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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公司主管比員工都先回去嘛?還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個公司高層都不在?”我還沒說話,劉隊先火了。
“出了之前莉莉那事以後,公司就把主管派去香港出差了,其實我們都知道,主管他是去香港請大師了,越是有錢人越是避諱這些東西,所以高層就很少來,有什麼時期都是電話通知組長,然後組長再通知我們,那個,大仙,電話通了。”這個職員雙手捧著手機,用他自己覺得恭恭敬敬地姿勢呈了上來。
警員們都哈哈笑了起來,我也有些麵皮發燙,被尷尬到了,我剛接過電話,劉隊就把他拉到角落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估計是保密條例一類的東西。
“你好,貴公司出現一些險情,我想你已經有所了解,我是參與辦案的人員,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有什麼線索還請如實答覆我。”我用公事公辦地語氣說道。
“這位警官,有什麼您問吧,我知無不言。”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中氣不足的男聲,聽起來有種虧空過度的感覺。
“你們公司失蹤的四名員工,你都有所了解嗎?我想知道他們的共同點?比如有沒有一起加過班或者聚餐什麼的?或者在出事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表現?還有你們公司最近有沒有進來過什麼比較奇怪的人?”
“這四個人平常關係也都一般般吧,尤其是之前出過事的孫莉莉,她是新來的員工,兢兢業業的一個小姑娘,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我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們好像沒有四個人單獨在一起過吧,要是私下裡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簽到表在我辦公室,你們要是想查證可以去一下我辦公室拿,至於外來人員,你們應該問一問保安,我知道就這麼多,警官先生,我有點不太舒服,先掛了,有什麼事情您在打電話問我。”那個男聲突然咳嗽了起來,像是患了很嚴重的虛損肺癆,然後就是嘟的一聲盲音,電話就掛斷了。
“你們公司主管生病很嚴重嗎?”我把手機還給那個員工。
“主管?沒病啊,他老婆病的倒是挺嚴重,”那個職員壓低聲音說道。
“嗯,你帶路,我們去你主管辦公室找一找線索,還有誰去下樓叫一個保安上來,讓他把外來人員簽字表順道帶過來。”
“我們去吧,”老龐拉著一個年輕的警員下了樓。
我看了一眼還在滲血的牆,轉身跟著那個職員走向主管的辦公室,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我之前假設的那麼簡單,鬼尋物絕對不會鬧出這種動靜……
第187章 端倪
鬼物,源於魂,古言人有三魂七魄,當人死時應是氣消神散,魂飛魄離,但有些人死後,執念或怨念未散,這存留的一口氣不願散去,繫著魂兒,使得本該去地獄投胎的魂兒仍存留世間,殘魂挨著月光照射,吸了月華,魂兒就變得凌厲,也就成了鬼物。
心中有道的人,即使變成來了鬼物,也能借著吐納月華,最終修為鬼仙,名列地府,可這世間人多數都是凡夫俗子,他們死後心中所懷執念,可一字而蔽字:情。
人活在世可能追名逐利的多,但死後,身外之物都儘是煙消雲散,放不下的只有藏在心中情字:親情,愛情,怨憤,恐懼……這些都能成為執念,讓人魂化為鬼物。
就拿那個死去的清潔工來說,她想要尋找的物件也是一件系情之物,按照常理來分析的話,就算她找不到案件也不至於遷怒別人,至於之前孫莉莉的事件,是因為鬼物身周的能量場會對活人以及電子產品產生影響。
天底下任何東西身周都存在著各種能量場,這些場和周圍環境時時刻刻在產生著交互的影響,活人有,鬼魂更有,鬼物因為是魂體又吸收過月華,所以場強遠遠大於一般活人。
在活人意志力不強,比如加班到很晚,很疲憊的時候,走到鬼物的身邊就容易產生幻覺,但這其實並不是鬼物故意捉弄別人,而是它對身周外物無差別的影響。
只有在存在滔天冤讎的時候,魂魄才會轉化為厲鬼,因為死者怨氣衝天,又碰巧死在陰氣旺盛之地,甚至是煞地,這樣的魂才有機會轉化為厲鬼,也只有厲鬼才會主動對仇人索命。
按道理說,一般的鬼魂沒有必要,也沒有能力直接害人性命,凡人不懂這些,可能把那些鬼魂的無差別影響導致的喪命,錯當鬼魂索命。
主管辦公室在高層,由於停電,只能走樓梯,我一邊思索著整個案件的疏漏之處,忽然,一個問題在我腦海里炸開:這個人的身份不是一個保潔嗎?
我忽然停了下來,所有人也都停住看著我,我眼裡閃著光,好像要抓到那根線索了。
“劉隊,你們警局有保潔嗎?”我問。
“有啊,一大媽,從我入警一直干到現在,怎麼了?”劉隊長面對我的突然發問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你知道哪個保潔的名字嘛?”我拋出第二個問題。
劉隊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天天忙,還真沒在意過這個問題,咦,這裡的保潔出事,你問我們保潔幹嘛?”
擺擺手,示意劉隊稍安勿躁,又向那個天蒼公司的職員問答:“你呢,知道那個出了事的保潔的名字嘛?”
那職員也有些懵,心裡嘀咕問人名字幹嘛,難道大仙還能通過姓名算出什麼來,但嘴上卻沒有怠慢,說道:“之前不知道,後來出了事之後,才聽人提起過,叫什麼余花生好像是。”
“是吧,你們連一個名字都不了解的人,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家庭狀況的?‘尋找丈夫留的掛墜?’這話又是從哪裡傳開的?”我反問道。
劉隊噢一聲恍然大悟:“你是說有人故意誤導我們,其實不是鬼尋物,而是一樁別的犯罪,這人想用鬼尋物做幌子遮蓋住自己的罪行?要不是你提出來,我們險些都被誤導了,那我們趕緊下樓把員工們集合起來詢問,看看是否有線索。”
那個公司職員還是有點懵,他聲調變得有些低:“這事……是我在公司里傳開的,可我也不是沒有根據啊,有一次主管太太來,我拿著文件走在後面,就聽到主管說這余花生真可憐,然後就聽他跟他太太講這個余花生的故事。
情節也沒什麼,就是這余花生夫妻兩人從一個窮山村里來到我們市打工,男的在工地幹活,余花生則在我們公司做保潔,兩人勤勤懇懇,小日子過得倒也舒坦,可就在余花生出事不久前,他丈夫先出了事,二十多層樓,一頭栽了下來。
我還記得,主管夫人當時扭著屁股,掐著主管的腰問主管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主管說他看到這個保潔一個人捧著一條金鍊子在哪裡哭,就上前問了句,才得知這情況的,那保潔還跟他說,那鏈子是他男人每天偷著跑出去做夜工給他買的,然後又大哭起來。
後來公司出了事,我們私下裡嘮嗑,我才跟他們這麼傳的”這職員看來平常很會耍嘴皮子,一口氣把事情說了個利利索索的。
你們主管,我眯著眼睛,還真是個厲害人物,說法天衣無縫,但這一切未免都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