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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門的上方,似乎有一道門牌,門牌上印著依稀可辨的蘇聯字母,鄧鴻超高望著它,以一種疑惑的語氣,小聲念了一句什麼。門牌更上方,就是往岩壁里鑽進的管道和電纜。旁邊,也開著幾口長方形的、像是通風口一樣的裝置。因為長方口裡,橫排著百葉窗一樣的金屬片。
這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那扇厚門背後,關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繞過中間的柱形儀器,我們漸漸圍攏在門前。
門旁邊,也貼有一大塊鐵皮標識,標識原本好像是黃色的,而今已暗淡不少。上面畫著一個巨大的驚嘆號,驚嘆號旁,又是一排排的蘇聯字母。
門似乎做了特殊的處理,只有少量的鏽斑露現。厚門很寬,很大,一個人的臂展根本不夠摸全,也需要抬起頭,才能看見頂尾。門是單向開閉的,厚巨的門鉸鏈,連接著門與框。由於岩壁是圓弧而鑿,所以門框鑿進,牢牢鑲嵌在岩壁里處。除了微微發鏽的鐵件,那門框上,似乎還有柔軟的黑橡膠。
我事後了解到,這種艙門一樣的東西,在很多地方都有應用。比如銀行金庫,比如飛機艙門,總得來說,那種需要完全隔絕兩個空間的地方,都會有這玩意兒的應用。
楊前輩走過去,掛好步槍。他先是在厚門之上動了動鐵條,撥了些什麼開關。然後,他的雙手握上了船舵一般的轉盤,開始往右轉了幾圈。轉動之下,橫豎在後門上邊的鐵條,隨轉而動。
耳里只聽金屬咔咔作響,楊前輩掌著那金屬轉盤,往後一拉。厚沉的門,在鉸鏈的吱呀作響中,穩穩而開。由於好奇心作祟,幾個人都圍得比較攏,拉門之下,只能往後幾步退。厚門被楊前輩拉開了大約九十度,靠在最前的旗娃,立即調整手掌,迫不及待的將光束射進門內。
但是楊前輩並沒打算讓我們先窺究竟,他側過身子,擋在光前,一腳跨進門後的空間。
“來,年輕人,過來幫我照一照。”他那裹著布條的腦袋,回看了一下旗娃。
旗娃楞了一秒,然後也拿著手電筒跨了進去。在光束的舞晃之中,那門背後似乎是一個通道形的空間。但楊前輩和旗娃堵在門後,看不透徹。楊前輩在那門後,望著頭,舉著手,似乎在搗鼓什麼東西。
“行了,是開著的。”他說著。然後,在楊前輩的搗鼓下,裡面傳來“啪咵”幾聲響,忽而一下,那門背後的空間,亮起了燈光。燈光似乎從萬年的沉睡中醒來,那漸漸變亮的光線,能明顯看出些“初醒”的意味。
“都進來吧。”楊前輩放下手,側頭看向門外的我們。
“我操!”身在門內的旗娃,借著光線看清室內的陳設後,忍不住驚嘆出了一句罵語。王軍英跟上,鄧鴻超隨後,我關掉手電筒,撐扶著大開的厚門,向前邁步。但仔細一看,這門也沒我想像中的那樣厚,也就跟今天的防盜門差不了多少。
如之前所見,門後的空間,類似於一條通道。
但是比起楊前輩那兒的窄道,眼前這條鑿出的空間,要寬大不少。空間在門背後呈著幾何線條,有規律的變大,整體來說,如果切一張平面圖出來,裡面的空間形狀,大概呈一個梯形。
第一眼,能看到通道里明顯的加固設施,之前從門頂穿進的管道與電纜,就一穿而過頂,往通道里延伸。大量的圓形管道中,果然有扁方的通風管道。進門的右手邊,積聚著大量的電纜,但比起之前平台上那些,數量雖多,但扭束得很規整。
電纜之間連接著好幾個掛在牆上的鐵皮箱子,那應該是繼電器一類的裝置。電路旁邊,就是一圈鐵皮圍著的電路開關。
而右手邊,就是“梯形”擴延的區域。那裡,堆放著一大排鐵柜子。
井井有條的鐵柜上,擺放的是混亂的雜物。那裡面,好像有頭燈,有發黑的手套,也有一些鐵皮罐子和防毒面具。鐵櫃的高度差不多有人那麼高,透過布著微塵的玻璃,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最為顯眼的,是裡邊兒掛著的防毒面具。防毒面具似乎比我們配發的更高級,是那種面具下頭連著一根氣管子,氣管子再連接大型濾毒罐的類型。這種防毒面具,用途更為專業。鐵櫃裡的防毒面具大概有好幾十個,橫著一排掛在裡頭,那樣子,晃眼一看,還以為是掛滿牆壁的古怪人腦袋。
面具下,堆滿了黃皮的橡膠衣。那肯定是和防毒面具一起使用的防化服。
“哇,這麼多!”旗娃在鐵櫃的玻璃面前搖頭晃腦。
鐵櫃旁邊,還放著好多鐵板架子。鐵板架子有好幾層,仔細一看,上面啥都堆著有,最多的,是一些鐵罐子。不知道那是濾毒罐,還是什麼毒氣罐。
鄧鴻超也湊在鐵櫃前,左右看看。而那王軍英,則走到那鐵架前,呆看著那些鐵罐子。
除此以外,那一列鐵柜子旁邊,還鑲著一扇緊閉的綠皮鐵門,但楊前輩沒有去碰它,而是徑直領著咱們,往通道里走去。實際上,與其說這裡是一條通道,我更願意稱其為是連通兩個空間的“長廊”,因為在這個闊闊長廊的盡頭,也還有一扇門堵著。
那扇門,和背後的那一扇,是相同款式。楊前輩走過去,照著上一次的步驟,將其打了開。
“那啥,咱要不要套上面具啊?”旗娃看著鐵櫃問,“東西都擺這兒了,不會是拿來展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