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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丁曉聰回屋,開始了難耐的等待,他知道母親睡得很早,可父親丁家柱要到九點多才會回家。更要命的是,他每次回家後都要來丁曉聰房間裡坐一會,一來監督他學習,二來還要做一番思想工作。
說實話,丁家柱的“政治課”內容極其乏味,並且這麼多年都沒什麼新意,丁曉聰早就能倒背如流了。
丁曉聰伏在桌子上,擺出複習功課的架勢,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他聽見母親收拾好了碗筷,洗了把就回屋睡覺去了。然後堅持到了九點二十,父親準時回家,來屋子裡看了下他們姐弟倆,拍了拍丁曉聰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勉強笑了笑也回屋了,連澡都沒洗。
丁曉聰有些奇怪,怎麼一貫健談的老爹今天這麼善解人意?
丁曉聰畢竟還小,如果他有足夠的經歷,就會知道老爹今晚的表現明顯不正常,而他現在不但不擔心,反而暗自竊喜,看來馬上就可以實施計劃了。
又等了一會,聽見外面不再有動靜後,丁曉聰“噌”一下站起來,踹開椅子,拉開了桌子抽屜,開始檢查那些紙籠子。還好,守宮性子極長,都活得好好的。再小的生靈也有魂魄,守宮自然不例外,而這次巫術的關鍵就是它們的魂魄。
接下來,他找出一個完好的塑膠袋,把所有公守宮都裝了進去,擠干空氣,再把袋口扎死,扔在一邊,任由這些守宮在袋子裡掙扎,被活活悶死。
然後把趕緊找出一個空墨水瓶,放在袋子邊,用粉筆圍著袋子畫了個圈,引出一條線,一直通到墨水瓶口。
熟石灰是中性的,公守宮死後,魂魄會自然沿著粉筆線走,最終進入墨水瓶。
有了路還不夠,需要有物體來容納這些公守宮的魂魄,最好的物質就是鮮血。丁曉聰畫完線後,立刻拿起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任由鮮血流進空墨水瓶里。
這血不需要抗凝劑,帶著魂魄的血是不會凝固的。
守宮生命力頑強,足足用了一刻鐘才全部悶死,滿滿一袋子全都僵住不動。而這時丁曉聰已經放了半瓶子的血,整個左手掌都變得蒼白,傷口開始凝固。
眼看公守宮的魂魄全都收好,丁曉聰連忙用蓋子把墨水瓶蓋死,這些魂魄被養在他的血液里,能歷久不散。另外這些公守宮是被活活悶死的,異常痛苦,魂魄中已經帶了一絲惡性,對人也有了侵害能力。
魂魄其實是一種很常見的東西,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當人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有時會莫名其妙打個寒噤,這種情況,有八成的可能就是撞了魂魄。
所謂魂魄,其實就是生物死後留下的思維信息,如果本身不具備惡性的話,是不會對活人思維產生侵害的,並且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可一旦要是魂魄裡帶著惡性,那就會傷害活人,輕則讓你噩夢連連,重則附體纏身,直接要了你的命,並且惡性越重可以存在的越久。
丁曉聰現在這行為,等於是在人為製造惡性魂魄,為己所用。
公守宮的魂魄惡性還不算很足,不過這不重要,它們只是巫引,真正的進攻主力是母守宮。
處理完了公守宮,接下來是個體更大的母守宮,丁曉聰又找出來個塑膠袋,開始一隻只往裡面裝。
守宮性淫,冬天冬眠的時候,會公母扣在一起,死都不分開,古代時用守宮製作守宮砂驗證女子的貞潔,也是基於這一原理。
另外有興趣的還可以做個試驗,將公母守宮強行分開後,分別燒成灰,再融進兩根蠟燭里,放在桌子上同時點燃,你會發現兩根蠟燭的火苗會向著對方靠攏。這是因為,公母守宮的魂魄有很強的吸引力,連火苗這種實體都能影響到,而這個特性,就是丁曉聰設計這個巫術的關鍵。
裝完了母守宮後,丁曉聰嘆了一口氣,手已經有些抖了,這個巫術有點殘忍,他以前還從沒幹過,有些心虛。不過想到那幫混混的惡相,再想想自己無端遭受的羞辱,他一咬牙,猛然站起身,“幹了!”
推開房門,屋子裡靜悄悄,爹媽應該是睡著了,丁曉聰提著一袋守宮,踮著腳尖溜進了廚房,他接下來要幹的事如果被發現,准得被罵死。
拉來冰箱的冷凍抽屜,丁曉聰把東西規整了下,然後裝滿母守宮的袋子塞進最深處,用其他的東西遮擋起來。這一道程序很簡單,把母守宮全部凍死。
凍死的魂魄會非常兇惡,並且會被封凍在死去的身體內出不來,依舊不斷承受嚴寒之苦,會變得越來越凶,從現在到明天早上還有好幾個小時,足夠這些母守宮的魂魄積累惡性。
做完了這一步,暫時大功告成,丁曉聰長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身體就好像被抽了筋,軟綿綿的。這麼一會功夫,他就殘忍的殺死了好幾十條生命,並且是刻意為之,對於一個才十幾歲的中學生來說,這份心理壓力有點大……
丁曉聰有氣無力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手洗臉,冷水一激,他的腦子清醒了些。就在這時,他聽見隔壁爸、媽的房間裡傳來竊竊私語,聲音太小,聽不清具體內容。
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一點了,丁曉聰有些奇怪,平常父母早就睡著了,怎麼今天大半夜還在說話?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雙親,丁曉聰已經懂事了,自然不好偷聽他們的話,於是匆匆抹了把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脫衣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