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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轉過身對著他,神情平淡,問道:“你做法師去了?”
丁曉聰悚然一驚坐起來,正要狡辯,姜白擺了擺手,嘆道:“不用說,我都知道了,這原本就在我母親的預料之中。”
“什麼?”丁曉聰茫然。
姜白回憶了下,說:“當初我父親作為當世唯一的鬼巫,也曾發誓做個普通人,只可惜,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就身不由己了,他老人家連自己都約束不了,又怎麼可能約束得住你。”
丁曉聰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以後注意安全吧,最主要,不要捲入是非中。”姜白柔聲叮囑,算是默認了丁曉聰從事這個行業,只是聽見她的話,丁曉聰黯然,自己恐怕已經捲入天大的是非中了。
“對了,有件事要跟你說,關於你那個朋友的。”姜白立刻轉換話題,從抽屜里取出個紙盒子,打開遞給了丁曉聰。
紙盒子裡裝的正是從羅大海體內取出來的怪蟲子。
“我聯繫了我的姨娘,請教過,她說,這是一種巫蟲,毒巫的專屬。”姜白若有深意問:“只不過,現在只有蠱師,真正的毒巫至少斷絕兩千多年了,這隻巫蟲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當年,始皇帝徵召天下邪巫隨軍南徵象郡,最後這些人全都留在了南方,再也沒能回中原,巫術就此消亡。不過他們的一些手段還是留了下來,演化成了現在的蠱、降術。
由於文化的不同,現在的蠱術和毒巫其實有很大差別,巫蟲也和蠱蟲完全是兩回事。
丁曉聰聞言眉頭皺了起來,“羅大海啊羅大海,你究竟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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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扎小人
翌日,清晨,丁曉聰早早辭別了家人,出門去“上班”了。
其實他哪裡有班可上?他是要去花紅英的店裡蹲著,等那位龍虎山張成玉尊者來。
他不清楚人家到底是不是衝著自己的事來的,既然不能確定,那就一直守到人家來,不把事情搞清楚,他根本無法安心。這和他的性格有關,有些人遇到事情第一反應就是躲,而他則是比較主動的類型,寧願看著事情發生,也不願事情在自己不知情的狀況下發酵。
到了花紅英的店裡,聽說丁曉聰是來坐堂的後,紅花大仙大喜,這就和藥店裡有大夫坐堂一樣,對做生意那可是大有裨益!
丁曉聰給的理由很簡單,反正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挺無聊的,不如來他這裡吹牛聊天。
這個理由很充分,花紅英當即表示,歡迎丁曉聰天天來,他這裡管吃管喝陪著聊天,並且按天開工資,要是有了買賣,二一添作五分帳。
當下花紅英擺開棋盤,和丁曉聰下起象棋來,丁曉聰是他的貴客,他可不敢把人家當員工使喚,相反,得供起來!
下著下著,丁曉聰越下越沒勁,他的棋本來就臭,再加上心事重重的,盤盤都讓花紅英殺得片甲不留,到最後終於惱了,一推棋盤,“下不過你,不下了!”
“這……”花紅英挺無語的,他其實已經很努力的想讓丁曉聰贏,做的很露骨了,奈何人家就是看不出他留的破綻,表情全白做了。
不下就不下吧,“咱們喝茶聊天。”
花紅英進裡屋沏茶去了,剛離開,門口來了個小青年,穿的古里古怪,頭髮被染成了藍色,下巴上釘著根釘子,打扮的很刺眼,年紀看上去和丁曉聰差不多大。
小青年是騎著“鬼火”來的,后座上還載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妹妹,看上去挺清純的。
“大叔,您這兒有……”小青年進門就點頭哈腰打招呼,等丁曉聰轉過頭,他看請丁曉聰的長相後,傻眼了。
“呵呵……大哥,您這兒有辟邪的東西不?”小青年腦子挺活的,連忙改了稱呼。
丁曉聰隨手一指,滿嘴跑火車,道:“那一排看見了沒,全都是驅邪的,這一邊嘛,都是強身壯陽的,要不要也來點?”
“不用了嗨。”小青年連忙對丁曉聰彎了下腰,在妹子的陪同下去看驅邪物品去了。
這時候花紅英端著茶盤從裡屋出來,看見來的兩個客人一愣,走到丁曉聰面前放下盤子,使了個眼色。一般來店裡的,都是些上了歲數的人,或者是相信這些事情的有錢人,這樣的社會小青年,倒還真罕見。
看見兩人挑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該買什麼,花紅英好意提醒道:“二位要是真的拿不定主意,可以請我們的坐堂法師給看看,然後再下決定,不過嗎……得收10塊錢的諮詢費……”
丁曉聰簡直無語了,這傢伙掉錢眼裡了,他什麼樣的大買賣沒做過?居然還要收人家10塊錢。
不過身為坐堂法師,他當然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愛收不收吧。
藍毛小青年一聽這話,鬆了口氣,連忙轉回來,對著花紅英鞠了一躬,“大叔,您幫看看我……”
花紅英擺了擺手,對著丁曉聰偏了下腦袋,“有眼不識泰山,這位才是法師。”
“他?”小青年看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丁曉聰,眼神中露出一絲不信任,終究是年輕人,沒什麼城府。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只好先讓丁曉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