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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問螞蟻和蜜蜂。”老人說完就走向了最近的灌木叢。“什麼,問螞蟻和蜜蜂,你懂蟲語嗎?”吳周對老人的行為越發琢磨不透了。
“螞蟻和蜜蜂都是群居動物,蟻中自有王,蜂中也生王,它們很重視王的質量,蟻穴中的氣流方向就是順應當地陰陽氣流而設的,野生的蜜蜂群也是如此。幫忙找找這一帶螞蟻窩或是蜜蜂窩。”
吳周此時被老人的怪異理論所折服了,老人雖不學科學,但是他那些陰陽理論和怪異知識令吳周耳目一新的感覺。吳周趕緊追上老人的腳步,呆在三具乾屍身邊,心中總有一股寒意。
很快兩人就找到了三個蟻穴,有一個在樹上,這種螞蟻分泌出一種臭氣,身上帶有灰白色的虎斑紋,咬人麻癢不已,當地人稱之為臭蟻,老人也不是什麼愛護小動物的主,直接拿根木棍把螞蟻窩的捅開一個口子,觀察螞蟻窩中的隧道路徑;另外兩個螞蟻窩是白蟻窩,老人也用同樣的方法觀察路徑,然後在地上畫了幾筆,似乎在計算什麼。
吳周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看著他,沒有去打擾他,王春林轉過頭來對他說:“去,把那三具屍體搬過來。”
“什麼,我……我不敢。”吳周頓時大驚,這屍體他看著都害怕,哪還敢去搬動它們。
“真沒出息,不就是死屍嗎,又不是殭屍,它們就和三根木頭差不多,不會咬人的,還沒有家裡的狗可怕。”老人顯得有些失望,責備了吳周,就自己去那擺放乾屍處,一隻手抄起一具乾屍,平平穩穩地端著,還剩一具年輕女子的屍體,就忽悠吳周說:“你不想那女鬼晚上來找你,你就自己去搬她的屍體,我一大老爺們擺弄一個小姑娘的身體,實在有傷大雅。”吳周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那奇怪的夢,害怕鬼魂來作祟,趕緊跑過去,閉上眼,撇過臉去雙手把那屍體抱了起來,乾屍冷如冰,肌膚干化摸起來如同樹皮,夢中那年輕女子雖不說天香國色,但至少也還算五官端正,面目清秀,而此刻吳周心虛得眼睛半開半閉地看著這乾屍,感覺它奇醜無比,甚至很噁心,吳周想起老人和他說的那句話:人身只是一副臭皮囊。
當吳周小心翼翼的把女屍放在她父母的屍體邊後,老人又指揮他說:“把我那籃子拿過來。”“要籃子幹嘛,你難道拿籃子裝屍體,這也太小了吧?”嘴裡這麼說著,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拿籃子,沒辦法,自己不會驅邪,得靠他老人家。
吳周迅速取回籃子,老人接過從籃子裡拿出三張黃表紙,一碟硃砂,一根毛筆,還有一把香,一疊冥幣,外加一碗白米飯,三個酒杯和半瓶白酒,吳周頓時愣住了,問道:“你準備上墳嗎,拿這些東西幹嘛?”
6.第一卷 贛地學藝-第6章 焚屍
王春林掃了他一眼,徐徐說道:“錯,是你上墳,我來超度。”然後低下頭去,毛筆蘸著硃砂,鬼畫符一樣迅速在三張黃表紙上各畫了一張一模一樣的符。畫完後,左手捻起符紙甩了甩,輕輕的灑在空中,符紙有如一條看不見的線牽引一樣,穩穩地定在了三具乾屍的胸前,王春林打了個響指,手掌張開在屍體的上空化了一條線,“呼”的一聲,屍體頓時冒出熊熊的火焰。
這火焰呈現淡藍色,非常像酒精燃燒時候的火焰,而且溫度並不是很高,根本就沒有汽油之類的燃燒是的的燥熱之感,火焰非常的溫和,而最奇怪就是這火焰居然是從這些屍體的體內突然爆發而出的,而並不是從外向內燃燒的。
吳周被這突然爆出的火焰嚇的驚慌失措,不明所以的大叫起來“著火了,著火了!”雙手抓住一棵小樹苗,就要折斷來準備去撲滅那屍體上的火焰,心裡大罵王春林這個縱火犯。
王春林拉住他罵道:“叫什麼啊,這是化屍符,只燒屍體,不會造成火災的,你趕緊給我跪下,向屍體磕頭。”說著就踢了吳周一腳,吳周雙腿一軟,就勢跪倒在地,心中大為老火,嚷道:“為什麼要我跪,你幹嘛不跪?”
“鬼是你找來的,你不跪,它會放過你嗎,我不跪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老人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廉價的打火機對吳周說到,“把香點著,然後給死人磕三個頭,表示對死者的尊敬,擺好米飯倒好酒,燒掉鬼錢。”說完自己彎腰拜了拜,然後念叨不知從哪弄來的歪文章:好大世界,無遮無礙。死去生來,有何替代?要走便走,豈不爽快!”
吳周心中雖不服氣,但還是照著老人的話做了,當他磕頭時感覺到那屍體上的火焰雖然很旺,但自己感覺不到火焰該有的灼燒感,屍體連同屍體上的化屍符卻在一點點的化為灰燼。待火焰熄滅,地上只遺留下三堆人形的灰燼,吳周想看看老人接下來怎麼處理那骨灰,誰知老人看了看天空說:“今晚要下大雨了,天助我也,這骨灰就讓它隨雨水歸於大地吧,走,咱們該回家了。”說完把米飯和酒杯中的酒灑在地上,那還剩下將近三分之一的酒的酒瓶裝進籃子裡,轉身就走。吳周頓時絕倒。
吳周和來的時候一樣扛著鏟子跟在老人的後面往回走,老人沒有回頭看他,大聲問道:“願不願意做我的徒弟啊,我教你捉鬼除妖,比你做算術,學洋文要有趣多了。”說實話吳周今天確實被老人的技藝所吸引,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科學理念,自己也並不是什麼純粹的唯物主義者,自己讀了這麼多年的科學主義,此時對鬼怪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想著去探索靈異世界,但是這就拜他為師,這還說不過去,畢竟兩人相識還不到兩天。又不好違了老人的好意,就說到:“容我考慮兩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