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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曉聰搖了搖頭,面容扭曲,“周同,你腦子壞了!”
一聲喊完,丁曉聰抬起巴掌,重重拍在了彎下腰的周同後腦勺上。
啪!
周同眼前一黑,撲倒在地,等再睜開眼,眼前的景物並沒有改變,可卻似乎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周同啊,你這幾年都中了魘術,虧你還自以為聰明,你再看,那是誰?!”
耳畔傳來丁曉聰炸雷般的大喝,周同被震得腦海轟鳴,下意識再次看向那張婚紗照,只一眼,立刻如五雷轟頂,眼珠瞪得老大,大張著嘴巴,徹底傻了。
婚紗照里,他後來找的小三不是別人,赫然竟是他的原配小雲!
前一個小雲,後一個小雲,根本就是同一個女人,只是他一直處在被淺度催眠狀態,竟然以為是兩個人。
這個女降頭師,分別以兩個不同的身份和周同結婚,分飾兩角,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周同這一生看似聰明,實則一直被女鬼降師糾纏著,妻子、親人、孩子……全完了!
“為什麼會這樣?”周同傻了一樣,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三位法師陰沉著臉,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難以想像,知道自己人生真相後,周家人該如何面對。
這絕對比殺了他全家還要殘忍!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大夢初醒的周同捶胸嚎啕大哭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說的那艘地底的船,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一直在慫恿你去做這件事,現在時機到了。”丁曉聰覺得自己嗓子沙啞的不像話,發出來的聲音猶如鋸齒摩擦般難聽。
周同坐在地上,面色有些猙獰,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其實不用他說,丁曉聰他們也能猜出個大概,他這幾年應該都是處在淺度被魘的狀態,完全是按照人家的安排一步步走到現在的,至於所謂的事業成功……
想到這,丁曉聰悚然一驚,做生意和法術完全是兩回事,如果對方都能造就他事業成功的話,那這些人背後有多大能量?!
思忖間,剛暈過去的老兩口醒了過來,這次他們沒有在哭,而是陷入了讓人發憷的絕望中,眼神全都變成了死灰色,一家三口呆呆對坐著。
“不行,我得去礦上看看那艘古怪的船。”丁曉聰對著餘下兩人招了招手,又轉向坐在地上發呆的周同,“那個女鬼降師已經暴露,你的魘術也被解除了,想來她不敢隨便露面,照顧好你的父母。”
交代完,三人幾乎是慌不擇路逃了出來,屋子裡的氣氛太壓抑,讓人受不了。
到了樓下,那名司機在車邊焦急等待著,看見他們下樓連忙迎了上去。
“周總他……”
“周總沒事。”花紅英打斷了司機的問話,揮手道:“立刻帶我們去西山石英礦。”
只是稍加猶豫,司機就鑽進了汽車,載著三位法師又開向了來路,這一場陰謀似乎就要解開了。
與此同時,一座不知名的大山溝里。
姜白坐在一棵大樹的枝丫上,透過濃密的枝葉縫隙看過去,前方不遠處有個小山村,只有十幾戶人家。
這裡的房子依然是典型的巫山風格,黑色的木質建築,沉穩厚重,融入雲遮霧罩的群山,和諧靜美。奇怪的是,現在臨近中午,卻一點炊煙都看不到,並且村里也不見人。
姜白穿著一身荷綠色的短衣短褲,腳下穿的是她自己納出來的綠色布鞋,潛伏在樹冠里,很難被察覺到。有風吹過,她腰間的束帶隨風飛舞,宛如搖曳的嫩枝。
幽瞳蹲在姜白的身邊,一對寶石般的目光也緊盯著那村子。
姜白跟著幽瞳一路穿山越嶺,速度奇快,只用了兩個小時,就來到了這裡,然後在這棵大樹上隱匿了起來。
由於是在山林中一路穿行,她已經分不清方向,不知置身於何處。
抬起左手,姜白打開了綁在上臂上的手機屏幕,上面居然一格信號都沒,和大傢伙兒失去聯繫了。
調出騰訊地圖;結果顯示她現在處在西山石英礦西面直線距離約5公里的地方,距離烏頭村直線距離十公里,三處正好形成了一條直線。
剛確定位置,蹲著的幽瞳無聲無息站起來,閃動的目光猛然聚焦。
往那村子裡看,中心部位一戶人家裡緩步踱出來一條著裝古怪的大漢,身高足有兩米開外,肩膀上扛著一根滿是符紙的大木棒,正悠閒地走向村子南面。最顯眼的是,這大漢有著一頭赤紅的頭髮,遠遠看去,仿佛頭上燃燒著一團烈火。
姜白目光緊緊盯著那人,緩緩蹲了下來,動作緩慢而柔和,纏在腰間的芳菲離合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大漢剛離開,那棟屋子裡又走出一人,赫然竟是個小男孩——寶兒!
姜白瞳孔立刻收縮,抓著樹枝的手指不由自主握緊,原來,他們在這裡!
寶兒出了屋子,跳著腳嬉笑回頭招手,然後姜白就看見了小雲。她一手牽著一個稍小的孩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三個孩子拉著手歡蹦亂跳。
寶兒看上去要稍大一些,另一對孩子一男一女,穿著同款式的背帶褲,似乎是龍鳳胎。
看見小雲帶著三個孩子走出來,幽瞳立刻低頭,做出跳下去的姿態;姜白連忙伸手將它攔住:“別去,他們還有人,等天黑了我們再進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