬起,就感覺地下有動靜,慌忙後退幾步,有一張奇大無比的嘴露了出來,接著是半截身子,正是那中年男人食腐鬼,不過現在卻化做了一具腐屍:“客人遠道而來,不過夜這就要走麼?”一面說著話,一面往地上掉屍塊,皮膚之中,不停有明蛆蟲拱進拱出。
身後有一縷頭髮飄了過來,輕輕地撫著我的臉,有一個甜美的女聲在後面響起:“就是就是啊,客人,不如讓奴家陪你過夜如何?相信我家夫君也不會反對的!”聲音甜糯,倒有幾分誘人力。
你男人當然不會反對了,因為他的小丁丁早已腐爛了吧,再者,老子要是敢讓你陪睡,第二天恐怕就會出現在你家餐桌上吧!
人們常說,害怕到了極處後就是憤怒,我現在正是這樣,反手揪住二口女的頭髮往前一扯,二口女渾若無事,這一扯,沒能將她扯過來,只是將她的頭髮扯長了一些,二口女的頭髮本來就能夠自由變化,順著我的拉力變長,,發梢反而捲住了我的手。
食腐鬼從地底爬了出來,嘿嘿乾笑著,隨手將右手食指上的肉撕乾淨了,拿指骨當武器,向我的胸口刺了過來。
我急忙轉身就跑,跑出十多米,發現跑不動了,我的手被二口女的長髮纏著,緩緩往回拉扯,而我跟本掙扎不了,情急之下,我掏出打火機一燎,滋地一聲,二口女的頭髮被點著了,頓時發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二口女的頭髮像是受了驚的兔子,騰地一下就縮了回去。我趁機撥腿就跑,我也是胡塗了,沒看清方向就胡跑,一頭扎進了一片樹林子,這裡連月光都透不進來,四周一片黑暗,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瘋跑,希望那一家三口不要再追上來。
跑了一陣子,累得氣喘吁吁,身體裡的酒精早已化做汗水揮發了掉了,衣服沾糊糊地貼在身上,還好!四周特別安靜,看來他們沒有追過來。我喘了幾口氣,頓時發覺有些不對,轉身一看,就在我身後,二口女以頭髮為繩子吊在半空中,看著我溫柔地笑,張開雙臂,一隻腳半屈,一隻腳向後伸展,頗有些仙女的風範,但是掛在樹枝上的頭髮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