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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雖然站住了,不過他的腰被扭了一下,疼痛難當。
硬撐著跑到了13號基樁下,由於動作不利索,羅大海又被罵了一通。他依然不吭聲,悶著頭往回跑,繼續去搬下一袋。
張成玉有些看不下去了,示意趕緊做事,不要浪費時間。
尊者發話,三個人立刻各司其職,開始做準備工作。
白天的時候,張成玉拍了這根基樁一掌,發出了“嗡嗡”回聲,一般人聽不出異常,他卻敏銳的捕捉到,回聲里有一絲很古怪的聲音,隨即毒蟲出現,他當即斷定,這根混凝土樁里肯定有東西。
張成玉將背後的包袱皮解下來放在地上,取出碟子,倒了些淡藍色的粘稠液體進去,然後用右手托住,左手拿起毛筆在裡面蘸飽,開始自下而上,在混凝土樁上描繪起來。他的手速極快,筆走龍蛇,宛如在潑墨書寫狂草,一個個精美的符文在他筆下顯現。
如果是內行人就會發現,他畫的根本就不是道家的符籙,而是一種更古老的咒文,有些類似甲骨文,仔細看又不是。
月亮漸漸升了起來,在月光映照下,這些符文散發著淡藍色的幽光,看上去有些詭異。其他三人各執傢伙在一旁靜靜等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冷清的工地上只有張成玉尊者運筆的“沙沙”聲。
符文一個接著一個,很快基樁的下半部分全部被畫滿,混凝土樁仿佛變成了遠古圖騰。
接下來,張成玉又倒滿碟子,開始畫上半部分,這時他不再默默勾勒,而是輕輕哼唱起來,隨著他的古怪咒語,沉重的混凝土樁竟然開始震動,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震動剛開始,基樁根部傳來了密集的“嘩嘩”聲,無數尖頭蜈蚣從樁縫裡鑽出來,沿著符文往上爬,很快就將畫滿符文的下半部完全蓋住。
怪異的一幕出現了,這些蜈蚣只附著在有符文的地方,一層層疊,很快就厚達好幾公分,彼此勾纏扭曲,卻絕不越雷池一步。張成玉什麼防護措施都沒做,面對密密麻麻的蜈蚣,卻面不改色,只管專心致志往上畫。
蜈蚣越來越多,爭搶著位置,發出“吱吱”的怪叫聲,數量成千上萬。它們追逐著張成玉的筆,每畫好一個符文,就爭先恐後占據,仿佛訓練有素的軍隊。
其他三人看著這一幕,只覺頭皮發麻。對張成玉既擔心又佩服。
終於畫到了頂,基樁已經變成了“蜈蚣柱”,觸目驚心,張成玉吐氣開聲大喝,縱身一躍,竟然生生拔起來兩米多高,穩穩落在了基樁頂上,蹲下來繼續勾畫。這時候他等於是被蜈蚣群包圍,自陷險地,神情卻依舊毫無波動。
突然,隨著張成玉最後一筆落下,樁頂上“嗤”的一聲,仿佛引燃了火藥,燒起來了。
剎那間,藍色的火焰從上方急速往下躥,一路火星四射,所過之處,凡是被火星沾到的蜈蚣立刻被燒成飛灰。
火星點燃的那一刻,張成玉使了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丟下了手裡的瓷碟和筆,淡淡一揮手,“破拆!”
火星猶如火藥引信,蔓延的速度快過閃電,張成玉落地的瞬間,火頭就已經蜿蜒著從上至下走完,所有蜈蚣全滅。火是沿著符文燒的,這時候再看,他畫過的地方混凝土都被燒紅了,那些符文全都發著光顯現,這一幕簡直就是神跡!
一聲喊完,張成玉發覺三人仍沒有動手,又催促了一遍,湯有道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端著風鑽衝上去,打開開關,對著基樁鑽了起來,剎那間,基樁劇烈震動,崩碎的混凝土四散飛濺。
施工長守著氣泵,不停調整氣壓,儘量加快進度,羅大海打開裝滿雄黃粉的麻袋,抱起來圍著基樁跑,不停拋灑,黃色的粉末蒸騰,逐漸將這一塊籠罩了起來。
雄黃對毒物有強烈克製作用,不過本身也有毒性,所以他們三人都穿戴著全封閉的防毒設施,唯有張成玉什麼防護措施都沒做。不過他置身於有毒的粉末中,依舊毫無反應,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呼吸。
看著有條不紊忙碌的三人,張成玉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工地大門方向,一輛計程車停下,丁曉聰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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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問毒
“餵!你小子還沒給錢那!”計程車司機從車窗里伸出腦袋,扯著脖子大喊。
丁曉聰這才想起來,自己太急了,果然沒給車錢……他連忙把大公雞換到左手,右手從兜里掏出10塊錢扔了過去,牛逼哄哄大吼:“不用找了!”
大公雞是他在路上順道買的,可能派的上用場。
剛轉過身準備繼續跑,那個司機又罵上了,“找你妹啊!一共十七塊五,你丫給的都不夠!”
丁曉聰簡直了就,我是缺那點車錢的人嗎?!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五十塊扔了回去,這回連“不用找”都懶得喊了,轉過身撒腿就跑。
到了地基邊一看,丁曉聰鬆了一口氣,那三位全都“武裝整齊”,就算劇毒黑蝴蝶來了也不怕,張雲山尊者辦事情果然妥妥噹噹。
張雲山站在滿天雄黃粉塵當中,什麼護具都沒戴,不過他應該是施展了龜息之類的功法,短時間可以不用呼吸。看見他們都沒事,丁曉聰暫時也下不去,幫不了忙,只好先在遠處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