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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店裡後,丁曉聰發現裡面有兩個人,一個是位二十左右的姑娘,還有個瘦高個的中年漢子。
小姑娘明顯是看店的,另一個中年漢子引起了丁曉聰的主意。
這人下穿黑色長褲,上身黑色T恤衫,理著精神的板寸頭,端坐著好像標槍,紋絲不動,目不斜視。在他的腳邊放著個黑色的旅行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裝的都是什麼。
“等人過來,你們一起走。”店老闆指了下那中年男子,那人轉過頭和丁曉聰對了下目光,就又轉了回去。
原來,這人和自己一樣,是準備過境的。
安靜地等待了幾分鐘後,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走了進來,目光陰鷙,打量了丁曉聰和那男子一眼。
“這是龍哥,你們待會就跟著他走。”店老闆介紹道。
丁曉聰瞭然,這位就是所謂的領路人。
“大路不能走了,我帶你們走小路,每人5000塊,快點!”龍哥看過兩人後,不耐煩的催促。
“從口岸辦過境也不用這麼多錢吧?”一直端坐不動的中年男子淡淡道。
龍哥一滯,臉上閃過一抹戾氣,兇巴巴低聲說:“別廢話,對岸現在不太平,正常手續你倆根本就走不通,要走就交錢,不走就滾蛋!”
丁曉聰眉頭皺了起來,這小個子只怕不是善茬。
如果有其他路,丁曉聰絕對不願與這樣的人為伍,不過他已經耽擱三天了,實在是心裡焦急,二話不說,從包里掏出一沓錢,數出5000遞了過去。
丁曉聰這就是故意的,他數錢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那小個子的臉色,如果察覺到貪婪,就在路上防著他,一旦不好,就先下手為強。
經歷過這麼多,現在的丁曉聰表面上是個大孩子,骨子裡也不是善茬,你不惹我也就罷了,要是敢起歹念,那就看看誰的手把子辣!
那小個子面上毫無表情,靈魂也毫無波動,看都不看多餘的錢,接過5000揣在了褡褳里,然後轉向了那個中年男子。
男子似乎比小個子還要冷,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從兜里數出5000塊遞了過去。
接到了錢,小個子一招手,“走吧,咱們得趕在天黑前過去,還有不少路要走。”
這顯然不是正當交易,買賣做成,沒一個人多話,丁曉聰和那中年漢子低著頭跟在了後面。
出門後,小個子左右一打量,沒有去往橋上的邊防檢查站,而是帶著他們走進了街後雜亂的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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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洞
“路上你們誰都不要說話,我要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小個子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他的腿短,不過步頻很快,走起來風風火火的,頭也不回。
丁曉聰下意識和中年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嗶了狗了,我們說話了嗎?好像就你在一路嘮叨個不停吧?
一路穿街過巷,在亂如蛛網的民居間繞來繞去,丁曉聰都頭昏眼花的時候,視線豁然開朗,終於走了出來。
往前看,一條小河蜿蜒流淌,河兩岸全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稻田,更遠方,有蔥鬱的青山,雲遮霧繞,一派熱帶景象。
這條小河就是界河,沿著河岸有一條土路,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在巡邏,車上坐著幾位荷槍實彈的士兵,車後灰塵滾滾。
“看見了吧?現在局勢緊張,不是本地人,根本就辦不到通行證,我帶你們過去冒了很大的風險,5000塊絕對不貴。”小個子仍舊絮絮叨叨。
看著那輛軍車,丁曉聰和中年人全都皺起了眉頭,那邊出什麼狀況了嗎?
小個子不再多話,低頭沿著河邊的土路向前走。
和軍車擦身而過的時候,車上的士兵們打量了三人一眼,沒看出什麼狀況,呼嘯著離去。
狀況明顯有些不對勁,丁曉聰開始緊張了,該不會碰到什麼事情吧?
他原先的計劃很簡單,從這裡進入MD北部後,立刻包車趕去T國北部府邊境,從那裡穿過去,然後去往周同提過治病的蘭花寺,從那裡展開追查。蠱主這個人太神秘,沒有任何資料,只能從鬼王那裡尋找線索。
華夏人一提到邊境線,總覺得那是個無比遙遠的概念,其實這是因為華夏太大了,換做這些東南亞小國,去往別國的概念,也就和我們出省差不多,基礎設施要是好,幾個小時就到了。
離家鄉越來越遠,丁曉聰還從未獨自出過這麼遠的門,出國更是第一次,並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想到這,他的心情低落了下來。
老花在幹什麼?芸香應該已經到學校報導了吧?姜白那?爹媽的身體怎麼樣了……
少年人想家了……
世界上的人有兩種活法,一種是人趕事,一種是事趕人,不是人趕事就是事趕人,從踏進社會的第一天起,就別想清閒了。
一路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座邊境小村莊。
這是個各民族雜居的村子,不過幾十戶人家,臨水而居,村子裡有一棵巨大的榕樹,生長在小河邊,樹冠遮天蔽日,將整座村子都給籠蓋了起來,為這炎熱的地方帶來了一片難得的清涼。
熱帶的人都比較懶散,這和氣候有關,時間是下午,正是人白天最睏乏的時候,村子裡幾乎看不見人,就連狗都懶洋洋趴在樹蔭下睡大覺,人走過去它們也就動動耳朵,連眼皮都懶得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