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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欲言又止。
南歸夢柳眉一揚,“怎麼?”
唐秀瑤默了片刻,隨後像是下定決心地說:“可以親一親再走嗎?”
自從在摩天輪上,定情一吻,他就愛上了南歸夢的味道。
南歸夢掃了一眼四周,說:“這裡人來人往,你不要維持唐門的面子了?”
唐秀瑤很慡快地說:“不要了!”
畢竟醉酒裸奔事件已經崩壞他高冷人設。
他和戀人在大庭廣眾之下kiss goodbye 是人之常情,無傷大雅。
南歸夢和唐秀瑤都是容貌出挑,氣質不凡之人。他們站在教學樓門口,已有不少吃瓜群眾停下腳步,竊竊私語。還有人悄悄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南歸夢靜了一會,隨後問:“你不怕別人說你見一個愛一個,移情別戀這麼快嗎?”
唐秀瑤道:“不是見一個愛一個。”
他和林小釵並不算在一起。林小釵想方設法接近他,投他所好,在他打開心扉,想要承認他時,卻立刻轉投雲易凡的懷抱。
他的心門悄悄開了一道fèng,突遭巨變,立刻牢牢鎖上。醉酒裸奔,已是發泄出最後一絲不慡。
他們沒有做過一日情侶,自然也就沒有分手一說,終究相識一場,那便好聚好散。
唐秀瑤向來拿得起,放得下。
他沉默地望著眼前秀麗矜傲的少年。
他要如何將滿腹衷腸對他傾訴呢?
從前在唐門,他只遠遠地瞥過一眼台上的南歸夢。因為對戲沒興趣,他便沒有走近。
在翠花養豬場,他第一次見到不施粉黛的南歸夢,但卻已經動心動情。
心扉大敞,體內的猛獸四爪刨地,蠢蠢欲動。
想……好想……
唐秀瑤炙熱的視線從南歸夢白皙的腳踝開始向上打量,修長的雙腿,纖細的腰肢,瘦削的肩膀,小巧的喉結,以及秀麗的臉蛋。
想……好想……
熱血滾燙,心潮澎湃,猛獸即將衝出牢籠。
兩名心宗院的同學結伴走過,系在腰間的伏魔銀鈴突然發出清脆聲音。
他們眉宇一肅,異口同聲:“有妖氣!”
伏魔銀鈴有風不動,遇到妖魔陰邪之物自響示警。
他們如臨大敵般地環視四周。
一名校服上印著馬桶蓋的男生路過,翻了個白眼說:“這裡是妖修院,沒有妖氣難道有劍氣嗎?傻!”
兩個心宗院的小同學像漏了氣的皮球,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去。他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忘記啦。”
於是便走過了。
這一段小小的插曲,南歸夢並未放在心上。他晃了一眼還和木頭似地杵著的唐秀瑤,見後者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不由自主地又翹起嘴角。
真是拿純情的小處男沒辦法。
他心裡這樣想著,單手揪住唐秀瑤胸前的襯衫,霸氣地把他扯過來,將自己柔軟的唇貼上他冰涼的唇。
咔嚓,咔嚓——
四周的拍照聲不絕於耳。
南歸夢退開的時候,感覺到唐秀瑤伸出舌頭,飛快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像一隻幼虎伸出小爪在他心上撓了一下,既蘇又麻。
唐秀瑤依舊冷若冰霜,仿佛在用全身正義凜然地訴說“我才沒有伸舌頭,不是我乾的!”
南歸夢放開他的衣領,心裡笑說一句:小兔崽子。
而嘴上嘲諷道:“快滾去上課!”
“好。”唐秀瑤嚴肅地點頭,再嚴肅地轉身,挺直背脊,慢慢離去。
不遠處剛剛從食堂回來的琴圓正巧也看見這一幕。
豐盛早餐已經被同學們掃蕩乾淨,他只能喝點白粥配榨菜果腹,估摸著上午還有最後兩節妖修課,便火急火燎地趕來,哪知正好被強硬地餵了一把“瑤夢牌狗糧”。
琴圓心:一腳踹翻,我不吃,我不吃!
南歸夢秋波一轉,仿佛從眼中飛了兩把刀子出來射中他,冷冷地說:“還不進來上課!”
“哎!”
琴圓知道這人嘴毒心軟,傲嬌得很,屁顛屁顛地跟上。
以後若有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的事,南歸夢負責懟,而他負責打,唐小方進行現場直播,步秋風和李俊傑善後,這麼一想,大學四年突然變得有趣,和令人期待了。
南歸夢一踏進大門,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每個同學在轉眼間變成人形,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噤若寒蟬,仿佛南歸夢是比莫一歸老師這條不知道幾歲的黃金蟒還可怕的妖物。
這時琴圓才發現南歸夢並沒有穿校服。
窮奇和麒麟生下的……會是個啥?
他懷著這個疑問,走近窗邊,在阿笛達斯身邊坐下。
幾日不見的小姑娘似乎又圓潤幾分。她拿了一支水筆戳戳琴圓的胳膊,問:“你不怕他嗎?”
琴圓說:“他只是看上去不好相處,人還是不錯的。”
阿笛驚訝地問:“我是說,你沒有感受到他的威壓嗎?”
琴圓搖搖頭,“沒有啊。”
阿笛說:“他身上有萬妖之王的氣息。我們都不自覺地害怕他。你這麼若無其事,要麼和他同檔次,要麼比他厲害。”
琴圓滿不在意地說:“沒事啦,我們是朋友,不會打起來的。”
阿笛說:“十一月份,學校有個內部鬥法大會,要選出十名優秀學生,和三校聯盟打比賽,爭奪至尊寶!到時候,就算你不想打,也得上場!”
她見琴圓一頭霧水,便對他科普:“三校聯盟是蓬萊、瀛洲、方丈三所仙修學校!他們是根正苗紅的修真學院,不像我們才成立了一千年。所以對付他們,要派出我們學校的精英!”
琴圓笑嘻嘻地說:“還早啦。”
他是個和平主義者,對打打殺殺沒什麼興趣。如果不是林小釵欺負到他朋友頭上,他也不會貿然出手。
正在這個時候,臉上掛了兩個濃重黑眼圈的莫一歸走了進來。
坐在前排的二班班長小聲說:“馬上要到冬天了,莫老師也要進入冬眠期。他每年這個時候特別犯困,又要通宵打排位賽,只能用牙籤支著眼皮。”
琴圓奇怪地說:“你的座位不是在中間那排嗎?”
他說著便扭頭去看,只見整間教室的同學都擠在了靠窗兩排,遠遠隔開坐在最左邊的南歸夢,涇渭分明。
二班班長推了推眼鏡,解釋說:“我們不是排擠他,我們是hin 害怕他。你知道的,這種處於食物鏈底端的感覺,不由自主。”
琴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從未感受過這種處在食物鏈底端的戰慄。
眼鏡兄被他無形的裝逼噎住了,他“嚶嚶嚶”地扭過頭去。
琴圓收拾自己的東西,隨後便背著書包走到南歸夢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