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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很簡單,七彎八拐的岩洞就類似於一個迷宮,我們要準確的在千岔百拐中,準確的從A進口,到達B出口,不說不可能,但也非常難。
如果真有出路,排除運氣成分,我們要準確找到,只能一個個去試,一個個去排除。但這裡是無燈無亮的徹黑環境,咱們要一個個去試,恐怕要搭上一輩子的時間。也許還不夠。
“但是回去了,又該怎麼辦呢?”鄧鴻超找出雨衣披上,抵禦寒冷,“我覺得吧,可以再找一段時間。”
“往哪裡找?”黃班長抬頭問。
鄧鴻超吸了吸鼻子,想了一會兒說:“水往低處流,我們就順著這條水,逆著尋上去,往高處走。水一定是從地面流下來的,這樣找上去,說不定找得到辦法。”
“嘿,這是個靠譜辦法!”我立即說。大學生的腦袋,還真是靈光。
旗娃也連連點頭,插話道:“好法子,我舉手贊成!要說我啊,在這下邊兒,比那大坑子裡好多了。清靜,涼快!好馬不吃回頭草,折回去了,又他娘得撅著屁股到處跑。”
但黃班長發著愣,沒有表態。填著肚子的王軍英,也默語著,不發表意見。
五個人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我想著鄧鴻超那個辦法,雖說靠譜,但也不是百分百有結果。一想到要打道回府,要折回天坑,我不免有些沮喪。
“好吧,休息好了再討論,今天都不容易,先好好休息。”黃班長說,“老規矩,一人一崗,我先輪第一班。”
“睡了。”黃班長拍拍鄧鴻超,點點頭。
再之後,眾人也停止了討論。
我們簡單清理了一下裝備,清點了一下彈藥和物資。吃的還管夠,但彈藥的耗損,超過了每個人的預料。我這裡衝鋒鎗彈匣就還一個,手槍子彈就還十來發,他們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王軍英的衝鋒鎗壞了,所以肚兜里還剩得有一些子彈。我們分了一些。衝鋒鎗是個嬌氣的寶貝疙瘩,打了那麼多子彈,再不維護保養,就要出問題了。他們都清理著衝鋒鎗的消音皮碗,也就是消音管子。我懶得費這事兒,直接把管子扯掉,將白晃晃的本身槍管露了出來。
這樣,衝鋒鎗還能用,只是消不了音。
雖然這裡頭不一定是出路,但無疑是個安全的“庇護所”。除了冷,除了黑,這地下空間裡,是個再理想不過的休憩地。比起天坑,這裡安全不少,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四面受敵,擔驚受怕。
繃弦已久的身心,總算是可以安穩下來。大家蓋著雨衣,枕起背包,在催人入眠的潺潺水聲中,睡了過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白蟒
這還是自出發以來,頭一次睡得那麼安穩。敵人不會來,怪物也不會有。至於說鬼鬼祟祟的蛇人,自有輪崗的黃班長,為我們盯守。
我記得,自己本還想琢磨捉摸鄧鴻超那個“尋水計劃”,但躺下之後,困累的疲憊,就如黑暗一樣,席捲了全身。那天蓋一般的重壓,實在身不由已,更無法頂扛困意,只能順水推舟,昏昏睡去。
……
睡中無夢,再次醒來,只覺身體萬般酸痛,牽一髮動全身,動一處則痛遍周處。
我是被冷醒的。
睜開眼,眼前的漆黑中,朦朧朧的透著一片散光。亮光刺眼,我趕緊閉回眼睛,躲擋光線。坑窪的岩石,實在不適宜休息。現在的背部,被硌得極不舒服。我動起酸酥的身子,坐起了身。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堵住了,嗓子也噎了一坨痰。我甩甩頭,敲敲背,這地底岩洞裡,真他娘是個冷氣房。
揉揉眼睛,模糊的視野中,我看清是旗娃在守崗。但這小子,卻沒有恪盡職守,他在手電筒的幽光中,竟然抱著衝鋒鎗,搖頭晃腦的打起了瞌睡。
借光一看,幾個人都在雨衣的蓋裹下,安靜的休息。水聲潺潺中,好像能聽到平穩的呼吸聲。
我搓了搓身子,暖和了一下僵動的肉體。這地方要是再冷點兒,恐怕就要一睡不起了。搓身的響動,將打瞌睡的旗娃驚了醒。他一甩腦袋,猛的坐直身體。耳聽響動,如臨大敵,旗娃立即端好了衝鋒鎗,將睡眼朦朧轉換為戰備警戒。
我趕緊打了個手勢,讓他注意到我。這昏沉沉的小子,莽撞撞的,待會兒開槍走火都不一定呢。
睡眼惺忪的旗娃看到我,立即一笑,便放下了衝鋒鎗。我打了個哈欠,示意他不要驚慌,沒什麼情況發生。
看看表,離我睡下,不過三個多小時。撐著額頭,我閉回眼,讓混沌的腦袋趨於清醒。死睡之中,無夢相隔,但睡前的記憶,卻一股腦的灌了回來。不太真實的記憶,被真切的現實所印證。前一天的記憶,如電影兒一般在腦袋裡回放著。
我們這是在岩體內部,不僅任務沒完成,人也還沒走出去。
酸痛與寒冷,讓我很快清醒,儘管眼睛酸澀無比,但我無意再睡。反正按著順序,也要輪到我守崗了。
我打了幾個手勢,讓那哈欠連天的旗娃,繼續睡覺,我來頂崗。
困意滿滿的旗娃,沒有猶豫,沒有推脫,立即將手電筒給了我,然後倒下身子,捂緊衣物,蜷縮腿腳,蓋好雨衣,迫不及待的睡了過去。我將手電筒固定好,察看了一下其他人。人一個不少,都在穩穩的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