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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搶先說:“他們也可憐人,我們給他們埋起好不好!”
女孩子一般容易被情情愛愛的東西感動得不行,墨雪這個在家裡估計飯都不會做的傢伙,此刻和我們一起搬石頭。沒辦法,沒有工具,只好用石頭壘個墓了,壘好後,墨雪要求刻碑,我從老王八蛋那裡搶過一把小刀刻下:莫無涯,周郁清之墓。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可以的。
墨雪呆呆地立在墓前,還掉下了幾顆眼淚,她雖然是學醫出身,拿刀解剖屍體絲毫無陰影,但那正是源於對活著的生命的一種尊重。她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還有一些多情吧!
老王八蛋遠遠走了,我拉著墨雪往山下走,在路上她感慨地說:“為什麼有情人終不能眷屬啊,他們只不過是相愛了而已,罪不至死吧!”
我冷冷地回答道:“現在當然沒什麼,但是你要放入當時的環境啊,比方說一家子,男的出去做官或者打仗,交通極度不發達,這一走少則三月多則幾年,,多來幾個像莫無涯那樣的,將一村人的老婆都捲走了,多少人家要離散啊,……”
墨雪頓時大怒,美目圓瞪著我問道:“這麼說你是說莫無涯和周郁清被浸豬籠是應該羅!”
我嘀咕道:“我又沒說!”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墨雪向我衝來。見這女人要發瘋,我趕緊往下山狂奔而去。
車子重回柳村時,太陽已升起一丈多高了,村里來了很多警察,在村民的房屋間進進出出的。我們回到柳寶家,喪事仍在繼續,與昨天不同的是,這一次大家都敢進靈堂了,屍體被從村口抬了回來,又新畫了遺像。
柳寶跪在棺前,柳寶她娘和幾個女人扶著棺材哭哭啼啼像是在唱歌。柳寶看到我們,悄悄地走了出來,將我們往偏房引。這傢伙一身孝服,頭頂孝帽,眼睛卻是連濕痕都沒有。
將門關好,老王八蛋問道:“昨天村里死了多少人?”
柳寶的身體頓時顫了一下,話音不清地說道:“有七八個!”
“七八個?”我擦,那女鬼還真奔著屠村去的。墨雪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問我:“死了七八個,是她乾的嗎?”
“當然了!”我回答。
“是誰?”柳寶一臉驚懼之色問道:“不會,不會是我爹吧?”
我瞪了他一眼說:“寶子,你還真敢想啊,要是這話讓村裡的人聽到,你家裡就得完蛋!”
柳寶頓時像一隻受了驚兔子,瞪著眼一言不發。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是你爹,你爹是新鬼的鬼魂,沒那個本事,這是害死你爹的那鬼做的!”
柳寶這才放下心來,找來廚娘,為我們做了三碗過橋米線,味道還不錯。吃過之後,我們就以陰陽師的身份呆在了柳寶家裡。
到了下午,準確的數據出來了,柳村昨晚死亡人數為九人,全是家裡的男人,死者一個個瞪著雙目,臉上現出極度驚恐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被嚇死的,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到了黃昏之時,警察帶來了一個身穿唐裝的男子,看起來是個陰陽先生,走過村前的那株老槐樹時,那唐裝男子死也不肯上前了,掙脫警察說:“此地太兇,我朱某人自認道行太淺,請差役們另請高明吧!”
那看起來是刑察隊長的男子再三留不住,嘆了口氣就要放手,就聽到一聲大喊:“朱辰光,你小子給我站住!”
那唐裝男子剛要上車,聽到有人叫喊回過頭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也不走了,拉著刑警隊走就向叫他的那人走去!
隊長也有些懵了,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誰知道朱辰光走到那人面前,深深一躬以示禮警,這才介紹道:“這位是南具刑警隊長許志文!”又指著老王八蛋說:“這位是王喜財王道長,他道士高明莫測,有了他就可以放心了!”又指著我和墨雪,卻是不認識。
我只好自我介紹道:“我叫魏十三,是老,咳咳,王道長的徒弟,這位是叫墨雪,我們是南大的同學!”
許志文疑惑地看了我們幾眼,隨即伸出手說:“王大師好!魏師傅好,這位……墨女士好,咦,我怎麼看你有些面熟?”
墨雪隨口解釋了兩句,不久前的醫學院跳樓事件這位許隊長當時或許沒有參與,但事後肯定看過檔案。
老王八蛋的神情淡淡的,一副高人的模樣,這肯定讓許志文很不快吧,,但是,當他發覺朱辰光大師在見到這位王道長之後再也不提離開的事,就知道有門了,這一定是一位高人,能讓朱大師安心的存在。
很自然地,我們就加入了警察一方,被許文志帶領著去查看屍體。這些屍體被擔架抬了,放到了柳家的大祠堂里,排成一排,甚是壯觀。
從死狀來看,有的倚牆抽菸,有的正在疾行,有的在上茅房,有的坐姿,有的蹲姿,總之,沒有一人是死在床上的。九人有高矮胖瘦,但是臨死前的表現都十分相似,像是受到了驚嚇,張大了嘴,肝膽俱裂而死。
朱辰光跟在我們身後,一旁的法醫正在諜諜不休地講解,像是他了解的情況能給我們以幫助似的。
第六十八章:今天就是這樣,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