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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在心底感慨著,這學校真是太那啥了,報告工作一大堆,學校細節的東西並沒有寫很多,大部分是報告之類的文書,譬如某年某月發生什麼事情,大部分地的精力都放在學校教學研究上面,雖然剛解放那會兒,學校的校舍不是很大,但是每日搞的報告,開的會,一點兒也不少。
我隨手翻了幾頁手裡的資料冊,然後一目十行地跳躍著,一邊篩選需要的信息,忽然,一張照片,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注意。
這是一張貼在入黨積極分子的報告旁邊的一張黑白一寸照片。日期:2011-09-15 19:44
照片上,赫然是一個年輕女人。
眉清目秀,看起來,有22左右的年紀,她咧著嘴,陽光地笑著,卻和我記憶里的那個女人,格格不入。
那張略帶嫵媚和紅暈的臉頰,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我幾乎有些激動地拿不住手裡的資料冊,連忙叫道:“黎以梵,快來看,是這個女的!!”
他手裡正拿著一本報告文書,聽得我叫喊,把腦袋湊了過來,道:“咋了?”
我把手裡的資料冊推到他面前,喜道:“你看,是不是昨晚上我們遇到的那個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雖然沒有昨晚那個女人嫵媚成熟的風韻,但是卻有一股獨特清新的味道,而且,就算她的臉頰比昨晚的女人豐潤許多,但是五官卻是變不了的,我估摸著加個十來歲,估計就是昨晚那女人的工作了。
黎以梵的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了有些,他伸手翻了翻那份入黨報告,後署名上,寫著“安紅”兩個字。日期:2011-09-15 19:44
黎以梵拿了過來,然後認真看了起來。
我安靜地在他旁邊坐著,默念著上面的那些資料——
這是一張,寫在1960年10月3號的入黨報告,大致的內容都很積極向上,那個時候,入黨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十分不易,除了思想要正,風氣要正外,出身什麼的,都很被重視,從文筆上來看,這個叫安紅的女人應該是一個十分有文化的女人,字跡端莊,言語流暢,在那種年代,不像一個農民出身的姑娘能寫出的文字。
而且,在後面的黨員報告裡,還有一些當時校領導批閱的文書,和幾封,對這個安紅的推薦書。
她竟然,是一個出生在地主家庭的小姐,不過解放後,家裡就被抄了,變成了普通的農民。
和家裡的家長不同,她對於新中國,是充滿著熱情和信心的,而且她聰明好學,自願成為學校的老師,加入本鎮為數不多的教師隊伍。
黎以梵看到這兒,忽然問資料室管理老師,能不能找到當年文革時期的資料。
那老師為難地看了一眼校長,在後者點頭之後,才勉為其難地拿了出來。
而我,則在黎以梵查閱那資料的時候,再將那本1960年的資料冊繼續看下去。日期:2011-09-15 19:45
後面的事,並不是圍繞著那個女人展開的,我翻過幾個同樣的黨員入黨報告之後,翻到了學校當年大事記錄的表格。
這裡面,記錄了當年人員調離,升遷的記錄。
我在那群密密麻麻的手抄資料上一目十行地看著,忽然停住了目光。
“1960年12月5日,安紅被任職為辦公室主任,並且獲得預備黨員的資格。”
我猶豫了一會兒,又分別拿起了1961到1966的資料冊,翻閱上面的學校大事記錄,然後,在64年和66年的時候,分別找到了安紅的記錄,64年上任教導主任一職,而到66年的時候,直接變成了副 校 長 。
簡直是,太快了……
我不知道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女人,按照道理來說,這升官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她一定是一個十分幹練,手腕硬朗的女人,簡直不輸男人呀。
我想了想,又覺得有另外一種可能。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成功的女人,背後有一群男人。
她的成功,也許是因為背後的男人,也說不定。
但是,我想了想那時候百姓大部分樸實純潔的風氣,又覺得這種骯髒的事,不可能發生在校園裡。日期:2011-09-15 19:53
可能是等得不耐煩了,那校長沒有呆多久,就先行離開了,他走的時候,還不忘和那資料室的管理老師耳語幾句,大概是在交代一些重要的東西。
正在我打算繼續翻閱下面的資料冊的時候,黎以梵忽然出聲問資料室的管理老師道:“你們學校當年的舊校舍,什麼時候拆掉的?”
“拆掉?您說的是,建校初期的那個舊校舍?”那老師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校長說了,不讓拆。”
他告訴我們說,本來說,學校有錢後,是要打算將舊校舍拆掉重新修建的,但是,卻有許多老師反應不讓拆掉,連校長也認為不拆,他們希望留下那校舍,讓現在的孩子看看,當年的孩子,上學的環境是多麼的艱苦,而且,這校舍是當時在福建的外國人修建的,在**戰爭的時候,那西方的一些正義人士看不慣日本的燒殺搶掠,曾經組織婦孺老弱躲入其中,十分有意義。
多種原因的綜合之下,學校最後決定,建議將其休憩好,保留下來。
那老師告訴我說,那校舍就在教師宿舍後面的小山坡上,現在還開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