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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小代請了半個月的假,說是老家親戚過世了。所以,我這個半調子調酒師只能暫時親自動手,兼職調酒師。
“紅玫瑰”是種很普通很便宜的雞尾酒,葡萄紅酒兌點威士忌,味道為涼性,加之看起來比較紅,顏色有些像鮮血,所以又有“血色女伯爵”之稱,比較受女性尤其是小女生的喜愛。
我調好了酒,笑著將酒盤遞給小熏。小熏接過盤子,和另外幾人去了一個燈光較暗的角落。
年輕人就是比較熱鬧,小熏一伙人剛坐下就開始嘰嘰喳喳,聊著一些學校的問題。也不遮掩聲音,我坐在吧檯都能聽見一些。
我笑了笑,沒有多管他們。加上午夜六七點鐘到十一點鐘酒吧比較忙,人來人往不斷,所以我很快將他們幾個忽略了。
到了十二點時分,這個時間段基本來的都是散客,酒吧比較清閒。
我招呼過來服務員阿莓,讓她在吧檯幫忙著看。自己則調了杯酒,端到一個高台,悠閒地品嘗著。
阿莓是一個比較有趣的服務員,長著娃娃臉,有點可愛的感覺。也看得出小代對她有好感,教給了她一些調酒的基本知識。所以,偶爾我也會讓她暫時充當調酒師。
“明哥哥,有興趣做一下主持人兼見證人嗎?”身邊響起小熏的聲音。
我扭頭看著她,有些疑惑。像這種高中生一般在十一點之前應該都回家了,怎麼今天逗留如此之晚?
小熏說明到:“馬上就要零點了,我們準備玩一個叫做“盤中仙”的靈異遊戲,需要一個見證人。”
我雖然沒玩過這種遊戲,但也挺感興趣,再說現在也蠻悠閒。略一思量,就答應下來。
“盤中仙”是在桌面上擺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一個她們自帶的金屬勺子,看起來有點像司南。她們每個人將各自杯子裡的一滴酒倒入勺子裡,替代鮮血。勺子下墊著一張寫滿數字的紙。並且參與者每個人的手指都觸碰到盤子,以使盤子有所移動。
我要做的,是在零點時分宣布儀式開始,在每一個問題回答結束的時候轉動勺子,和在結束時宣布遊戲結束。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讓酒撒出勺子,否則儀式將無法結束。
零點的時分,我裝模作樣的宣布到“儀式開始,請盤中仙。”然後和小熏幾人站著默念到:“請盤中仙,入我之盤。請盤中仙,答我所問……”
這樣連著念叨很多遍,小熏打斷到:“大家可以開始提問了,玲玲,你先來。”
酒吧其他一些人倒沒怎麼注意這邊,附近的幾個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場帶些靈異的遊戲。
我轉動起勺子,冰冷的金屬讓手指有一種異樣的觸感。
玲玲手指摸著盤子邊緣,閉眼默念了一句,然後睜開眼看著勺子轉動。
勺子越轉越慢,最後勺柄停留在一個“17”的數字上面。
玲玲有些驚訝的張大小嘴,說了一句:“還真准啊!”
周訓問到:“能說一下你剛剛問了什麼問題?”
玲玲答:“我問的我的年齡。”
周訓“哦”了一聲,然後讓小熏接著玩遊戲。
我撥動勺柄,讓勺子轉動起來。
小熏依樣默念完問題,盯著勺子。
勺子在盤子內搖擺著,勺柄最終停留在“38”上面。
小熏低聲說到:“雙號為“否”,我知道答案了。”
周訓又想發問,小熏冷冷的看著他說:“我問的是你心裡最重要的到底是不是我?雖然我早已經知道答案。”
周訓張了張口,到底沒說出話。
輪到安貝了,這次我在轉動的時候,總有種異樣的感覺。
勺子在緩緩的轉動,安貝雙手合十,默默問了一個問題。在她放下手觸碰到盤子那一刻,我感覺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這種感覺,我在很久以前體驗過一次,那是“它”的氣息。
一瞬間,儀式中的幾個人臉色變得很難看,明顯的,她們幾個也有所察覺。
酒吧里其他一切如故,唯有這個小桌子周圍,有一種異樣的安靜。
勺子越來越慢,最後勺柄即將停留在“86”字樣面前。安貝臉色稍稍舒緩,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時,勺子仿佛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動,居然慢慢加快了速度。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我的耳邊仿佛響起了無聲卻刺耳的尖笑。我明白,是“它”來了。
勺子在小小的盤子上瘋狂的轉著,忽地戛然而止,勺柄准準的停止在“17”的字樣上面。
安貝尖叫了一聲,面如死灰的說:“怎麼可能!”
我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肯定是儀式觸碰到了什麼不能觸碰的東西,於是厲聲向安貝問到:“你到底問了什麼問題,怎麼會招惹到鬼神的存在?”
安貝吶吶說到:“我問的是……”突然起身尖叫到:“是我的壽命啊!”說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幾人手慌腳亂的把安貝扶起來,我試了下鼻息,只是暈了過去。於是,趕緊招呼人來將安貝幾個送到門口,打了一個的士,囑咐司機將她們送回去。
等我回到酒吧,一干客人都在議論紛紛,儀式所用道具還在桌子上擺著,我看著心煩,就招呼來服務員將它們打掃乾淨。