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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撓撓頭,訕笑著走了出來:“前輩好。”
“我可是你師公輩的,要叫師叔公,”老者轉身走回去,“我就是來提醒你一下,星輝果雖然味道很好,但吃多了會拉肚子,而且星輝果的腹瀉作用,就算是築基境,也能拉到腿軟,這個你師父深有體會。”
“師父……”一想起那個畫面,原諒我不厚道的笑了,我拱手道了句,“謝師叔公提醒。”
走走瞧瞧,看個螞蟻,逮只小蟲,一會兒我便對這片草木園失去了興趣,然後就用神念裹著自己向另一座山峰飛去。
草木峰峰後是白鹿丹崖的丹峰,我就去過一次,每個人都來來往往,忙得要命,偶爾還會有轟隆隆地炸爐聲,也沒個沒人搭理我,實在沒意思,而草木峰峰前的這座山峰則是外堂的地方。
山上建築密集,宗門還特別在這裡開設了一個市場,方便和外來修士溝通有無,每天乘各類飛行寶具的修士來來往往好不熱鬧。也正因如此,執法堂也設立在這座山峰上,以免有人在青崖山的地盤上欺行霸市,攪亂秩序。
我想起那個扇老頭一拳被我打成重傷,在半空中考慮自己究竟要不要進這座外堂的山峰,正巧被從外面回來的扇老頭撞上,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扇老頭反而一臉驚喜地沖我喊道:“呀,師侄來了怎麼也不進去坐坐,在這看什麼,走,師叔帶你進去逛逛。”
“呃,恭敬不如從命,”我拱手立到扇師叔的身後,隨他一起來到了這座山上。
“師侄若是看上什麼,只管開口就好,就當是師叔送你的見面禮物,”扇師叔把我帶到交易市場,笑呵呵地和我說著。
他打的主意,怕是擔心我把一拳打傷他的事情捅出去,他這個執法堂長老還怎麼坐得穩,索性破點財,封住我的嘴,所以我也沒推辭,人家買的是個安心,推辭了反而讓人覺得不好。
這片交易市場上的人,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賣些五花八門的東西,他們多來自小門小派,或者是散修,聚集到這裡除了互通有無以外,更想要的是青崖山偶爾向外放出的丹藥。
攤子上各種各樣的小玩意,看都給我看花眼了,這些東西多是從古老洞府里淘出來的,因為早已經失了靈韻,所以用處並不是很大。
撿漏要得不僅僅是一雙犀利的慧眼,更需要對修士界深厚的人文歷史有著通透的了解,像我這樣剛入門的小菜鳥,估計買什麼被坑什麼。
我索性直接開口道:“師叔,不知這久有沒有蘊養神魂的東西,在下一朋友有這方面的需求。”
扇師叔笑了笑,道:“這個好辦,我恰好認識一個在這擺攤的鬼修,走,我帶你問問他有沒有什麼養魂的好東西。”
說著,他便帶著我向街市深處走去,這街上大部分的修士似乎都認識扇師叔,他們見了他,都會畢恭畢敬地喊上一句:“趙長老好。”
我這才知道扇老頭只是師父隨口給人起的外號,而他的真正姓氏是姓趙。
那鬼修見趙師叔帶著我直奔他的攤位,他趕緊迎了上來,“呦,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趙長老有啥吩咐您直說。”
“我這位師侄需要一些養魂的寶貝,我就帶他來你這看看有沒有,若是沒有,你只管跟他介紹幾樣養魂的寶貝就行,我們再去尋去,可別讓我知道你藏著掖著的!”趙師叔一瞪眼,哼哼地說道。
“瞧您說的,哪敢吶,這位小兄弟儀表堂堂,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不知小兄弟是養鬼呢,還是滋養活人魂?”
是不是養鬼的都是長的乾瘦,一副猥瑣的表情,他笑呵呵看著我問道。
“我一朋友肉身被毀,只剩魂魄,我也不知算哪種。”我如實把阿俏的情況說出來。
第256章 重逢龍濤
“無形體,獨神立,那便是用養鬼之法了,”猥瑣中年人耐心給我講解,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玉淨瓷瓶。
“這是用特殊手法凝聚的月華液,用來給新生的魂洗禮最好不過,能大幅增加魂魄的凝實度。”
我接過瓷瓶,感受瓶子裡面冰冰涼的液體,問道:“這月華液怎麼賣?”
“不用不用,權當作禮物送於公子了,”他肉痛的看著我手裡的瓶子,又看了看趙師叔,心想一瓶月華液換來趙師叔一個人情似乎也不算虧本。
趙師叔卻不樂意了,他也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朱紅色的丹丸丟給,道:“我趙某是那等貪圖小便宜的人?這是顆白鹿丹崖出品的築基丹,想來也比得上你這瓶月華液的價值。”
“這個自然是,”這鬼修趕緊藏好這枚築基丹,像是得了什麼了不起的寶貝似的,生怕別人奪走。師公似乎在我的乾坤袋裡放了一大瓶這個,我還沒磕過,原來這麼寶貝。
趙師叔帶著我離開,他有些心疼的說:“去了這顆築基丹,我也只有兩枚了,本來一共是有五枚,一枚給了我的小侄兒,另一枚卻被一個混到這裡的凡間武修毛賊給偷走了,我去追尋,那人卻說丹藥早已下肚,哎,當真可惜。”
凡間武修,偷丹藥的毛賊?
怎麼聽著都像是在說龍璃他哥哥?
我心念一動,索性接著話茬說道:“多謝師叔,師叔,話說那個偷丹藥的凡間武修被你擊斃了?”
趙師叔哈哈一笑,又搖頭說道:“我青崖山是名門正派,怎麼會因為一件偷雞摸狗的小事就置人於死地呢?況且那人恐怕也是身不由己,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欲懲罰還是有的,那小子被罰沒在草木峰充當三十年的僕役。若不是我當初賞識他,他那有機會在我身邊做事,誰料想竟是衝著偷竊來的,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沒死?”我眼前一亮,我終於可以跟龍璃那邊有個交代了,“敢問師叔可知那人姓甚名誰?”
“挺少見的姓氏,好像叫什麼龍濤,”趙師叔說著,他看到我一臉興奮之色,奇怪地問道:“怎麼?你認識?”
“呃,咳咳,那人正是我凡間大學的學長,師叔可有什麼辦法幫他贖罪?讓他免了這僕役之苦。”我問道。
“嘿,這世界還是真的小,罷了罷了,等你入門觀禮結束,成了正式傳承弟子,到時候可以選擇兩人作為山門隨從,你那時選他吧,隨後可以自由處理他,老夫放棄追責便是。”趙師叔笑道。
“師叔,晚輩自然是要替我這位學長賠償的,”我從懷裡掏出五顆印著青崖山丹紋的築基丹,塞到趙師叔的袖口裡,然後拱手告辭,“今天多謝師叔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趙師叔也沒推辭,笑著拱拱手說了句“常來。”他心中拿我和師父比較,我在半空中還能聽見趙師叔喃喃道:“戮劍那傢伙還不如自家小子會做人。”
這對我師父怨念是由多深啊,不過也能理解,劍堂找到個繼承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無論是我,還是師父都是被當寶貝寵著的。
師父從小便生活在青崖山中,調皮搗蛋肯定少不了,我大概能想像的到師父那人煩狗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