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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想著,正還準備抬頭仰望一下星夜,祈禱一番時,那胸前所亮出的散光,忽然照耀到什麼不對勁的事物。不對,實有不對,我皺起了眉頭,頭頂那片岩壁上,好像多出來了什麼玩意兒。
正文 第九十九章 :過肩摔
那是一種很本能的感覺,雖然除了光束髮散的範圍外,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眼睛看不清晰,但就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哪兒。
心中覺異的我,立即抬起頭,順著岩壁望去。此時的我雙手伸進了水岩之下,胸口也借著力,抵在濕岩上面。所以,抬頭一尋望,下巴幾乎就要貼到濕嗒嗒的岩壁上邊兒了。
胸口散發出來的光線,勉強照亮了上方的情況。儘管無法看得很清晰,但能看出,有一坨黑漆漆的輪廓,正趴在我那頭頂上方的岩壁面上。腦袋裡的神經,還未來得及處理視覺反饋回來的影像時,我就又看到,在離我額頭不過三五公分處,一根毛絨絨的觸腳,正緩慢的朝我腦袋靠來。
這一下子,讓腦袋立即發出了緊急指令,神經同時也是一陣毛炸,我沒忍不住,立即哇吼出聲。同時,身體本能的想躲避那毛絨絨的觸腳,直接急劇往後一退,順下一坐,摔跌在了那窪淺水中。
穩拿水壺的雙手,自然也是即刻鬆掉。
幸好水壺是用帆布袋掛在了肩上,不然這番驚嚇中,我哪裡還顧得上它們。兩個水壺隨著我的坐跌,自然也被帶了下來。只聽金屬制的水壺摔倒地面,與身下的石面碰出叮響。也不知是否前功盡棄。
但被驚嚇至極點的我,無暇再去顧及水壺情況,我發瘋似一路往後坐退,也不望去腰間掏出手槍、從肚兜里拿出手電筒。
至於說那黑暗中蹲身飲水的旗娃,此時又是何等反應,我根本看不清。眼神死盯著那片黑暗中的岩壁,我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了手槍與手電筒。手電筒的光束,隨著我手臂的抖動,劇烈搖擺,如夜裡的探照燈一般,左右晃動。
但很快,我找准了剛才那個位置。嚇破了膽子的我,一邊起身,一邊將雙手裡的手槍與手電筒,統統對向那個位置。
光束射向垂直的岩壁,那趴在濕岩上的詭物,可算是撕掉了黑夜的遮蓋,在黃白的光線下暴露無遺。光束以自然界裡最快的速度射向岩壁,岩壁被照亮後,便又將那上邊兒的影像,以極快的速度,反射回我的眼睛裡。
第一眼過去,我根本不太敢相信我所看到的畫面。
那滲著水漬的岩壁上頭,那夜色下的輪廓,不是什麼奇異怪物,趴著的只是一頭八腳蜘蛛。蜘蛛里黑外黃,身上各處都遍及著深長的棕黃絨毛。但,若不是那生在蛛體四側的粗長觸腳,我甚至會以為此時趴附在岩壁之上的,是一頭黃毛猿猴。
想必各位讀到這裡時,已經可以猜到我接下來將要描寫的是什麼。是的,普普通通的一隻八腳蜘蛛,哪裡能將我嚇得坐跌在地。事實上,我在抬頭察看異樣時,那黑漆漆的輪廓、那粗長的觸腳,就已經讓我知道,趴在我頭頂的那傢伙,個頭不小。
全文已經寫至這裡,各位對我所遭遇過的天坑奇物,想必也有了個大概了解。總的概括來說,它們在大自然的客觀規律下,一是樣貌奇,二是個頭大。這便是天坑怪物的大致特點。是的,各位,我沒有絲毫誇張的向你們傳述,那手電光下的濕漬岩壁上,趴附著的,是一隻如人一般大小的蜘蛛。
實際上,對眼前這個怪物的量詞,我更傾向於用“頭”。
如果說大到離譜的鼻涕蟲,帶給我的是無盡的噁心反胃感,那麼這頭離奇巨大的蜘蛛,為我帶來的,便是直擊心底的驚愕與恐懼。
直到現在,直到我安全的坐在桌前,向你們轉述這番詭離畫面時,我仍覺不安。只要腦袋裡回憶起它的面貌、回憶起那黑夜裡悄然出現的龐碩毛身時,也還會覺得雙腳發麻,更會忍不住低頭察看,察看桌子下邊兒,會不會突然鑽出一隻毛絨絨的大蜘蛛,爬上我的腿腳來。
無奇不有,大開眼界!
那傢伙穩穩的趴在垂直的岩壁上,八隻毛絨的長腳,既粗,也細。為什麼粗,因為它那幾隻毛絨腿腳,跟我的胳臂差不多粗大。為什麼細,觸腳比胳臂還長,整合在它全身比例里,視覺效果便細長節動。
八根長腳一齊而點動,緩慢著動作。以前偷工時,愛看些“閒書”,這毛悚的傢伙,首先讓我想起的是《西遊記》里所描寫的蜘蛛精。說不定那與我同姓的吳承恩,千百年前到達過這裡、見識過這玩意兒,便才有了藝術添加成分的“蜘蛛精”。
八隻粗長的觸腳,如竹節一般,一節又一節,彎折有度。它們行動在岩壁上的姿態,像是泥工的鐵釺,不停往岩上“點鑽”。除了令人發毛的長腳之外,這頭怪物,也還有人身一般大的軀幹。蛛身形狀像一個葫蘆,前小後大,後邊兒那一坨渾圓的、生滿絨毛的蜘蛛屁股,尤為顯眼。裝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輕輕鬆鬆。
八腳以外,蜘蛛巨怪的腦袋部位,還伸出了兩根半個小臂一樣長的斷短腳。不過,那應該不是腳,而是口前的毒螯。
其實蜘蛛這玩意兒,生活中經常都能看到。可是,一般個頭長到巴掌大小,已是極限,也足以令人發毛。我實在想不到,蜘蛛能長到這種個頭,並且長到這個頭後,又是如此的令人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