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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來的“屍體”正是丁曉聰,小白蛇自然就是姐姐曉蘭。
這一路,整整漂了兩天兩夜,曉蘭既要保護弟弟的靈魂,又要維持他的生機不滅,到這時已精疲力竭,看見林豆豆後,終於昏了過去。
“姐姐!”林豆豆連忙把曉蘭捧在了手心裡,又趕緊去檢查丁曉聰。
這一探,她又哭了,這次是喜極而泣,丁曉聰的心臟還在跳動,儘管很微弱,不過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啊!”林豆豆大哭,又手忙腳亂在丁曉聰身上檢查起來。
圍觀者面面相覷,這條河裡每逢漲水,經常會有死人漂下來,都見怪不怪了,林大夫怎麼會這麼激動?
又是一番檢查後,林豆豆終於止住了哭泣,大聲喊著:“大家幫忙,把他抬回村子裡,得要趕緊搶救!”
一幫人七手八腳把丁曉聰抬了起來,跑向村子,白姑娘扶著林豆豆,深一腳淺一腳跟在了後面。
林豆豆的檢查結果,丁曉聰中毒了,不過毒性絕大部分都被稀釋,否則的話,必死無疑。
曉蘭這一路的努力沒有白費,水,當真是最好的解毒藥。
“林姐姐,你認識這人啊?”白姑娘看看林豆豆手裡的曉蘭,若有所思,問道。
林豆豆神情複雜,定了點頭又搖了搖,最終沒有回答,白姑娘也就沒再問什麼。
一大群人匆匆忙忙來到村子最南面,這裡有一棟獨棟的小竹樓,這裡是林豆豆每次來的居所。
丁曉聰被收拾一番後,擺在了床上,他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並且靈魂仍在沉睡,任由別人擺布,一點反應都沒有。
“能看出來他為什麼還不醒嗎?”李豆豆一邊擺弄藥箱,一邊問白姑娘。
小丫頭立刻點了點頭,脆生生道:“好嘞,姐姐你看我的。”
說完,白姑娘將背包放下來,拉開拉鏈,對著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竟然手舞足蹈唱了起來,神神叨叨的。
周圍的村民們看見她這樣,全都面露驚怕,紛紛訕笑著向林豆豆告辭,轉眼走了個一乾二淨。
唱著唱著,背包里“窸窸窣窣”響動,一個雪白的小腦袋探了出來,赫然竟是一隻雪貂。
小雪貂連頭帶尾不過一尺長,粉紅的小鼻子嗅了嗅,敏捷的一躥,穩穩落在了丁曉聰腦袋旁邊,低著頭在他臉上嗅了起來。
這時候白姑娘依舊唱個不停,圍著床一圈圈轉,眼睛半睜半閉,狀若瘋癲。
嗅了大概有一分鐘,雪貂又跳回背包上,鑽了進去。白姑娘停止歌唱,甩了甩頭,病懨懨清醒了過來。
“大仙兒告訴我,他的靈魂睡著了,大概一天後才能醒過來。”白姑娘似乎剛跑過一場馬拉松,軟軟癱在了一張椅子上,有氣無力說。
林豆豆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其實身為醫生她知道,現在的狀況下,丁曉聰昏迷比醒著更好,而且……
林豆豆手腳麻利地配好了藥,針尖扎進靜脈里,開始為丁曉聰打點滴。丁曉聰已經挺過了中毒的最艱難階段,毒素絕大部分都被排除掉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做做掃尾清除工作。
另外他的身體極度虛弱,要為他輸營養液。
藥水一滴滴進入體內,丁曉聰原本死人一般的臉色開始漸漸有了生氣,呼吸也變得更清晰,偶爾還會無意識動動腦袋。
林豆豆一直守在床邊,每隔一會就為他坐下檢查,聽聽心肺,量量體溫。
曉蘭這時候醒了,她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弟弟,見他的狀態正在逐漸恢復,鬆了一口氣,游到他臉邊盤成一團,再一次睡了過去。這一路上,為了讓丁曉聰的靈魂不被污染,還要維持生機,她經受的勞累是別人難以想像的,如今,一切終於好起來了。
姐弟倆這一趟,可謂是九死一生,終於靠著不離不棄一條心,雙雙挺了過來……
“這蛇……也不是仙兒啊!”白姑娘似乎對曉蘭很感興趣,一直湊著研究,似乎搞不懂這是什麼。曉蘭無力地看了她一眼,繼續睡,不搭理她。
一瓶接著一瓶水吊了下去,丁曉聰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了紅潤,眼皮下的眼珠會自主轉動,偶爾會發出痛苦的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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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生命的長河
轉眼之間,一天就快過去了,林豆豆為丁曉聰吊上了最後一瓶水,臉上露出一絲憂愁和不舍,輕聲呢喃:“你好了,我也該走了,以後做事萬不可莽撞了……”
在另一邊,那位白姑娘四仰八叉躺在一張躺椅上,已經睡著了,還大張著嘴巴,說實話睡相夠難看的……
做完了這一切,林豆豆又回頭看了一眼沉睡不醒的丁曉聰姐弟倆,帶著一身的疲憊和眷戀,就此飄然而去。
…………
雨停了,暹南河上波光瀲灩,一艘艘小船在河上往來穿梭,河岸邊遊人如織。
一艘小船貼著岸邊一點點向前行駛,搖櫓的是花紅英,姜白站在船中央,郭芸香站在船頭,三個人全都瞪大了眼,仔細觀察著岸邊的建築,不放過一處。
為了方便行事,他們乾脆就買了一條船,一寸寸搜索。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沒那麼簡單了,暹南河在班庫這一段,足有30公里長,兩岸的建築物數以萬計,想要全部捋一遍,絕非易事。他們三人昨天搜索了一整天,也只搜完了東岸,今天天亮後,立刻開始搜索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