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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不能把我說的話告訴它,讓它遠離這片山谷,重新找一個安全的森林生活。”吳周向山王詢問道。
“沒問題。”說罷,山王就對著大長毛手舞足蹈的,然後嗚哩哇啦地叫著,大長毛點了點頭,抱起正在鬥弄地上的螞蟻的小長毛,向吳周師徒深深的鞠了個躬,然後悲號了兩聲,轉身離開了。大長毛的速度飛快,轉眼間消失在視線里,遠處傳來小長毛的哭叫,吳周心中一軟,感覺到就這麼幾天的相處,原來自己和著小東西真的產生了真正的感情,心中有了一種痛感,似乎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擄走,自己卻無能為力。吳周的眼眶充滿了淚水,好久沒有哭過了,這一次流淚居然是為了一個畜生。
王春林嘆了一口氣,看著大長毛離去的方向,惋惜的說道:“你長大了,今天體驗到了一個父親該有的感受。”吳周沒有說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往出林轉向山王,說:“前輩,請附骨吧,我這就送您回家。”山王的身影晃了一下,身影慢慢變淡,地上只留下一根灰白的腿骨。
王春林恭敬的抓起白骨,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黃色布袋中取出一張黃表紙,將骨頭包裹其中,將其小心翼翼的放進黃布袋裡,做完這些後,回身拍了拍還在出神的凝望著長毛遠去方向的吳周,“走吧,出來這麼久了,咱們也該回家了。”
吳周木訥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王春林說道:“師傅,我們還能夠再見到長毛母子嗎?”臉上的濃濃的不舍之意,讓王春林不忍心打擊這個愛心有些過了頭的傻徒弟了。
30.第二卷 初出茅廬-第30章 返鄉
“若是有緣,自會再相見的,別擔心了,他們倆只要不在這片山谷中,到哪都是叢林霸主。很少有野獸惹得起他們的。”王春林安慰的說道,心裡想著這個弟子是不是太有愛心了,以後可能要吃虧的。王春林繼續想道,他的人生得由他自己去闖蕩,我只是一個領路人而已,能做的就只是把他帶上一條路,至於這條路上是什麼情況,我也一無所知,這條路怎麼走,我也無法決定他的選擇。
王春林走向那棵巨大的靈芝,割下一個火柴盒大小的一塊,用黃紙包好後,也放進了布袋中,一隻手掰住吳周的肩膀,往外拉,吳周抓住他的手,說了聲:“師傅,我沒事了,走吧。”大踏步的往外走去,王春林緊緊的跟在後面。
一個多小時以後,師徒倆憑著誇張的速度,如履平地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山谷的外圍,初來時的那一條小溪已經漸漸在望了,王春林突然拉住吳周,聲音非常蕭索的說道:“在看看這片山谷一眼吧,這片山谷很美,真的很美,也不知道,這片山谷還能存活多少年,外面的樹已經被砍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的林業資源將會被發現,然後淪為人類文明的犧牲品。”
吳周也沒有說話,想起那一個個在中國大地消失的森林,還有各種珍稀的野生動物,心中也明白王春林的顧慮。對於王春林這種在山裡活了一輩子的人來說,山就是父親,誰就是母親,他極為不舍這兩位親人在經濟發展的步伐下,變成了一片污濁和荒蕪。吳周轉過頭來,和王春林默默的看著這片山谷,兩人不聲不響足足的看了一刻鐘,然後王春林嘆道:“回家吧。”語氣中的不舍之意,讓吳周都有些不想挪動腳步,在陪著古稀老頭看一陣子。
“好,師傅,回家。”吳周心中突然想起了那個有著父母在思念遊子的家,吳周好想回家,那個生他養他的家,那個有著爸媽疼愛的家,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留戀之意。
師徒倆眼看天色已經昏暗了,就在樹林裡又過了一夜,吳周在經過脫胎換骨之後,修煉起胎息功的速度有如火箭沖天,一夜下來,吳周可以堅持一個小時的超長呼氣了,而且體溫也隨著運功而逐漸降了下來,吳周覺得蚊子已經不在向當初那樣蜂擁著騷擾他了,一夜過去,也就十幾隻蚊子發現了他,狠狠的賞了他幾口子。這胎息功確實神奇,能讓人的如死人一般的察覺不出呼吸,察覺不出體溫,也許連氣味都可以隱藏起來,若是練習這種功夫的人影藏在暗處偷襲,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察覺,連蚊子都能騙過,更何況是人。
第二天,天一亮,師徒倆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這次因為不需要再到處尋找天材地寶,省了時間,加快了速度,所以在日落前夕趕回了稻香谷,一進村,吳周就看到一位理髮師在河邊幫一個小孩理髮,咔嚓咔嚓的清脆的剪刀切斷頭髮的聲音的在村里小路上迴蕩著,一旁站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這孩子的母親在理髮師耳邊絮絮叨叨的說道:“師傅,你得給我兒子多剪點,看都長得更個長毛賊一樣了,每天頭髮又亂又髒,經常頭上帶幾根草回家,也不知道每天鑽到哪裡去了。”
“這您放心,我在這一帶剃頭多年了,我的手藝您還不放心,我絕對還你一個乾淨漂亮的兒子。”理髮師傅非常自信的回應著這位愛子的婦女。
聽到“長毛賊”這三個字,一下子觸動了吳周和王春林的心,兩人不由得想起了那可愛無知的小長毛和勇敢的大長毛,相視一笑,也沒有駐足,逕自走向了青雲家的院子。路人中有人看到王春林師徒回來的,立刻就在村里叫了起來:“林叔,回來了。林叔,回來了。”這一喊頓時把村裡的人,不論手中有沒有活計的都給招了過來。大家都知道王春林師徒在山上呆了一個禮拜是去幫水福找藥了,這次看他回來了,都非常好奇,都想知道這次這位村裡的活菩薩老人有沒有找到藥,水福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