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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曉聰看著對岸的村莊,心裡好像墜了塊鉛那樣難受。
他此行前的準備完全不足,無論是心理上還是法術上的,這次敵人的邪惡、恐怖程度,超過了他的想像,他感覺再繼續下去,就快承受不住,要崩潰了……
在丁曉聰身旁,白山丫頭默默坐著,同樣神情沉重,雖然她走過的地方、經歷過的事比丁曉聰還要多,可如此慘絕人寰的局面也還是第一次面對。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白山丫頭小聲問,她知道丁曉聰現在的心弦繃得太緊了,生怕刺激到他。
看了一眼滿臉是血躺在船艙里的刀疤臉,儘管已經成了階下囚,被捆了個結實,依然目露凶光,丁曉聰恨火上涌,立刻變得堅定了一些。
“先審問過這人再說,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把這些害人的傢伙正法!”丁曉聰斷然道。
“嘿嘿嘿……”刀疤臉齜牙咧嘴,發出一串陰測測的笑。
“很好笑嗎?”丁曉聰目光陰冷如刀,“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實話告訴你,我是米神的弟子,鬼巫!”
丁曉聰話語出口,刀疤臉笑容僵在了臉上,逐漸轉化為驚愕,最終停留在徹骨的恐懼上。
“不!”刀疤臉是真的怕了,哀聲大喊起來,“求你給我個痛快……求你,求你!”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丁曉聰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刀疤臉聞言一怔,想到了什麼,大聲哀嚎了起來,卻就是不肯說,恐懼到了極點。
既然不肯說,那就別想死得痛快!丁曉聰不再與他廢話,下定了決心,既然你犯下了這樣的惡,就要承受報應,你的痛苦,將會永生永世!
船隊靠岸了,刀疤臉被提了上去,村民們在河灘上清點了下人數,有四個人受傷,都不重,這一趟還算完滿。
“村長,李隊長,我需要鹽,很多的鹽。”丁曉聰的聲音猶如九幽魔鬼般冷冽,刀疤臉癱在他的腳下,越哆嗦越厲害,聽見鹽的時候,當場就尿了。
對於殘害孩子的邪法師,村民們不會有任何憐憫,村長立刻召集全村人,讓家家戶戶都把鹽送到林大夫家裡,小法師要懲治惡人了!
竹屋裡有一個大澡盆,兩個人把刀疤臉的上身剝光,扔進了澡盆里,接著一袋袋的鹽被送了過來。丁曉聰看過後很滿意,全都是粗糲鹽,沒添加任何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丁曉聰託付人在村西墳地挖一個坑,然後就讓所有人都離開。白山丫頭知道丁曉聰要幹什麼,她既想留下來又怕,最終被丁曉聰轟走了。
接下來的情景,除了他這個鬼巫外,只怕沒人能承受得了。
轉眼之間,竹屋裡只剩下了丁曉聰和被捆得好像豬一樣的刀疤臉,清冷的月光投射在刀疤臉的臉上,他的面容已經完全扭曲了。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刀疤臉從船上開始就在一直哀求,到現在已經啞了嗓子,但求一死。
丁曉聰一言不發,走過來,撕開一大袋鹽,對著躺在澡盆里他劈頭蓋臉撒了下去。
鹽一把把灑在了臉上,刀疤臉睜不開眼,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無比悽慘,全村都能聽得見。眼淚融化了眼窩裡的粗鹽,很快就醃得他眼睛鑽心的痛,喊叫聲更悽慘,已經渾然不似人聲。
丁曉聰渾然沒聽見,繼續一包包往澡盆里撒,很快就漫過了他的身體。
然後他在澡盆邊坐下來,捧起一把鹽,在刀疤臉身上用力摩擦起來,既然不肯招,那就準備承受無邊的痛苦吧,不單是身體上的,靈魂也放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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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心堅如鐵
這份痛苦直達靈魂,一般人難以想像,隨著粗鹽的不斷摩擦,難以承受的痛苦下,刀疤臉的靈魂漸漸開始不穩。
人在承受劇痛的時候,靈魂都會變得不穩,超出承受極限就會離開身體,以躲避難以承受的痛苦,等疼痛減輕後再回來。然而,被鹽醃過的身體,靈魂會被封在身體內,就算離開了識海,也出不去。
在這樣的狀態下,一旦他被鹽醃死,靈魂將會永生永世受煎熬。
終於,刀疤臉承受不住了,哀聲大哭:“我說,我什麼都說了……”
丁曉聰冷冷拍了下手裡的鹽粒,等著他招供。
“我叫羅海濤,是蠱主的弟子……”刀疤臉哀嚎著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說,蠱主在哪裡?”丁曉聰神情平靜無波。
刀疤臉羅海濤的慘叫聲一刻不停,撕心裂肺:“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道他老人家在班庫,有時候還會去SGP。”
刀疤臉哭天搶地,並不似作偽,回答完後,他就不停哀求著丁曉聰給他個痛快。
“那麼,王家和蠱主又是什麼關係?”丁曉聰不為所動,步步追問。
刀疤臉嗓子已經哭啞的不成樣子了,“王家和我師父是合作夥伴,他們供養我師父,從中得到好處,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啊……”
至此,刀疤臉渾身都在不自主的抽動,每一寸皮膚,每一根肌肉,如同活醃的大青魚,就快要不行了。
“最後一個問題,老實回答,我就給你個痛快。”丁曉聰俯下身子問道:“告訴我,王家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